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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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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谈剧本。你自己刚才也说剧本如果‘莫名其妙’的话,你就不演呀。” “得了,”池尚云笑着:“我是随便说着玩儿的,我懂什么剧本,只要你说好就是好。你说好我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意见不成?你是我的……呃……比上司还要上司的导演呀。” 常宁凡停顿了一下:“那么你这会儿是可以出来的?” “当然可以,说了半天你还没搞清楚?你的年纪不过三十刚出头,难道已经老得痴呆了吗?” “好吧,那我们那里谈?” “告诉我你在那里呀?你在家里吗?” “不,我在「蜗居」里。” “关子岭?什么时候你跑到关子岭去啦?!” “不是关子岭,这是我的别墅,在制片厂这一带,叫「蜗居」。蜗牛的蜗,居住的居,你来过的。”老天,常宁凡一手触额,真给她搅得昏了头,把她误为池耶云了。 “什么?我什么时候到过你这叫什么「蜗牛」的别墅去?!” “要么我们在「海星」咖啡馆见,好不好?我请你吃蛋糕。” “什么人稀罕你什么蛋糕!你的蜗牛怕被我看到吗?” “不是蜗牛,是蜗居。这儿这儿是没什么好看的。” “不管你好看不好看我都要看。可以吗?” 常宁凡想了想,也好,让她来吧,回头要对她说的那一番话,管保她听了会大哭大叫,即使是「海星」的贵宾室也不好。 “喂,你耳朵没聋吧?我说的话听见了吗?”池尚云又在叫嚣着。 “好,你来吧,拿支笔把地址记下来好不好?这儿山路弯弯曲曲的,不是很好找。” “放心,怕你躲在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 “呃,你来了……门口信箱左上角夹层里钥匙就塞在里面,你可以……” “知道了,知道了,闲话少说,我上路啦。” 池尚云驾驶着车子,一路的向着外双溪去,她这个古恒强口中所说“马路上的野丫头”,在马路上东穿西窜毫不吃力。不一会儿,常宁凡所说不好走的山路,也顺利快捷的走毕。车子嘎的一声,停在这幢精致、小巧的别墅外。一眼看到那出自大导演手笔的两个字:蜗居,她笑了笑,咬了咬下唇,信箱上角摸了摸,立刻摸着钥匙,开了门,按不下怦怦跳动的心,像个考古学家走进新发现的藏宝古墓般,一步一探头的进去。眼睛东张西望的,一不小心,左脚踢上一件什么乌漆墨黑的摆设,差点儿跌了一跤。 “喂,尚云,你这有车贵族,自己开车子来的吗?”常宁凡的声音忽然从那“乱神秘”的半明半暗角落里响起来。池尚云定一下心神,见他一身轻松的便服,坐在这一间恍如博物馆的客厅那一端,似红似黄的落地灯光照耀中,身旁几桌上有杯酒,嘿,他原来又在这里当酒仙。 一个箭步,池尚云跳到他面前,满脸是笑的望着他。 “来,坐下来。”常宁凡也笑着手一摊,要她隔着茶几,坐在他右侧的一把沙发上:“喝什么?要冷饮,还是要茶?” “为什么不也给我一杯酒呢?” “好呀。”常宁凡立起身,走到酒橱旁斟了一杯酒。随手把那瓶白兰地带过来,她既然要酒,便给她,酒有镇定的功用,让她先镇定一下子是好事。 “嗯,你这别墅不错呀。”池尚云举起酒杯,一口气干下那一杯:“你常常做蜗牛。唔?” “又是蜗牛,我说是蜗居!”常宁凡又为她斟了一杯酒。 “我那里错?蜗居是蜗牛住的地方呀,不是吗?” “哦!”常宁凡笑了。 “这里住过多少母的蜗牛?”她又一仰脖子把酒干了。 “嗄?!” “除了沈耐冰之外。” “这是什么问题?” “我大姊告诉我,你有过很多很多女朋友。喂,给我酒呀。” “哦?”他又给她斟了一杯:“不能再一口气吞一杯酒,你会醉死了。” “我才不怕死哩。”她向他俏皮地挤个眼:“而且,你跟她们一个个都做爱过,然后都把她们甩掉了。对不对?” “唷,我这么可怕吗?”常宁凡回她一个鬼脸。 “不,你不可怕,你是太可爱了。所以凡是女人都爱你。我知道我二姊爱过你,我大姊也爱你。你知道吗?” “你大姊也爱我?你才搞错啦,你大姊恨我都来不及哩!” 池尚云眼梢向对方一瞟,咬一下唇儿,似笑不笑的点点头:“你的话也许有道理。我大姊天天告诉我,要我别和你在一起,好像你是一只大恶狼,嘴巴张得大大的,会把我狠狠地咬一口。” “她说得对,你要听话,要逃呀。” “逃?!谁说我要逃?我才不逃哩,你如果想赶我走,我也都不走。酒,酒,再给我一杯酒。” “你不能这样子的喝酒,这样喝你会受不了的,你常常这样的喝吗?” “喂,问你,你这「蜗居」做什么用的?” “住呀,在这儿休息呀。” “我常常挂电话给你,你的喽啰……” “什么我的‘喽啰’?我是贼大王吗?” “别打岔!”池尚云哈哈哈地,边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我说你不能再喝了。”常宁凡把酒瓶敢过来。 “小器鬼,舍不得?明天我到大姊那儿拿三瓶还给你。” “我不是舍不得酒。” “你担心我醉?我才不会哩。呃……刚才说,我给你挂电话找你不着,你的喽啰说你不在办公室、不在片场、也不在你家里的时候,你就是躲在这里。对不对?” “我不是躲。常常事情太多、太烦,我便来这儿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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