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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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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推移,双方都在把更多的直升机投入战场,使战场的正面和纵深不断扩大。拉奥却发现190营的机数和人员在一点点减少。 他声嘶力竭地呼叫着在烈火浓烟中穿梭飞行,一一点数着他的部下,呼喊他们的代号和姓名。 大部分人的名宇都呼唤不应了,他仍然不停地呼唤。一边呼唤,一边摁动导弹发射按钮或抠动机炮扳机。到后来,这种呼唤已不再有点名的意义,仅仅成了一种冲杀时的吼叫。 最后,当他充血的声带嘶哑得再也发不出声来时,他突然不再吼了,他的两眼定定地盯住了前方: 他看见了那架带=****=标志的直升机! 那家伙在非常近的距离内把一架“雌鹿”打得凌空爆炸后,正拉起机头想避开飞机爆炸时的碎片。它的动作非常漂亮,本来是背朝着太阳在飞,忽然仄起身子,猛一扬头,就改成了迎着太阳飞。 拉奥简直被这个动作迷住了,摁在发射按钮上的手好半天没有动,一直等到它从太阳的光圈中钻出来,他才有些惋惜地摁动了导弹发射钮——可让他傻眼的是,导弹居然没有发射出去! 导弹打光了。 他连忙把食指改放在机炮扳机上,狠命地一抠到底,3omm炮弹像一串闪光的链条甩了出去…… 他看得很清楚,那家伙被打中了!不偏不斜,正打在那个=****=标志上。奇怪的是没有发生爆炸,只有一团火球从那里冒出来。那家伙往前冲了一下,又在空中停住了,悬停片刻后,慢慢地回过机头,向他这边直飞过来。他连续抠动扳机,却始终不见机腹下有炮弹飞出去。炮弹也打光了。而那架冒火的直升机还在摇摇晃晃地朝着他飞。他已经能看见那家伙的脸了,这是他从录像带上反复看过多次并深深刻印在脑子里的那张脸。他能感到对方也在狠命地向他摁动导弹发射按钮和炮钮,但同他一样,那家伙也是既没导弹,也没炮弹了。 除了各自的直升机,他们只剩下了赤手空拳。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团火球在拉奥眼里也变得越来越大。现在他们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马上避开,要么迎头相撞…… §梵蒂冈 200O年2月7日 一脸悲伤的红衣主教圣巴斯蒂安。 杜米埃推开了教廷国务大臣办公室的门,国务大臣马里奥。 冈萨雷斯正面窗面立,他回过身来时,杜米埃发现他眼圈红红的,看来他还在为教皇的辞世而难过,这让杜米埃很感动! “您能在这个时候来我真高兴,这起码使我这颗悲痛的心得到了某些慰藉。您知道,我已经侍奉了他老人家整整十年……”国务大臣说着,眼圈又红了。 “是的,大人,我也和您一样悲痛。” “愿他老人家的灵魂在上帝的身边安息。” “是的,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但是,对不起,请坐。我是说,他老人家回到上帝身边去了,这个世界总还需要有上帝的代表,我的意思是,需要一个新的教皇。” “的确如此,大人。” 国务大臣在红衣主教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里充满期待地望着杜米埃: “不知对选举新教皇,红衣主教大人有何见解?” 国务大臣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谦卑,使杜米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哦,大人,我很抱歉。老教皇的辞世实在是太突然了,让人还来不及考虑有关新教皇的事。” “不,其实对我们来说,它并不突然。事实上教廷已把这一不可避免的事情成功地掩盖了半年之久。他老人家半年前就已失去了行为能力。” 杜米埃心里一惊。那么,那个给他下旨令要他去芝加哥和纽约的人是谁呢? 他从国务大臣那张让人琢磨不透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所以,”国务大臣接着说,“酝酿新教皇人选的问题,半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哦,是这样,大人。” “你是候选人之一。” “我?这怎么可能?”杜米埃又吃一惊。 “我也是。” 杜米埃似乎明白了,也许国务大臣在竞争新教皇的宝座,想提前拉到足够的选票? “您是最有希望的,大人。” 国务大臣深奥地笑着摇摇头,“不,大人有所不知,我是个西班牙人,我很清楚这一点。各大教区的选票,不会落到一个既非西方大国又非第三世界国家的西班牙人头上的。” 他说这话时,脸上划过了一丝无奈的悲哀。 “那就只能等选举时,看多数代表的意向了。上帝会通过选举人的手来体现它的旨意。” 国务大臣又摇了摇头,“不,上帝的旨意有时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红衣主教大人,难道您愿意看到仅仅是由于得票众多,就让一个来自非洲荒漠或是亚洲丛林的红衣主教成为新的教皇吗?” “大人,我不懂您的意思。如果他能获得足够的票数,那就说明他也能获得足够的拥戴,既然上帝无所不在,它的代表来自哪一个洲,好像并不那么重要。” “红衣主教大人!”国务大臣的声调抬高了一下,又马上压低了,“您太善良了。票数并不能说明一切,更不能完全代表上帝的意志。我们必须制止这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皇冠,落到一个只代表蒙昧初开的地区的人头上。您不认为我的看法是正确的吗?” “大人,我得承认,在您同我谈起这个问题之前,我从没想过它。您可以给我些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再回答您吗?” “当然可以,红衣主教大人,只是请您尽快拿定主意。” “拿定什么主意?” “看来您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准备推选大人您为新的教皇。” “推选我?不,这不行,我力不胜任。” “我们认为您行。” “你们?” “是的,这是所有欧洲的教区和北美教区的红衣主教们的意见。目前我们正在对亚洲和非洲国家的一些教区做工作,尽可能多地使您获得选票。” 圣巴斯蒂安。 杜米埃不再说什么了。他的眼前浮现出戴在教皇头上那顶形状像乌贼鱼似的皇冠。 ◎第七章 §南沙水域 2O00年2月9日 被猎潜舰拖曳着前进的541舰走得非常慢。整整两天两夜,才走到赤瓜礁一带海面。 在一艘不复昔日雄风的战舶上连续呆它四十八小时,你就是个喜剧大师,也会变得毫无幽默感。一路上,李汉总想找点什么话出来轻松一下气氛,可他找不到。没有话题。 话题全让既没了动力又着过大火的军舰给沉沉地坠住了。 “你这是干嘛?”李汉还是开了口,“跟打了败仗似的。” “你以为是打了胜仗?” “起码你没有败。” 维雄摇摇头。 “你摇什么头?一艘导弹护卫舰,吃掉人家一艘护卫舰,一艘潜水艇,再加上一架海鸥,你还想怎么着?让你独自个儿把‘维兰特’给敲掉?” “我没想这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是打这种一艘军舰敌不过一枚导弹的海战,本身就是失败,而不是根据谁损失多少来计算输赢。” “还是旁观者清。” “这种海战,你没对方损失得多,仅仅是因为你比对方投入的少。我一直不想把这个结论说出来。” “这种结论一个海军军官就是想到了也不会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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