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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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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整个白天,吉塞尔·杜普雷像个梦游人一样,领着她那两个旅游团在卢尔德观光。她那颗心却早已飞向遥远的纽约,思念着她的忠实的朋友,罗伊·齐姆博格,不知他进展的顺利与否。有时候,她的思路也飘忽地返回到卢尔德,想到她与之相交的一些人,她的杰克尔医生、海德先生、塔利博士以及季霍诺夫。这些人,为了自身的健康,天真地(却又秘密地)参加了这里的宗教朝圣活动。 给第二个旅游团的导游结束后,吉塞尔在旅行社休息等候第三个旅游团,这时,她佯装周期性的偏头痛突然发作,那表演的功底使雷捷尔和伯恩哈特都望尘莫及。最后,得知可以临时找人代替,便恳求休班,坚持说自己头痛得厉害,无法忍受,必须服药,卧床休息。 一脱身,她就立刻冲向所见到的第一辆出租车,径直赶回多米尼克的公寓。 终于,她稳妥地回到了公寓的起居室里,有着足够的时间等待她的长途电话,她佯装的偏头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坐在了电话机旁边,祈祷着电话铃快点响起来。 约定时间已经到了,电话铃没有响。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一会儿了,电话仍旧没有动静。 此时,差不过已过去了半个小时,她真的开始感到有些头痛,这是因为自己过度紧张和失望的缘故。 突然,像嘹亮的号角声,电话铃响了起来。 吉塞尔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想去接电话,突然意识到电话机就在自己身旁,于是她又一屁股坐下来,紧紧地抓起了话筒。 仿佛是从风洞里传了过来,她异常清晰地听见了她亲爱的罗伊·齐姆博格的说话声,那是从遥远的土地上传来的,那里天空辽阔,原野一片金黄。“是吉塞尔吗?我是罗伊。你能听见我的说话吗?” “声音非常响亮、清晰,”吉塞尔向着远方喊叫着。 “很抱歉,有点迟了,不过——” “没关系,罗伊。快告诉我是否弄清楚了。” “我真的尽了最大努力,吉塞尔,我想你将会很失望。” 吉塞尔的心“咯噔”一下。 她不愿再听下去,不过还是说:“快告诉我吧。” “我与哥大的朋友通了话,要他们弄清楚后给我回话。我甚至趁午饭前的间隙还亲自跑了一趟哥大。正如刚才我所说的,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在卢尔德的那位自称是哥伦比亚大学语言系教授的塞缪尔·塔利——是在说谎。他无非是想哄骗你上当。我真不该带给你这个坏消息——” 吉塞尔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话机,仿佛是在圣诞节一大早送来的一枚科希鲁尔大钻石。这一笔大财富她一时还无法消受。她真想吻吻罗伊,告诉他真相,可这怎么能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于是她极力控制着自己,装出一副失望的腔调,掩盖着她内心的激动。 她打断了他的安慰。“你是说哥大没有这个塔利教授?” “哥大没有人叫这个名字。教职员中也没有一个叫塔利的。从来都没有这么个人在那里上过课,从来都没有。你遇到的这个人,和你交往的这个人,他不是在骗你就是在愚弄你。” “这个家伙,”吉塞尔脱口而出,这话既清楚又模棱两可。 “我很抱歉——”齐姆博格那遥远的声音在极力安慰她。 “没关系,罗伊,”她说着回过了神。“我还要活下去,得活着见到你,当面向你表示感谢。” “我想事情就到此了结吧。” “你已经尽了力,我感激你。你真好,我恨不得立即见到你。我去纽约时,一定给你写信。” “我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吉塞尔。” “不管怎样,真的很快了,我向你保证,罗伊。” 她放好电话后,发现自己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欣喜若狂。 天啊,这太棒了。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压根儿就没有塔利,只有一个季霍诺夫。他就在这里,在卢尔德,在她的手心里。 现在就该擒住他。 一想到即将来临的一切,她就禁不住心花怒放。她把卢尔德的电话号码簿摊在膝头上,来回翻阅着,直到查到格罗特旅馆的电话号码为止。她一边拨号一边考虑,是否直接接到塔利的房间,不久又否定这种想法。她觉得在电话里谈论此事不太合适,还是当面和他讲条件好些,那样对他的威胁更大、更有力。如果他现在已经回寓所了,她愿意到他屋里去谈。她必须弄清楚他是否在家。 跟总机联系上以后,吉塞尔要求和旅馆接待室的朋友加斯顿通话。 “我是接待室,”她听到加斯顿说。 “加斯顿,我是吉塞尔·杜普雷,你好吗?” “吉塞尔,亲爱的,我很好。你呢?” “还不错,我想打听一个旅客,就是我们替他安排住宿的,这你知道,塞缪尔·塔利先生,从纽约来的。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房间?” “等一会儿,我马上告诉你。”停顿了片刻。“对了,吉塞尔,他的钥匙不在这儿。他一定是拿了钥匙回房间了。要不要我替你接过去?” “不用了,我想见见他,我过一会儿来。” 她挂断了电话,起身抓过小挎包,不到一分钟便出了门。 她走出公寓后四下找出租车,可是一辆也没看见。她知道要过两个街区才有出租汽车站,便大步朝那儿走去。街上停着三辆出租车。最前面一辆的司机是个熟人,正在向她打招呼。她拉开后座车门,车子已发动起来。 “格罗特旅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开快一点,亨利。” “很乐意为你效劳,吉塞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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