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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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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利奥把吉普车停在那地下餐厅前时,莫斯卡下了车。“我什么也吃不下,”他说,“呆会儿宿舍见。” 利奥正忙着锁吉普车的安全链,吃惊地抬起头,“你哪儿不舒服?”他问。 “有点头痛,骝骝就会好的。”他感到冷,点燃了一支雪茄,浓浓的烟雾使他的脸暖和了一些。他尽捡寂静的偏僻街道走。因为那儿的废墟和人行道上遍地瓦砾,机动车辆无法通过。莫斯卡在松散的砖瓦石头上捡好走的地方走,心想渐浓的暮色千万不要降临。 他回到家里真的病了,脸滚烫发烧。没有开灯便脱去农服,把农服扔到长沙发上,上床睡觉了。躺在被窝里,他还觉得冷,闻不了那只扔在桌边的烟蒂的熏呛味。他把身子蜷成一团想暖和些,但还是一个劲地发冷。嘴巴也发干,于是接连不断地敲打自己的头成了慢慢的机械动作,一点不感到疼痛。 他听到钥匙在开门,接着海莲走了进来。她打开灯,朝床前走来,坐在床沿上。 “你不舒服,”她关心地问。看到他这般情景。她很不安。 “有点发冷,”莫斯卡说,“给我一点儿阿斯匹林,再把那烟头扔出去。”她到浴室倒了杯水。当她把水递给莫斯卡时,用手抚摸他的头,低声说:“看到你生病真可笑。我是不是睡在沙发上?” “不,”莫斯卡说,“我冷得要死,进来跟我一块睡。” 她熄了灯,到床前脱衣。昏暗中,他模模糊糊地看到她把衣服搭在椅子上。他感到自己的身子由于发烧而火辣辣的,情欲旺盛。于是,当地钻进被子时,他压到她身上。她的乳房、大腿和嘴都凉爽宜人,两颊冰凉。他极力紧紧地搂住她。 当他再度睡回到枕头上时,他感到大腿之间有汗,身上的汗顺脊背而下。头不痛了,但周身骨骼象散了架似的。”他把手越过她的身子,伸到那黑乎乎的桌子上取那杯水。 海莲用手摸了摸他那滚烫的脸,说:“亲爱的,但愿你的病情不会加重。” “不会,我感到好些了。”莫斯卡说。 “要不要我现在睡到沙发上去?” “不,就睡这儿。” 他伸手拿了支香烟,但没抽几口就把它在墙上压灭,望着那星星火花散落在毯子上。 “想法睡一会儿。”她说。 “我睡不着。今天有什么新事吗?” “没有,我刚才和麦耶夫人一起吃晚饭,耶金看到你进楼,就告诉了我。他说你脸色不好,认为我该马上下楼来,他这人心肠真好。” “我今天看见一起怪事。”莫斯卡说,并把那女人的事讲给海莲听。 昏暗的房间里,一片沉默。海莲在想,如果我在吉普车上,我一定会把她带上,紧跟那卡车驶上,让她看到实际情况放下心来。她想,男人的心总是比女人的硬,很少有同情心。 但她一句话没说。就象平日夜晚一样,用指尖慢慢地抚摸他的身子,抚摸那使他身躯失色的伤痕。她来回模着那不平的愈合处,就象一个孩子在人行道的沿上来回拉玩具似的,那微微凸起和凹下之处几乎有催眠作用。 莫斯卡直直他坐着,双肩靠在那木制床头上,双手在颈后交合当软垫用,他轻轻地说:“真走运,这伤疤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我看见。”海莲说。 “你知道我说什么。这伤疤要是在脸上,情况就不一样了” 她继续用手指抚摸那伤痕。“别跟我说这些。”她说。 身上的热度使莫斯卡不舒服。她的手指在他身上安慰性地抚摸着,于是他知道,她会谅解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的。 “别唾了,”他说,“我一直想跟你讲一件事,不过从来没有把它当作多么了不起的事。”他寻开心地改变了音调,就象给一个孩子讲妖怪故事似的。“我给你讲个小小的故事。”他从昏暗的桌子上摸过一支香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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