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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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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久津点点头,向正在驶近的出租汽车招招手。 “南掸寺。” 听着阿久津对司机的吩咐,迪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着大文字火一起燃起。 二 从八月到九月,迪子和阿久津又破镜重圆旧情复发每周一两次,在输血中心下班后,去花山餐厅或附近的咖啡店里约会,接着去旅馆。在那里交欢,过了十点两人分手。以前甚至还过着无言脂祈祷着要分手的,现在一看,又恢复到以前那个样子了。 殊死地忍受了二个月却又重叙旧情,这是因为在大文字火之夜被烧山的热闹所引诱,才终于许身了。 也许再稍稍振刷一些精神,就不会是这样的。 冷静下来一想,那也不能只怪是大文字夜,事情总有一个因果。肯定是因为在迪予的心里,常常涌动着想要和阿久津见面的冲动,头脑想要分手,身体却没有认可。 迪子对自己意志的脆弱着实地吃惊了。如此想要分手,一留意却又在原地。 可是,见面后作爱,即使行为一样,内心深处也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 下班后约会去旅馆,在这一成不变的模式中,迪子的心灵已经失去了哪怕短暂的情热。 接受抚爱情欲燃烧,这和以前无甚不同。不!有时也燃烧得超过了以前。但是此后心灵急遂地醒来,一边还残留着抚爱的余韵,一边内心迅即地恢复平静,玩味着孤寂的情感。即使身体对抚爱毫不掩饰地作出反应,心灵也总在别处访惶。 说实话,迪子对阿久津决没有再多的要求。 约会后替她平息体内冲涌的迷乱。和阿久津见面,只是为此,她既不想再多地接近阿久津,也不想独占他。和以前那种为灵肉的摇憾而烦恼相比,肉体按生理的要求在诚实地接受那样的抚慰。对此,迪子可说是愉快的。阿久津即使留意着回家的时间,头脑清醒地意识到要马上回到妻子那里去。对此她也已经没有丝毫的反感。要说完全没有牵挂,那是谎话,但决不会像以前那样为此而嫉火中烧。 这样的状况,对阿久律也是便利的。要说他所希望的,便是顺从他,作爱后淡淡地分手,丝毫没有遭惹怨恨或哭哭啼啼之类的麻烦事。光从处理情欲来说,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状况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交往着,在不相互抱有奢望的默契中求得安定。 两人的关系,也许从欲火旺盛的夏季,越过一个顶峰,开始进入秋季。 十月十日,秋季举行的鸭川的舞蹈开始了。迪子在学生时候就跟随住在山科的叔父,去参观过先斗町歌舞训练场。 花团绵簇,舞姿优美,令人美不胜收。记得当时还隐隐地觉得这是个无聊的世界。对目标朝着大学的迪子来说,她无法简捷地理解女人为何要如此装饰自己。此后迪子再也不想光顾那样的舞蹈,将大好时光投在那上面了。迪子觉得,无论怎样漂亮,那样的东西,只是女人的虚荣心和对男人的献媚。 但是,进入十月,街上一出现了鸭川舞蹈的招贴画,迪子仍然照例会感到秋天已经来临。她会想起那时跟着叔父去时身上已感寒冷,外衣外还穿着对襟毛线衣。也许因为这个原因,那招贴画里总是秋意深浓。圭次来京都,正值这鸭川舞蹈开始的十日晚上。这一次圭次的来访也是猝不及防的。这天下午,他从新干线的列车上打电话来,说傍晚到达,想和她见面。 迪子感到不满,说来就来,如果提前哪怕一天通知她,她也可以留意一下服饰。可是她没有理由拒绝他。 六点,迪子如约在车站大楼里的咖啡厅里和圭次见面。四个月没见圭次,他显得更刚毅,象个男子汉的模样。 “到名古屋出差来的,因为想见你,所以决定再休息一天。” 上次分手时很糟糕,但圭次毫不在意,好像忘了一样。 “今天夜里住在部长家里?” “在等你时我已经订了H旅馆,来京都的事,我还没有对姐夫说过。” “为什么不联系?” “我对你说过,姐夫这个人很不好对付。” “可是,你难得来这里……” “如果住在姐夫家里,就不能和你很悠然地见面了。” 圭次笑了。他的脸庞被太阳晒得黢黑。迪子在这笑脸中看见了求偶时的激动的神情,便有些忧郁起来。 “吃点什么吧。” 光一个吃饭,圭次也和阿久津不同。若是阿久津,在哪里吃什么,他必定先征求迪子的意见,但圭次仅说“来和食吧”,迪子一点头,他便说,“那就去这里面吧,”随即便走进大楼内的和食专业店。 好不容易来一趟京都,也可以去市内稍有特色的店里品尝河鱼和山菜等京都风味的料理,但他对那样的地方连瞧也不瞧。眼下在迪子的面前,也是一瞬间工夫就将放在两人面前的、在哪家店都有的测羊肉吃个精光。 “去旅馆吧,房间我订到七点钟。” 迪子发现一去旅馆就会重演上次那样的一幕,便有些不愿意,但圭次不容分说地拿起发票站起了身。 圭次提着手提包走在前面,迪子跟在后面。她不由觉得可笑起来,他长年住在东京,难道只有这样才算是合乎情理的? 旅馆在三条大街的河原财大道上,靠近闹市区。 迪子在门廊里等着,圭次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后,回到迪子这里。 “上面好像有酒吧。去那里喝一杯。” “难得来一趟京都,到外面去走走不是很好吗?” “到外面去,京都的街道我也不熟悉,还是在旅馆里能静下心来。” 圭次对京都的夜晚好像不感兴趣,坚持去旅馆的酒吧里喝酒。 “而且有些事想和你谈一谈。” 再拒绝下去就会显得对上次的那件事有所顾忌似的,这反而很别扭。迪子只好决定跟着他去。 从旅馆十一屋楼的酒吧里,俯瞰京都的市街,一览无遗。好像正好朝东,在夜景的光波前端,看得见比容山山顶的灯。 “我喝淡酒,你要什么?” “我喝果汁。” “上次喝过吧,要是苏打水……” 圭次随意改变货单。是预先想好的?还是有着什么期待?今天圭次比上次更强硬。 “好吧。” 饮料送来,圭次端起自己的杯子,作干杯的模样。 “我姐夫,后来怎么样?” “很精神啊。” 作为迪子,没有再多的话。 “上次在电话里讲了,但觉得言犹未尽啊。” 迪子鸟瞰着京都的夜景,想着阿久津的事。上次和圭次两人见面时,还不断地产生着自己在作恶似的犯罪意识,但今天夜里,她丝毫没有那样的感觉。曾一度决心要和阿久津分手,现在还想着早晚总要分手的,所以那样的豁达心情也许使迪子轻松起来。 圭次现在正谈着预定在东京召开的国际样品展销,讲着半个月前和朋友一起开车去房兑游玩的事等。在东京,圭次好像有着年轻人应有的快乐。 “刚才我说今天来是临时突然想起的,但说实话,几天前我就打算来京都了。” 第三杯淡酒送来时,圭次忽然想起道,“那你先联系一下就好了……” “我还在犹豫呢,想想还是出其不意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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