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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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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纯青道:“不,还是沈兄请,兄弟和舍侄还有几句话要说。” 人家叔侄有话说,沈长吉只得连连拱手道:“如此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随着花戟高顺身后走去。 蓝纯青让他们走出数步,才悄声问道:“公子已经和你说过了?” 卢传薪点点头,也悄声答道:“石公子要我一切都听你老的?” 蓝纯青听得心头暗暗一怔,忖道:“安庆分舵怎么派了一个女的来?” 他见多识广,一听对方声音尖细,便已猜出是个女子,不觉皱了下眉头,低声道:“待回你就坐在老朽下首,最好不要开口,高顺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如果给他听出你口音不对,可能会使他起疑。” 卢传薪点点头,他脸上不禁有些红,但戴了面具,旁人也看不出来。 蓝纯青低声道:“咱们快些走。” 第三层起居室门前,低垂着厚厚的门帘。 琴儿抢在前面,打起帘子,里面银烛辉煌,中间早已摆好了一席酒筵,红绒的桌毯,银盏牙箸,显得极为富丽,围着圆桌,一共是五把椅子。 两名同庆楼派来的伙计,站在下首边上伺候。 琴儿朝两名伙计挥了下手,说道:“可以开席了。” 两名伙计躬身应道:“是”,立即退了出去。 琴儿才朝卧室躬身道:“启禀公子,高师傅三位,已经到了。” 但见门帘启处,石中英换了一身梅红衣衫,脸含微笑,潇洒举步走出。 花戟高顺、穿云镖沈长吉、蓝纯青一齐拱手道:“属下见过公子。” 石中英站在上首,人如玉树临风,连连抬手道:“请坐,请坐,在下只是为了咱们连日局处船舱,难免长途岑寂,趁着在安庆,不错,这是大地方,才要他们送了几桌酒菜到船上、来,大家叙叙,喝酒要不拘形迹,才能喝得痛快,大家愈脱俗愈好,来,大家就随便坐。” 说罢,当先在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 花戟高顺、穿云镖沈长吉、蓝纯青三人,互相谦让了一阵,然后依次落座,卢传薪则坐在蓝纯青的下首。 两名伙计陆续送上酒菜。 琴儿手捧银壶,替大家面前斟满了酒。 石中英端起酒杯,朝大家一举,含笑道:“在下和诸位还是第一次喝酒,在下先敬诸位一杯。” 花戟高顺等人一齐站将起来,同声道:“属下理该先敬公子。” 石中英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含笑道:“诸位请坐下,在下方才已经说过,今晚只是为大家稍解长途岑寂,大家要痛痛快快的喝几杯,不可拘泥俗礼。” 大家依言坐下。他虽然这么说,大家还是未能免俗。 花戟高顺干咳一声,举杯道:“老朽借花献佛,敬公子一杯。” 石中英连说“不敢”,也和他干了一杯。 蓝纯青大笑道:“好话都给沈兄说了,属下只有先干为敬了。” 举杯一饮而尽。 石中英也和他对干了一杯,等琴儿斟满了酒,才举杯朝卢传薪道:“卢兄,兄弟已经连喝了四杯,咱们兄弟,不用互相敬酒,大家还是随意吧。” ▼第九章 逐一收伏 说罢,喝了一口。 卢传薪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举杯,略微沾了沾唇。 石中英不待大家开口,举筷道:“请用菜。” 大家都是江湖人,几杯下肚,也就渐渐免俗,互相敬酒,开怀畅饮。 花戟高顺平日很少说话,但酒量却是极洪,蓝纯青的酒量也不差,两人这一交上手,一杯又一杯的直往肚里灌。 再加穿云镖沈长吉,从旁帮衬,频频向高顺敬酒。除了石中英和卢传薪面前还是小酒杯,他们三人都已换了大碗。 石中英用小杯和他们干杯,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他们大碗大碗的喝。 热菜一盘接一盘的上来,两缸陈年花雕,几乎已有十之八九,装进了高顺、蓝纯青和沈长吉三人的肚里,大家也差不多已有六七分酒意。 石中英朝琴儿使了一个眼色,两名伙计撤去了残席。 就在大家纷纷站起之时,卢传薪很快把一个小纸团,悄悄的塞入穿云镖沈长吉的手中。 琴儿脸有难色,朝石中英躬躬身,期期艾艾的道:“启禀公子,水还没开,还要等一回,才能沏茶呢?” 石中英皱皱眉道:“难道没人管理开水?” 琴儿道:“有是有,只是今晚大家都在喝酒……” 蓝纯青忙道:“没关系,咱们坐着聊聊,也是一样。” 石中英忙道:“你还不快去?” 琴儿连声应“是”,匆匆走了出去,大家依然围着小圆桌坐下。 石中英忽然干咳一声,目光一掠,徐徐说道:“在下正好有一件事,要和大家研讨。” 蓝纯青接口道:“公子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石中英笑了笑道:“卢老言重,这是一件十分机密之事,在下今午接到家父‘飞论’,说咱们船上,已被对方派人卧底…… ‘飞论’,是指飞鸽传书,这句话,是从戚婆婆那里学来的。 “卧底?” 穿云镖沈长吉故作吃惊道:“这不可能!” 石中英淡然一笑道:“对方派人前来卧底,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对方若是以易容之类,假扮了某一个人,那就很难说了。” 花戟高顺脸上毫无表情,阴恻恻的道:“这会是谁?” 他转过脸去,望着上首的石中英,正在等待石中英的回答。 穿云镖沈长吉就坐他的下首,接口笑道:“你说还会是谁?” 突然出手如电,一指朝高顺右胁点了过去。 “嘶……”一缕极其轻微的破空锐啸,应指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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