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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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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却不容他走近,将孩子往地上一放,说道:“简春其,你到底成婚了,你不顾咱们的海誓山盟,孩子却不能不收…… “不等话说完,掩面奔走,那简春其恬不知耻,还要去追师妹,我忍无可忍,上前拦住迎面给他一拳。 “我恨他沾污了师妹清白之躯,更恨他遗弃了如花似玉的师妹,心想师妹那一点配不上你,当时拳脚交加,存心非打死这混小子不可。 那知简春其武功比我高,我没打死他,反被他点住穴道,天池府的下人绑了我要把我送官时,我却不怕,大骂简春其始乱终弃,直言猪狗不如。 “简春其听我骂他,反而命下人放了我,问明我是师妹的师兄,客客气气地解说,因家父之命不能与师妹结合,其实心里极爱师妹。 “我才不信他的鬼话,我看到新娘面容,她的姿色尚赛过师妹,难怪他变心,原来这个新人漂亮的原故。 “当时我极尽污言,破口大骂,骂他的心肝比猪狗还脏……” 芮玮叹道:“前辈,简召舞的父亲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明媒正娶另外女人,你不应错骂他。” 史不旧愤愤不平道:“为什么不能骂他,这小子喜新厌旧,还不该骂吗?” 芮玮当下将大师伯刘忠柱与拜弟简药官交好的故事说出,说到简药官一脉单传的儿子必要娶姓刘的女子为妻,史不旧不由感动,叹道:“这就难怪了,可是简春其明知其后必要娶姓刘的为妻,为何又诱骗师妹的身子,说来还是该骂!” 芮玮心想简春其确有不对之处,但又想情缘有分,终难说是太大的罪过,焉不知简春其被祖规所束,内心却因不能与相爱人成婚,而痛苦莫名? 史不旧道:“我骂得简春其狗血淋头,不让他有一点分辩的机会,却见他毫不动怒,爱怜的抱起地上的孩子,流下了几滴眼泪,不由我的心肠软了,心想他还有心肝,也好,只要他好好照顾孩子,罪不为甚,于是我大大方方地离开天池府。 “我急追师妹怕有意外,途中遇到一位少年快客被仇家杀伤,睡在地上生死不知。 “其时我医术越来越有心得,颇有救人一命之心,于是抱着他回家,想回家后好好帮他疗伤,积份阴德。” 芮玮心中一动,问道:“那受伤之人是我父亲吗?” ▼第六十一章 变肘生 史不旧嗯了一声,接道:“回家后,先急着奔进师妹房内,看她回来没有,这一看吓得我魂飞魄散,只见师妹口吐白沫,昏死在床上。 “亏好我一路赶回,师妹服毒自杀,时间还来得及解救,可是,唉!师妹救好后,终因服毒过深,神经受了损伤!” 芮玮道:“毒质侵到大脑吗?” 史不旧点了点头,悲伤地说道:“我无法疗治脑伤,只有眼睁睁地看师妹处在半痴半呆的状态,此后她脑筋有时清醒,有时却懵懂不知,而清醒的时候,所知亦少,只知勤练武功,倒像把伤心的往事遗忘了。 “这样也好,只要她不悲伤,我整天陪她解愁,心想只要愿意,我仍旧与她成婚,却未想到引狼入室……” 蓦觉这“引狼入室”四字不大妥当,尴尬地看了芮玮一眼,见他并不在意,专心在听,接道:“芮问夫……哦!令尊被我疗好伤势,就在我处休养,咱们交成好友,但他也与师妹交成好友。 “师妹清醒时与他谈得十分投机,其后我看情形不对,发觉师妹看他的眼光异样,才发觉令尊某处长得与简春其相像,师妹不忘简春其,自然与令尊谈得投机。 “我怕师妹爱上令尊,用言语遣他走,谁知师妹没怎样,他却深深地爱上了师妹,离开后,每隔一日总要求看师妹一次。 “唉,这世上情缘当真勉强不得,令尊已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追他,他却不要,偏偏爱上了半痴半呆的师妹!” 芮玮咳了一声,问道:“舅舅,那位缠家父的姑娘,可是熊解花?” 史不旧听芮玮改口喊自己舅舅,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不知心里是受用呢,还是不受用,好一刻才道:“熊解花又叫修罗玉女,是昔日江湖上的大美人,不错,她的确缠爱令尊,但令尊却不爱她,偏偏爱的是我师妹。 “我屡次向师妹求婚,她不理,却在第二年令尊向她求婚时,她欣然地答应了,但她答应时,神态怪异己极。 “我向令尊劝说,不要娶我师妹,部分是为他尔后幸福着想,当然一部分也是自私心作祟,我向令尊和盘托出师妹生了一子的往事,又有隐疾,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我劝不动令尊,气得同他打了一架,那知他的武功比简春其还强,我连简春其也打不过,更不是他的对手。 “一月后令尊终于娶了师妹为妻,我伤心极了,这不是自招祸患吗,倘若我不救令尊,他不认识师妹也不会发生此事,也许有一天师妹会和我结婚。 “我爱师妹之心太切,扬言终有一天武功胜过令尊,来报夺妻之仇,因那时我骗令尊,师妹是我从小订下的未婚妻。 “同时间我隐居小五台山,谢绝任何访客,更讳忌别人前来求我治病,终日勤练武技,要等一日自信武功有成,去找令尊挑战。 “我武功未成却不知令尊去世了,那日在小五台山相见我极恨你,因你是芮问夫的儿子,又极像师妹,看到你就惹我心中之恨。 “那日熊解花随来小五台山,要掳走高莫野,危急时黑衣女来救,当日她虽然长发披面,由她的身形却看出就是多年不见的师妹。 “我听你说母亲去世,却不想她仍在世上,不由令我感到奇怪,下定决心要访查师妹,为什么离开令尊,而令尊又说去世了? “要知自师妹与令尊成婚后,我再未见过他们,因我武功自知尚未敌上令尊,去看他们不但伤心,而且与令尊打架自取耻辱。 “我不到江湖走动,不知江湖的变化,只在隐居后的第三年听说简春其被仇家杀死,谁杀死的无一人知道。” 芮玮大惊道:“什么,简春其是被仇家杀死的?” 史不旧道:“这件事当年轰动一时,其后江湖上渐渐淡忘,好似简家不愿说简春其被仇家杀害,只说病故。 “然而简春其被杀有人目证,这决不会假,我怀疑是令尊杀死的……” 芮玮直摇头道:“先父决不会杀简春其,没……没有理由……” 但说最后没有理由四字,心中不禁也动怀疑,暗忖简春其被杀,简家不愿张扬,只有父亲杀简春其,天池府不愿张扬,因…… 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感到难过,只听史不旧道:“我本怀疑,现在却敢确定是令尊杀的,这确实虽无确切的证据,但由种种推断,决不会错!” 话说到这里,望着芮玮,彷佛顾忌芮玮听了不舒服,不敢说出推断的详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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