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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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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证明黑凤凰是你的女儿呢?”我会接受本宫门规制裁。” 刘洪语声一扬道:“二位长老都听到了?” 虎豹二长老同时点首道:“听到了。” 公冶煌冷然问道:“咱们是谁先试验?” 刘洪含笑说道:“办法是我提出来的,当然由我先行试“如果试验结果,证明黑凤凰是你的女儿呢?” “我束手就擒,任凭公议处置。” “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刘洪目注花贞贞道:“郡主,烦请贵属准备两碗清水备花贞贞含笑点首道:“好的……” 这是一项绝大多数的人都只听传说而不曾见识过的新奇试验,因此,大家都以期待的心情,默然注视着。 可是,当刘洪要黑凤凰刺臂滴血时,她却倔强地拒绝了:“不,我不要试验。“刘洪讶问道:“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父亲,现在”孩子,木有本,水有源“我不要听……” 也不想知道谁是我的父亲人,岂可没有父亲。” 黑凤凰双手捂住耳朵,嚷道:“这世间坏人太多了,我要回到我那小木屋去,陪伴我娘,我娘好可怜啊……” 刘洪长叹一声道:“那怎么行哩!令堂已去世了,你一个年轻女娃儿,怎能独自住在荒山中。” 黑凤凰道:“住在荒山中,至少不会有坏人欺负我。” 花贞贞插口娇笑道:“大妹子,金克用骗你下山的事才多久,你就忘了?” 花贞贞的话,倒还真管用,一下子将黑凤凰的嘴给堵住了。 花贞贞以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大妹子,还是听姊姊的话,试验一下吧!人,都是有父亲的。” 黑凤凰道:“可是,如果试验结果,……坏人的女儿,那该怎么办?” 这的确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如果不幸而成为事实,像她这么纯真而又年轻的女儿家,可的确难以承受这种冲击。 当然!这也是她之所以拒绝试验的原因。 她,人本绝顶聪明,对于目前这一与她自己有切身关系的疑案,究竟谁是谁非,她早巳心中有数了。 花贞贞皱了一下眉头,才接口说道:“大妹子,父子天性,即使他再坏,也不会忍心伤害自己的女儿的。再说,如果你不愿跟随你父亲,欢迎你跟我们回威宁侯府去。” 铁小薇接着说道:“是啊!威宁侯府好好玩。” 黑凤凰与小薇倒是特别投缘,连忙问道:“你爹去威宁侯府,” 铁小薇点点头道:“是呀!” 花贞贞也同时接口道:“等我铁大哥伤势复元了就走。” 黑凤凰毅然道:“好!我跟你们走!” 刘洪禁不住轻吁一声,苦笑道:“我的姑奶奶,以试验了吧?” “好……”试验的结果毫不混合。 刘洪跟黑凤凰的血清在碗中,壁垒分明。 刘洪将那口磁碗送到公冶煌面前,道:“请看足以证明我是局外人。” 公冶煌脸色傲变,却没开口。 刘洪取过另一只磁碗,道:“该你接受试验了。” 公冶煌自己做过的事,当然心中有数。 因此,尽管他故装镇静,但当他刺臂滴血时,个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另一方面,黑凤凰的心情,也大致和公冶煌差不多。 当磁碗中的两滴鲜血迅速地溶合在一起时一公冶煌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一片死灰。 黑凤凰则是“哇”地一声,掩面悲呼道:“怎么办……” 花贞贞将她搂入怀中,柔声说道:“咱们不是早已说好,一道去天山吗!” 刘洪没开口,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公冶煌,那意思,好像在说:“事实证明,我是完全的局外人,现在,就看你的啦……..” 本来,素未谋面,互不知情骨肉重逢,该是人生一大喜事。 但目前这一对骨肉重逢的父女,却是一点点喜的气氛也没有。 对公冶煌来说,他是缅怀往事,内疚神明,不但愧对死去的赵云姑,更愧对自己的亲骨肉。 至于黑凤凰.尽管她是那么纯真,也极想扔掉乃父的罪恶,希望对乃父产生一点亲情,可是,当她想到她母亲的遭遇和她自己的凄凉的身世时,却怎么也提不起来一点兴致。 公冶煌毕竟天良发现了,沉寂了少顷之后,他目蕴泪光,喃喃自语道:“孩子,我不配作你的父亲,我不配作你的父亲……” 自幼在山中生长的黑凤凰,毕竟有着异常人的毅力。 尽管目前这冲击力是多么巨大,但她默默地承受了。 她已不再悲伤,只是用那带泪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这个对她有血缘关系,偏又是如此陌生的人。公冶煌用一种爱怜多于愧疚的目光望着她,苦笑道:“孩子,我不配作你的父亲,但你总不能姓黑,我看,就跟你娘姓赵吧!” 花贞贞附和着道:“对!从现在起,我们就改口叫你赵凤凰。” 赵凤凰设置可否凄凉。 公冶煌叹一声道:“孩子,我虽然不配作你的父亲,但你跟逍遥宫总算有血缘关系,今后,欢迎你和郡主、铁大侠等人,随时到逍遥宫来玩。” 花贞贞代她答道:“我们会来看你的。” 公冶煌目光一掠花翎兄妹道:“侯爷,郡主,照拂凤凰的千斤重担,就此拜托了。” 花贞贞抢先说道:“太子请放心一样的照拂。” “那我先谢了!” 公冶煌向着花翎兄妹抱拳一拱,并向他的爱女深深地注视了一阵之后,才沉声说道:“二位长老,咱们走!” 随着话声,他那轮椅已由一阵”轧轧”机声中恢复成一辆马车,周围也升起了帘幕。 虎长老忽然长叹一声,道:“凤凰,人死不记恨,你该向你父亲的遗体拜别了。” 花贞贞抢先讶问道:“贵宫太子不是好好的吗………” 虎长老飞快地接口道:“这就是本官的门规。” 他,一手挑起马车前面的帘布,接着说道:“郡主请瞧。” 是的,公冶煌虽然端坐车中是自断心脉而死的。 “爹……” 呼吸和脉搏却都已停止。 父女天性,赵凤凰终于叫出了-“爹”,并热泪交流地在马车前跪了下去。 曙色已透出云端,山谷中云雾渐升,重又掩盖了整座峡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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