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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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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伯以前给龙城璧的印象,是一个殷实慈祥的老商人。 但现在邹伯好像变了。 他不像个生意人,只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唐竹权已被他击倒。 龙城璧无话可说。 他从来都不愿意承认失败,但这一次,他似乎已面临着无法逃避失败的命运。 邹伯忽然擦了擦一双手掌。 他的目光,盯在龙城璧的雪刀之上:“这是北极异人风雪老祖的刀。” 龙城璧缓缓点头,道:“不错。” 邹伯淡淡一笑,道:“风雪老祖如果还活着,他一定会觉得很愉快。” 龙城璧道:“在下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邹伯目光一闪,淡淡笑道:“风雪之刀是一把好刀,他老人家自然是希望它能够一直的保存下去,干尽天下间轰轰烈烈的大事。” 龙城璧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故意道:“在下终日与酒为伴,轰轰烈烈的大事,可非我这种人能力所及。” 邹伯桀桀一笑,道:“说得好!” 语声微顿,又把目光注射在刀锋之上,接着道:“人贵自知,这把刀在你的身边,徒有害而无益,说不定还会惹来象齿焚身的悲惨结局。” 龙城璧道:“听邹伯的意思,这把刀应该易主了?” 邹伯凝注着龙城璧,悠然接着道:“当然,这是最明智之举。” 龙城璧淡淡一笑,道:“倒不知道这把刀应该转让给哪一位年少有为的英雄人物?” 邹伯默然。 突听一人道:“这人当然就是我!” 这人的语声很平静,也很斯文,但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之意。 语声中,一个紫袍人慢慢的从长街外走进来。 他的脸虽然很英俊,但却未免苍白了一些。 他的眼睛很明亮,但骨碌骨碌的左转右转,给人一种狡猾的感觉。 他的腰旁,悬着一柄剑。 银狐剑! 剑鞘也是银色的,闪烁着令人觉得心寒的冷光。 龙城璧的脸色有点变了。 这个人,他当然还没有忘记。 “银狐公子!” 那人淡淡一笑,道:“正是本公子,龙兄久违了。” 龙城璧冷冷道:“自从杭州一别迄今,才不过是数十天的事,想不到阁下居然把江南六大名侠全都毙诸剑下,难得!难得!” 银狐公子的瞳孔似乎在收缩,他的嘴角上也挂着一种阴冷的微笑。 龙城璧瞧着银狐公子,道:“难道我的说话,有什么差错之处?” 银狐公子道:“当然。” 龙城璧道:“公子何所见而云言?” 银狐公子目光闪动,道:“江南六侠,本公子只杀了五个。” “哦?” “你不相信?” 龙城璧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江湖上人人都说你已把六侠全部杀掉,倒不知道其中有何跷蹊?” 银狐公子沉声道:“南山剑客仍然活着。” 龙城璧动容道:“但据江湖传言,南山剑客杜铁裳最先死在公子的剑下。” “错!”银狐公子冷冷一笑,道:“江湖传言每多失误,而本公子也同样弄错了。” 龙城璧皱起一双剑眉:“倒不知道公子弄错了什么事?” 银狐公子冷冷道:“本公子杀错了人了。” 龙城璧干咳了两声,道:“难道公子杀了的并非南山剑客,而是另有其人?” 银狐公子冷冷道:“不错,当日本公子以为杀了杜铁裳,但直到十日后,才知道那人根本不是杜铁裳,而是杜声泰!” 龙城璧道:“杜声泰又是谁?” 银狐公子淡淡的道:“他是杜铁裳的胞弟,本公子动手杀他的时候,正值雾浓之夜,而他的相貌与剑法,甚至声音,都有九分与杜铁裳相似。” 龙城璧长叹一声,道:“公子剑法惊人,但居然杀错人,岂不使人浩叹?” 银狐公子忽然冷哼一声,道:“杜声泰乃杜铁裳的胞弟,就算杀了,也不见得有何冤枉。” 龙城璧道:“公子何以对江南六侠如此仇视?” 银狐公子神色漠然,冷冷的道:“现在并非谈论这种问题的时候,本公子只希望你能够识相一点。” 龙城璧悠悠一笑,道:“阁下有何所图?不妨直说。” 银狐公子的目光,彷如夜枭般:“本公子只希望你能够立刻做到三件事。” 龙城璧道:“公子请说。” 银狐公子漠然说道:“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你手里的刀。” 龙城璧不置可否:“嗯!那么第二件事又如何?” 银狐公子冷冷道:“你马上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龙城璧淡然地一笑,道:“还有第三件事又如何?” 银狐公子沉声道:“把苏大鼠交给本公子发落!” 龙城璧忽然向躺在地上的唐竹权望了一眼:“他中的是什么毒?” 银狐公子冷冷道:“黑狐针!” “黑狐针?” “不错,”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邹伯突然插口道:“他中了老夫三枚黑狐针,这种毒针上的毒液,见血即使人晕迷不醒,十二时辰之内,若无解药,嘿嘿!” 龙城璧叹了口气,道:“倘若在下遵照公子的说话,他是否可以获救?” 银狐公子淡淡地一笑,道:“这个自然,否则你的牺牲岂不是太大了。” 龙城璧沉吟不语。 邹伯望着他,目光彷彿变得很温和:“唐竹权是唐竹君的胞兄,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又如何能担当得起?” 突听得一个粗豪的嗓子如雷般响起:“老子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做鬼也绝不放过你们这一班畜牲!” 邹伯和银狐公子的脸色同时一变。 分明已经晕迷不醒的唐竹权,突然又龙精虎猛的站了起来。 他的手中,居然还拈着三根漆黑的毒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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