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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龙眉沉声喝道:“大家停止呼吸,小心这是毒烟!”

  岳小玉暗叫声不妙,急忙用手掩着鼻子。

  在这危急之际,他居然又伸手一抄,想抓住水莹儿的小手。

  但他这一抓,却什么也没抓到,只是抓住了浓浓的红烟。

  倒是在这一瞬间,忽然有只冷冰冰的手向他抓了过来。

  岳小玉一怔,心想:“这是谁的鸟爪?”突然察觉不妙,立时高声呼叫:“救……”但才叫出了这一个字,哑穴已然被人点住。

  在这混乱之中,岳小玉虽然叫了一个“救”字,但却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这股红烟实在太浓,就算睁大了眼睁也无法看得见甚麾。

  等到浓烟渐渐散却之后,岳小玉已不见了。

  常挂珠大怒,道:“是那条路上狗头崽子干的?”

  诸葛酒尊沉声道:“是个老婆娘。”

  常挂珠道:“你既已看见了,为什么还不抓住她?”

  诸葛酒尊道:“烟太浓密,只是一晃眼就不见了她。”

  常挂珠道:“这烟烟雾雾,是不是真的有毒?”

  公孙咳道:“好像有毒,但实际上却是没有毒的。”

  常挂珠一怔,道:“你敢肯定?”

  公孙咳道:“除非是不才错了,否则施放这烟雾之人只是志在引起混乱,却并无伤人之意。”

  水莹儿叫道:“岳小玉不见了,这怎么办?”

  公孙嚷道:“那人到底是怎样的?”

  诸葛酒尊道:“一身白衣,一头白发,是个出手快如闪重的老妇人。”

  公孙咳道:“诸葛大叔认为追不上她?”

  诸葛酒尊道:“在正常情况之下,可以一追。”

  公孙咳叹道:“但她使用好计在先,诸葛大叔自然是防不胜防了。”

  诸葛酒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静心房走过去。

  龙眉与风眉仍然站立在门外,两人的脸色都变得一片雪白,简直是惊怒到了极点。

  公孙咳也钻上前看个究竟。

  他一看之下,脸色也是立刻变得一片雪白。

  ***

  当时,浓烟一起,岳小玉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一股烟,可说是美丽,也可以说是恐怖、妖异。

  不久,他就给一个人抓住,然后迅速离开了静心房门外。

  岳小玉大为吃惊,想要挣扎,但抓住他的人武功比他高出不知若干倍,他就算用尽吃奶之力,也是绝对无法挣脱开去的。

  若论到给抓住的经验,岳小玉倒是丰富之极,所以只是挣扎了一会,就放弃了一切动作了。

  因为他知道,这是自费力气的,倒不如尽量保持冷静,然后见机行事。

  他忽然感到很悲哀。

  “武功,武功?武功!人在江湖不懂武功,就像是上战场的兵卒赤手空拳,不穿盔甲,甚至不穿裤子,简直是他妈的太不像话儿了。”

  就在这一刻间,他要练习武功的意志更加坚决。

  但无论他的意志怎样坚决,他要练武,就一定是将来以后的事了。

  而且他现在已成为别人的网中鱼,俎上肉,能否渡过这一劫,也是未可逆料的。

  ***

  掳岳小玉之人轻功极高,那是无可怀疑的。

  但除了诸葛酒尊之外,谁都没有看见这人的样子是怎样的。

  而即使是诸葛酒尊他所看见的也只是“影子一晃”,只能大概地看见她是个白衣老妇,但这老妇的真正容貌,他还是未能瞧个清清楚楚的。

  至于岳小玉,虽然他现在已和这个白衣老妇十分接近,但他受制于人,根本无法抬起头来,看看劫走自己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久,他晕倒了,至于怎样晕倒他是槽然不知,就像个三天没睡觉的人,忽然不由自主地掉进了梦乡一样。

  但晕迷毕竟不是睡觉。

  睡觉是可以醒过来的,但晕迷这种事十分可怕,往往一晕之下,就会晕进阴曹地府里去的。

  幸好一个已经晕倒的人,他自己是不会担心自己的,可是,却令关怀他的人担心死了。

  ***

  当岳小玉又再睁大眼睛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又死不了。

  同时,他也相信了一件事:“凡被掳劫者,多半不会给人家宰掉。”

  他是以自己的遭遇来加以引证的。

  他认为:“老子给人掳劫多矣,但每次俱能平安大吉、化险为夷!足见劫人者,志不在老子的小命,而是另有他妈的图谋,否则,劫人者大可一上来就把老子送上西天,何苦劫来劫去哉?”

  所以,当他醒过来之后,居然甚是镇定,就像个刚在家里睡醒的人一样。

  但等他看见掳劫自己之人的容貌后,就不禁大为惊讶了。

  岳小玉做梦也想不到的,在静心房门外,把自己掳走的人,居然是另一个“小玉”。

  尤小玉!

  尤小玉者,也就是夫人帮的神秘高手尤婆婆。

  尤婆婆的眼睛好像有点红,神情也似乎显得相当憔悴。

  岳小玉仰望四周,只见自己置身在一座破庙之中。

  “这……这是什么地方?”他问。

  尤婆婆瞧瞧他,脸上似是木无表情。

  她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说道:“这里是一个你曾经嚷着非要闯一闯不可的地方。”

  岳小玉一怔,道:“晚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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