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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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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爹沉吟道:“不一定,我总要在祁连山中躲藏个几天,等候峰儿的消息!” 张老奶奶笑道:“好,半月之后,你如未去柳树堡,我就替你立个神位吧!” 张老爹哈哈大笑,大步走出,一脚登上车,挥动马鞭,一声吆喝,马车直向南城门驰去! 酒泉至祁连山仅约百余里,但道路崎岖难行,风沙满天飞,并且到处是高过人头的黄芦草,每当疾风掠过,芦草随风起伏,有若大海上的惊涛骇浪,人马置身其间,就有一种被吞噬的感觉。 这,也就是边塞雄壮奔放的特有景象! 蝉呜叽叽, 车行辘辘。 当夜幕笼罩大地的时候—— 张老爹的马车已抵达祁连山下,他把马车驰入一片树里停住,正要打开车上一支酒坛,将司马玉峰放则来活动活动之际,蓦觉眼前有人影一闪,冷不妨吃一惊,头猛抬,喝道:“甚么人?” 视线瞥处,发现马车旁赫然静立着一个身披紫袍的中年人! 这人面貌十分端正,一双剑眉斜飞入鬓,一对凤目精光灼灼,有如夜空中的明星,神态清逸而冷峻,一看就知道是个出类拔萃的道中人物! 张老爹一见之下,面色微变,当下故作惊惶之状,仓惶跳下座,指着那人嗫嚅道:“你……你这人是谁?” 紫袍人沉默不答,双目来回溜视车上酒坛一遍之后,开口问道:“这是酒么?” 张老爹点头道:“正是,老汉是‘汉古槽坊’的张寄尘……” 紫袍人轻“哦”一声,俊脸立现一丝微笑,颔首道:“久仰你的大名,听说你张老板酿造的葡萄酒,冠绝塞内外,在下久欲一尝名品,只是一直无暇前去酒泉,今晚不期在此相见,幸会之至!” 张老爹拱手道:“多谢夸奖,请问壮士高姓大名,今夜因何孤身一人来此荒凉之地?” 紫袍人不答,伸手抚摸着酒坛,含笑反问道:“张老板这些酒可是要送去‘龙华园’?” 张老爹道:“是的,此处距接天崖‘轮回桥’还有半天路程,老汉打算在此露宿一晚,明晨再赶上山去。” 紫袍人笑道:“好极,在下明天可以喝到你的葡萄酒了!” 张老爹笑道:“壮士明天要上祁连山‘过五关’吗?” 紫袍微微一笑道:“不,在下是去‘龙华园’赴喜宴的!” 张老爹道:“啊,原来‘龙华园’有喜事!” 紫袍人道:“不错,明天晚上,‘龙华园’有一双男女要拜堂完婚,在下是被邀入园喝喜酒的一个……” 张老爹点头“哦”了一声,笑问道:“新郎新娘都是‘龙华园’里的人么?” 紫袍人颔首一嗯,忽似想到一件甚么兴奋既事,两眼一抬,目放精光,注视车上酒坛一阵,自言自语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他说到这里,随即转身抬步,飘然出林而去! 张老爹暗中跟出树林一看,只见他袍袖飘飘,迈步直往山上登去,一跨两丈有余,转眼便已隐入出腰黑林中,心里惊奇不置,当即转身走回马身旁,低声道:“峰儿,你听到没有?” 酒坛里的司马玉峰答道:“听到了,爷爷,他是甚么人?” 张老爹道:“飘萍奇侠沈凤庭,当今武林第二位闯过‘五关’的一品武士!” 司马玉峰惊声道:“哦,爷爷怎么认识他?” 张老爹道:“爷爷十多年前曾在黄鹤楼见过他一面,那时他已是中年人模洋,想不到十多年后他一点也不见老,还是这样风流潇洒,只怕他的武功已达到神化之境了!” 司马玉峰道:“他说要去‘龙华园’赴喜宴不知是真是假?” 张老爹道:“大概不假,他是当今武林数十位‘一品武士’之一,‘龙华园’里的人不敢跟他开玩笑!” 司马玉峰道:“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不知是甚么意思?” 张老爹道:“看他的神色,似乎不是发觉你躲在酒坛中,也许他是说他自己的心事吧?” 司马玉峰道:“但不知‘龙华园’里甚么人要娶亲?” 张老爹道:“谁知道?可能是‘武圣周梦公’的孙儿或徒孙吧——峰儿,此地距‘龙华园’业已不远,只怕常有人经过,你如果没有甚么不舒服,爷爷就不把你放出来了!” 司马玉峰道:“好的,爷爷您老人家只管睡觉去……”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张老爹驾起马车驰入祁连山,顺着一条山道向上爬,盘峰绕崖,缓缓而上。 晌午时分,马车终于来到了接天“轮回桥”前! 有情轮回生六道, 犹如车轮无始终。 这是刻在轮回桥前一面崖石上的十四个字! 接天崖在“轮回桥”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绝崖,形状像一支向下扑冲的猛虎,下临万丈深渊,形势极为险恶,人立其下,如受虎扑威胁,令人不寒而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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