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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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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兰微微一笑道:“不想顺路上骊山玩一趟看看华清池的胜景?” 司马玉峰摇头道:“不,先到太华山找小弟那位亲戚,之后哥舒兄如想去骊山玩玩,小弟奉陪就是!” 哥舒兰道:“这样也好,太华山小弟曾去过一次,风景的确很美,再玩一次也好。” 司马玉峰正愁路径不熟,闻言大喜道:“啊,哥舒兄连太华山也去过了?” 哥舒兰老毛病复发,挺胸傲笑道:“小弟足迹遍天下,太华山乃是闻名天下的五岳之一,小弟当然玩过了,告诉你,那太华山高五千仞,广数百里,中蜂曰莲花峰,东峰曰仙人峰,南峰曰落雁峰,即世称华岳三峰,其他还有著名的灵台峰、公主峰、白雪峰、毛女峰及石头、滠天、仰天、朝天、三盘、松桧、朝来、玉柱、玉秀、白石等等,即杜甫诗所云‘诸峰罗列似人孙’是也!” 司马玉峰高兴极了,抱拳一拱道:“哥舒兄,小弟今天能认识你,真乃三生有幸!” 哥舒兰俊脸一红,笑道:“别开玩笑,要小弟带路,只管说一声!” 司马玉峰笑道:“那么,哥舒兄请!” 哥舒兰一抖马索,催骑前进,大笑道:“司马兄,咱们来比比骑术,看谁骑得快!” 司马玉峰看得出他的公子哥儿的身手,自然不放在心上,当下拍马赶上,跟他并辔而行,朝道上疾驰。 “司马兄,你有没有心上人?” “啊,没有,哥舒兄呢?” “我也没有,但是,我想你一定有,咱们都是男子汉,有的话不必隐瞒,说出来听听!” “真是没有,要从何说起呀!” “哈哈,如此说来,咱们都比我姊姊差劲,告诉你,我姊姊有个心上人咧!” “哦,说出来听听!” “我姊姊单名蓉,今年也是十六岁——” “啊,你们是孪生姊弟?” “正是,她比我早生一刻,所以我只好喊她姊姊了!” “有个姊姊并没有什么不好——说下去!” “她虽是个女儿家,可是跟小弟一样不喜欢呆在家里,经常易钗而弁,到处观光,因此就认识了一个小子!” “哥舒兄人很英俊,令姊也一定很美,她看上的人也一定不坏,何故喊他为小子?” “咳,司马兄有所不知,我姊姊瞎了眼,那小子俊秀其外而败絮其内,是个无情无义的坏胚子,起初他和我姊姊好得行影不离,两人山盟海誓,说什么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后来我爹娘同意了他们的婚事,那小子也说要回家去禀明父母然后前来迎娶,谁知竟一去不返,过了很久,消息传来,他再跟一个有钱有势的姑娘成亲了,我姊姊一气之下,竟又离家出走,至今音信全无,小弟今番出门,正是要去找我姊姊回来——唉,你说这小子该不该杀头?” “该杀之至!哥舒兄,咱们若遇见那小子,小弟助你一臂之力!” 这天入夜,两人赶到榆中,就在城内一家客栈停下马来。 两人将马交给店小二,哥舒兰抢先走入客栈,向另一个店小二低声吩咐几句,那店小二连声应有,便带他们来到后院一间上房。 房间很大,有两张床,哥舒兰看了点头表示满意,司马玉峰却皱眉道:“哥舒兄,咱们找那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夜里好同床说话。” 哥舒兰摇头笑道:“不,小弟睡觉会磨牙,又会发梦呓,你想跟小弟同睡一床,只有自讨苦吃!” 司马玉峰听他那样说,也不便相强,于是入房将包袱放下,开始脱起衣服来。 哥舒兰吓得面色发白,顿足道:“司马兄,你要干什么呀?” “洗澡,你不洗么?” 哥舒兰着急道:“可是这里又不是洗澡房,干么在这里脱衣服?” 司马玉峰见他有些娘儿味,心中好笑,说道:“我知道,我只将外衣脱下……” 他脱下外衣扔上床,解开包袱取出要换的内衣裤,见哥舒兰仍站着发怔,不由诧异道:“哥舒兄,走啊!” 哥舒兰转身去整理床被,说道:“你先去,小弟等一会就去!” 司马玉峰于是开门走出,进入洗澡房,见别无他人,欣然解衣入浴。 坐在水桶里沐浴了好一会,见哥舒兰还不来,心下有些纳闷,但也不以为怪,他轻轻洗着身子,一面轻轻哼着哥谣,正洗得舒服的时候,蓦闻脑后传来暗器破空之声,不禁心头大震,急忙把头一偏,适时一支柳叶镖从头顶越过,只听“笃”的一声,钉在对面的木壁上! “啊,有人暗算我!” 司马玉峰骇然急转头,但见身后木壁上的一个小窗口有一只手影一挥而逝,又是一支柳叶镖迎面打到! 这支柳叶镖来势较第一支低,司马玉峰身在水桶中,已非摆头所能逃避,情急之下,将身一缩,“扑通!”一声,一个人没入水桶中! 但他知道这不是安全的避敌之法,身子缩入水中后,双脚运力一蹬,桶底“拍!”的蹬穿,温水急泻而出,他跟着连人带桶倒下,车轮一般往壁角滚去—— “笃!笃!笃!笃!笃!” 五支柳叶镖由天窗打下,全部打在木桶身! 司马玉峰勃然大怒,一声暴孔,双臂猛张,挣破木桶,他也顾不得全身赤裸,一跃而起,抽出两支柳叶镖抖手向天窗打上去,大喝道:“何方鼠辈,招打!” 镖出,声落,房脊上再无一丝声响! 司马玉峰抓起衣服匆匆穿上,开门奔出,也不理会对面的走廊上有个店小二,纵身跳上屋顶,运目四瞩,不见一点敌迹,情知敌人已遁远,只得跳回走廊,向那店小二问道:“小二,你们这客栈有贼!” 那店小二惊愕道:“贼?您客官发现了贼?” 司马玉峰点头道:“不错,你去洗澡房看看!” 说罢,疾步走到自己房门口,伸手一推,发觉房门上了锁,心中一惊,急喊道:“哥舒兄!哥舒兄!” 房中响出“哗啦啦”的水声,只听哥舒兰惊叫道:“等一下,我还没洗好呢!” 司马玉峰吐了口气,诧异道:“你怎么在房里洗澡?” 哥舒兰笑道:“小弟不喜欢跟别人一道洗,这家客栈又没有单独的洗澡房,只好叫店小二把水桶搬到房中来——你洗好了么?” 司马玉峰道:“不好也得算好,哥舒兄,你小心一点,刚才小弟在洗澡时,有人暗中向小弟发镖!” 哥舒兰惊声问道:“你说什么?” 司马玉峰道:“我说有人乘小弟洗澡时,发暗器想打死小弟!” 哥舒兰惊“啊!”一声,随听又是一片“哗啦啦”的水声,似已由水桶里跨出,要穿衣服了。 约莫一袋烟光景,房门一开,哥舒兰已穿好衣服,满脸惊恐地问道:“司马兄,你可是碰到强盗?” 司马玉峰举步入房,沉容冷笑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强盗,他向我发了七支柳叶镖,似乎直想以我性命,哼!” 哥舒兰惊疑道:“你有没有受伤?” 司马玉峰摇头道:“没有,我还有两下子呢!” 哥舒兰喜道:“哦,司马兄练过武功?” 司马玉峰走到床边坐下,一面寻思一面答道:“是的,小弟练过两年……” 哥舒兰大喜道:“这就好了,以前小弟听说这一带常有杀人越货的强盗出没,司马兄既练过武功,咱们可不怕强盗啦!” 司马玉峰直摇头道:“不对!不对!” 哥舒兰一怔道:“什么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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