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司马紫烟 > 南疆飞龙记 | 上页 下页 |
一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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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对于那一字长蛇阵上击首则尾应的变化,十分激赏,当然他也是个行家,看出整个阵式的枢纽,在于首尾两个领队的人。 韩玉玲的走位正确,韩金玲的时机拿捏得准,才会一声令下时,所有的兵器集中于一人。 那些家将都是自己的,经对方略事指点后,居然能发挥如此大的效用,使他对这个梅山白和两位侍儿益增兴趣。 不知想个什么办法要将此二人抢到身边来不可,顿了半天,他才像下定了决心似的道:“二位如肯到南昌去,我当以侧妃的名义安置二位,等日后我若当了皇帝,你们就是贵妃了。” 韩玉玲冷笑一声道:“小王爷以为一个侧妃就很了不起吗?” 小王爷急道:“那是敞人所能给予二位最高的名位了,本来二位就是要正妃之位,在下也欣然相与,只是我那岳家乃镇国大将军昭武侯,手拥二十万大军,与家军未来关系重大,不能断了这门亲戚。” 韩玉玲冷冷地道:“小王爷,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关于身份,我们倒不在乎高低,只是对所侍之人,总得让我们心仪才是,这一点上,小王爷却是迟了一步。” 她的话说得含蓄,韩金玲却不肯饶人,尖利地道:“不是迟了一步,而是差了一截,我家公子气度、人品、胸襟,哪一点是他能比的?我们已经身有所属,他居然还以利相诱,以为我们是爱慕虚荣的庸俗女子,就凭这份眼光,也比我们公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听得小王爷满脸羞惭,而梅山白也哈哈大笑道:“当着我的面,小王爷就打起我的姬人的主意,置梅某于何地,对小王爷这种惟我独尊,惟利是图的待人方式,梅某算是领教了,告辞。” 他一拱手,招呼两个女的起身就走。 小王爷忙道:“梅兄,我们再商量一下。” 梅山白冷冷地道:“没什么好商量的,家兄梅玉那儿你更不必碰钉子去了,你们可能给他的待遇,不会比现在更高,而他对你这种自私自利,倚势凌人的嘴脸,尤其深恶痛绝。” 边说边训,就这么扬长地下了楼。 楼上的小王爷却呆了,片刻后才惊醒地道:“总教习,为什么你不把他们留下!” 史翠珊温然道:“小王爷,伏虎向我动手的时候,你不加喝止,是人家出手救了我,我欠了人家一份大人情,你却要我留下人家!” 小王爷道:“这时可顾不得那些小人情,我们的意图若是被他们泄露出去,那可是大为不妙。” 史翠珊冷冷地道:“小王爷,你别以为这事有多机密,宗室诸王,人人都想当皇帝,这已经不是新闻了,你还以为朝廷不知道吗?在王府网罗进来的人员中,很可能就有朝廷的密探。” 小王爷道:“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王爷自己就没把它当做机密,逢人就说,差不多每个人都知道了。” “这……不同!我告诉的都是同路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王爷每次一见到可用之人,就迫不及待地把大举之意说出来,也不问问他们是否真心赞同与否。” “可是他们事后都全力赞同了。” “兹事体大,他们怎敢不从,如果他们表示不同意,小王爷一定会杀人灭口,他们不想被杀,自然表示全力拥戴,但他们心中究竟如何,却是谁也不知道,尤其是这些人的身世背景如何,也没有调查清楚,而朝廷密探,无孔不人,宁王府贴出求才榜,他们一定会混进来一探究竟的。” “假如秘密外泄,朝廷又何以没有行动?” “宁王府只有此心而已,事实上有念头的亲王何止我们一家,在没有实际行动前,朝廷是不会管的。” 小王爷默然片刻后才道:“泄密的事不去管它了,反正他也举不出什么凭证来,只是这个梅山白和他那两个侍妾,我一定要争取到手不可。” “那个梅山白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他与小王爷根本上就合不来,他哥哥是汝国公,富贵是打不动他,权势也压不住他,小王爷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那个梅山白实在拉不过来也就算了,但是两个女的,却是绝对不能放过,她们俩太有用了。” 史翠珊冷冷地道:“小王爷也听见她们对你的批评了!” 小王爷道:“那不必去管他,只要人能弄到手,我自有办法叫她们乖乖地就范。” 史翠栅吃了一惊道:“小王爷,那可使不得,这两个女孩子武功不凡,胸藏慧珠,不同庸俗脂粉,对她们动蛮是不行的,再者,也得考虑到经此一来会得罪到梅公子,甚至于汝国公。” 小王爷笑道:“就因为她们不是凡俗脂粉,我才感到兴趣,那个梅山白,一介布衣,又能奈我何,至于汝国公嘛,远在西南夷边,更拿我们没办法了。” 史翠珊知道他铁了心,只有道:“小王爷要如何做,妾身无法干预,但是妾身却无法尽力。” 小王爷怔了一怔道:“那就不麻烦教习了,我自己另外派人去办这件事。” 这两个人也等于是不欢而散的。 梅玉带了两个女的回到镖局后,心中也知道这件事不会作罢,梅玉在郑和口中,对诸王暗藏不轨之心的事,早有预闻,对宁王府的那些作为倒也不认为新奇,只是没想到会找到自己头上。 他心中已有计较,但认为必须把镖局撇开,自己远适西南时,镖局却要留在南昌,江湖人跟王府作对,总不是件好事。、 所以在第二天,他就离开了九江,故意找了条小江船,溯江而上,而且故意地直人南昌。 在船上,他就发现有一些快舟滞留前后,他也不以为意,到了南昌后,他住进了客栈后,已经天黑了。 于是就在客栈附设的酒楼中,叫了几样菜,随意饮酌,邻座有个中年男子,不住地朝他们张望。 不一会儿,那个男的餐毕起身会账离座,经过他们座旁时,飞出了一点小白点,直向韩玉玲胸前射来。 韩玉玲伸手一接,发觉既无重量,又无劲道,心中微动,就没有声张,慢慢地检视掌中,只是一个小纸团,上面写着:甲字第六号床板下。 韩玉玲先是莫明其妙,后来才想到是房间号码,他们住的是特上房,是一个单独的院子。 有六个房间,每间房子有三间卧房,一间客厅,他们就住在甲字第二号。 韩玉玲站起身来,转向后面去,看见院子里正忙着,有人忙着搬出去,有人忙着搬进来。 她拉住小二问道:“这是干什么?” 小二道:“搬房,甲字三四号的客人,突然有急事退出要走,刚好又有新的客人要住进来。” 旅馆的客人来来去去是很平常的事,倒也不足为奇,她轻轻一闪身,就见了甲字六号房内,那儿也是刚搬走,床单都换上了新的。 她掀起床板,摸到了一封信,于是又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信打开看,再把信在烛火上烧了,然后回到外面。 梅玉笑道:“玉玲,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都喝了两壶酒。” “抱歉,我因为肚子不舒服,回房去了一趟。” 三人照常吃喝完毕后,回到房间,但见院子里的每幢房子都有灯火,好像全有人住了。 梅玉笑道:“这家客栈的生意不错,我们住进来的时候,还有一半的房间空着,这会儿完全租掉了。” 韩玉玲微笑道:“是啊,原先住的另外两间房子的客人也突然走了,但立刻有人租了他们的房间。” 梅玉问道:“新住进来的是什么人?” 韩玉玲道:“没照过面,但想来都是宁王府的打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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