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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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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微微一笑道,“据在下所知,三藩已动身来京了,皇上也不究既往,另赐藩第,也是一样逍遥自在,颐养天年,至于那些武林败类什么白衣邪君,紫衣神龙,天魔宫主人,藉三藩之势掀风作浪,意图称霸武林,但千百年来仍是邪不胜正,无庸置虑。” 盛秋霆惊道:“三藩动身来京了。” “不错!”唐梦周颔首答道,“在下方才在通政司沈大人处获知,三藩回京,那些武林魔头已无所凭藉,未必不在江湖中到处生事。” 盛秋霆点点头道:“江湖中事自有江湖中人管,但也够辣手头痛的,我等出身武林,总不能坐视不问。” 唐梦周道:“在下知道盛大人心情,但亦须俟此间之事澄清了再说。”随即立起告辞。 盛秋霆恭送出门外,面色顿罩上一重阴霾,快步走向书房。 青衫文士已在书房内守候。 盛秋霆道:“倘唐梦周所言是真,我不耽心别个,就是恐惧滇藩之疾并非真的,而系昏君遣人算计……” 青衫文士道:“大人之意恐滇藩入京后在他身上解除禁制供出真情,与大人有大大不利。” 盛秋霆点头叹息一声道:“滇藩虽未必知盛秋霆就是武林中传言最盛之人,是一而二,二而一,却不能不防万一。” 青衫文士冷冷答道:“大人是否有半途派人刺杀滇藩之图,学生断以为不可,换在别人此策可行,杀人灭口学生可布署得天衣无缝,但滇藩来京,他们更有万全防范,若事机不密,反弄巧成拙为大人引来杀身大祸!”语音一顿,又道,“也许三藩已到了京师,此种传言乃故弄玄虚之词。” 盛秋霆面色大变道:“对,唐梦周莫非已知我来历。” 青衫文士略一沉吟,道:“这倒未必,大内志在诱使可疑人物自露马脚,大人不可轻举妄动,寻求解药乃当务之急。” 盛秋霆挥挥手道:“你去探明三藩来京之事是否属真,最要紧的是三藩来京沿途行程。” 青衣文士转身隐去。 盛秋霆脸色更阴沉了 琼玉院中盛张华宴,灯光如书,管弦悠扬,腾笑喧哗夹杂莺声燕语,旖旎风光不言而知。 贺老爷原订三桌酒席,但客人众多已增至五席,索兴将琼玉院整个全包下来了。 只见贺老爷搂着一个美艳照人的少女低声说了一句。 那少女柔声一笑道:“贱妾献丑了!”纤手一扬示意靠着画壁坐着的乐师们。 但闻—— “叮咚”一声。 宴客立时肃静下来,琵琶管弦乐韵揭开,少女轻启樱唇唱出: 忆郎还上层楼曲 楼前芳草年年绿 绿似去时袍 回头风袖飘 郎袍应已旧 颜色非长久 惜恐镜中春 不如花草新 歌喉珠圆玉润,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赢得满堂欢赞。 不道贺老爷盛会,且说后园一间小楼上廊下站着一高瘦黑衫中年汉子,似有所待。 前院随风送来管弦不缀,此人神色不宁,只在楼廊上来回踱步。 房中灯光仍亮着,忽听得一声娇笑道:“你急什么?田爷迟早总要回来的,我因倦极欲眠,不请你进房坐了。” 黑衫中年人嘴角咧了一咧,道:“二姑,你请安睡吧,兄弟在此等候田爷回来就是。” “那么委屈你啦!” 黑衫中年人笑笑不言。 忽地—— 楼下一条黑影疾如飘风般掠了上来。 黑衫人不禁一怔,道:“田爷您回来啦。” 来人正是青衫文士。 黑衫中年人紧接着禀道:“禀田爷,咱们宛平分堂给人挑破了?” 青衫文士不禁面色大变,低喝道:“是谁!” 黑衫中年及道:“六扇门中人。” “什么!”青衫文士道,“六扇门中人如何发现宛平分堂。” 黑衫人道:“不知。宛平分堂中弟兄个个自绝而亡,绝无丝毫把柄落在六扇门手上。” 青衫中年文士呆得一呆,道:“好,你立即去见监令阎尹,命他探明三藩回朝事急速禀明门主!” 黑衫人低应了一声,穿空掠去。 青衫中年文士沉思须臾,身似飞鸟腾起,落在巷内,向宛平县奔去。 去宛平县须经天下闻名的芦沟桥,此桥横跨永定河,长百丈,芦沟晓月,为燕京八景之一。桥建自辽金,凡十一孔,共百四十柱,柱下各伏一狮,镌刻十分精巧,狮体毛中,隐有小狮,游者数狮之多寡,往往不易明了,而狮形状,百无一同,尤为奇观! 深夜酷寒,滴水成冰,朔风狂啸,芦沟桥上两条疾行如飞身影迎着一起。 只听一人道:“少侠来得正好,宛平县内大鸿客栈内今晚来了九个可疑人物,面首均为黑套罩住,只露一双眼孔,莫辨来历,因形迹过于诡秘,为之心疑,所以蹑随窥探。” “探出了什么?” “九人似为八男一女,来自天魔宫。” “天魔宫来至京师则甚,莫非也为紫电白虹?” “不是,天魔宫遣出高手甚众,志在探明武当胡拙庵下落,他们已去武当,但武当称胡拙庵早就不在人世了,分明是有人假冒。” “对,胡拙庵本来世无其人。” “天魔宫因而判断出胡拙庵乃白衣邪君易容伪扮,风闻白衣邪君已来京师,但魔宫遣出数拨高手赶来京城途中,竟失踪多人。” “无疑罹遭白衣邪君暗算,失手被擒!” “不!魔宫弟子却非如此想法,不知他们从何处得讯,失踪同门均为官府捕获,被囚在宛平县狱中,九人准备明晨劫狱。” “此乃白衣邪君移祸江东之计。” “据化子所知,宛平县狱确有四魔宫门下囚在狱内。” “移祸借刀之计至为显然,你我这就赶去,必须分头行事,以免酿成大变。” 两条身影疾如离弦之矢般奔向宛平县,翻入城内,一蒙面黑衣少年迳自翻入大鸿福客栈,落在一座宽广不及五丈小院落内,有意使足下出声。 只见屋中灯光忽地熄灭。 来人忽朗声道:“九位可否容在下这不速之客冒昧趋访么?” 但闻一森冷语声答道:“尊驾来历可否见告?” 来人道:“眼前恕难奉告,在下与贵门虽无渊源,但并无敌意,九位拒不见纳,似有失待客之道。” “呀”的一声,木门开启,迈出一个面首罩住的黑衣人,两道目光一望院中来人,不禁呆住。 原来来人与自己一般装束,呆了一呆道:“尊驾是……” 来人已抢口接道:“可否让在下入内叙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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