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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高兄……”她惊呼。

  高大元本来就站在她身边,所说的话似乎仍留在耳畔余音犹在,怎么突然人影消失了的?

  她极感失望,显然敌势过强,事不关己犯不着多管闲事拼老命,高大元已经见机走掉了。

  这件事也与她无关,她没有插手的必要,管闲事必须量力而为,逞匹夫之勇愚蠢之至。

  但她不能不管,事实上她早已介入这件事,只不过一剑愁与飞花玉女在明里出面,她在暗中跟在一旁留意情势的发展,怎能眼看情势不利,就见危思遁撒手逃走?

  已由不了她多想权衡利害,四狼一鬼已叫啸着向小店狂冲,在门外列阵的五位保镖,不得不硬着头皮准备接斗,一个个脸色苍白直流冷汗,举的刀不住发抖。

  她发出一声声怒叱,跃出向店前冲去。

  最先冲近的一鬼从中间突入,无常棒双手运劲排空而至,像归洞的猛龙。

  “铮!”迎堵在门口的保镖,一刀砍在无常棒上,刀身一折两段,人也被震得往后倒。

  奇异的飞行怪影,恰好飞旋而至,叭一声暴响,在一鬼的头侧爆裂。

  “啊……”一鬼狂叫,手一松,挥出的无常棒跌落斜滚,双手掩住头,扭头踉跄急奔,砰一声撞中后面的一头狼,两人跌成一团。

  这位恶鬼的右脸裂了缝,右耳成了烂肉,鲜血迸流,可能头皮也裂了,血从发根涔涔流下。

  是一块青瓦片,重击在头侧四分五裂。

  “噢……”另一头狼也同时狂嚎,手掩住右颊向左倒。

  杜英到了,一剑刺入第三头狼的右大腿近胯处。

  “呃……”第四头狼最惨,瓦片正中脸部,鼻裂嘴破,幸好没波及双眼,转身撒腿狂奔。

  她感到奇怪,怎么她一到,四狼一鬼便倒的倒,逃的逃?

  大腿中剑的狼强忍痛楚,惊怖地狂奔而走。

  她终于看到了飞行的瓦片,这才发现高大元坐在邻屋的屋顶上,双手不住掀起瓦片,以旋扔或飞甩的手法发射。

  瓦片接二连三向二十步外的斗场连珠飞舞而去,划出一串美好的弯弧,似乎满天响起高速旋转飞行的啸风声,一阵比一阵紧,慑人心魄。

  瞥了远处的斗场一眼,她知道用不着她插手了。

  斗场大乱,叫吼咒骂声震耳,瓦片击中人体的声响连绵不绝,四个男女被打得晕头转向,一剑愁也手忙脚乱向外退。

  一声狂叫,那位丑女鬼一鞭架住飞花玉女的剑,硕大的右乳被瓦片斜切而入,虽已运功护体,但瓦片的削力依然难以禁受,瓦片碎裂,女鬼也狂叫着仰面便倒。

  瓦片是贴飞花玉女左肩外肩擦过的,她也惊出一身冷汗,根本不知道是何种物体飞过,瓦片的爆裂情景也吓了也一大跳,忘了补女鬼一剑,被女鬼逃掉了。

  围攻瓦势,被一连串飞来的瓦片瓦解的。

  “小丫头,还不快走?”邻屋上的高大元叫。

  杜英赶忙撤走,拾了包裹向邻屋窜。

  ***

  两人出现在南下大道中,有说有笑直奔二十里外的芜湖。

  “你这笨女孩外表聪明,居然做抢出去动手的笨事。”高大元取笑她:“那些什么鬼什么狼无一庸手,人多势众,抢出去一定被缠住脱不了身,结果必定多送一条命于事无补。一旦被些人认出你的面貌,日后你将日子难过。你虽然用拙劣的化装术藏起本来面目,但那些老江湖会把你查得一清二楚。”

  “咦!你知道我会经化装易容。”她意似不信。

  “是化装,而不是易容。”高大元纠正她的话:“易容的层次,比化装高些。任何一个江湖混混,多少都懂得一些化装术,但瞒不了行家。一剑愁和飞花玉女公然站出去,反而没有多少风险,仇敌用不着费心去查,要报复就公然挑战找他俩一决。而派人查化了装来历不明的仇敌,就会不择手段,抓住机会就明暗俱来,明白处境了吧?”

  “他们真能查得到我?”

  “也许不会查,你露面的速度很快,很可能把你当成张家的保镖。而且,四狼七鬼没有自己的爪牙,缺乏根基,他们只是一些为所欲为的凶枭,不会亲自跑遍天下追踪仇家,天下大得很呢!缺乏爪牙搜查到何时?”

  “哈哈,要查一定会查你。”杜英像男人一样大笑:“真正击溃他们的人是你,你的飞瓦让他们吃足了苦头,功败垂成,肯定会把你恨入骨髓。你该把他们打死,打伤无法永绝后患。”

  “无冤无仇,犯不着要他们的命。”高大元说:“我对那些存心用恶毒手段,不择手段向我下毒手的人,才会以牙还牙,甚至会除恶务尽。这次他们有一半的人受了伤,近期不可能再动手行凶,所以近期不会有后患,除非他们另有同伙赶来协助。”

  “赶来协助的贼伙,必定更为凶悍可怕。”

  “可能的。”

  “那……张家的老少……”

  “小丫头,咱们这种人,只能做救人一时之急,那能保人一生一世平安?”高大元摇头苦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前程,岂能为不相干的人而活?”

  “这……”

  “像你,你志在各地游玩,无忧无虑,但你能丢下自己的事,替张家的老少保一世平安?你还要不要过自己的生活?那五位保镖收了张家的聘金,也只能保送张家到达地头。他们不能逃避,这是规矩,也是忠于事的道义,到达地头解约之前,死而后已。但到达地头解约之后,他们必须返家与妻儿团聚。这样吧!在我分道入黄山之前,我陪你在暗中保护他们,如何?”

  “我好高兴,高兄。”杜英欣然雀跃。

  “我走远些,改从池州分道,穿越九华走黄山。你如果继续跟去,千万要记住,不要站在明处,暗中策应一剑愁、飞花玉女比较有利。”

  “我没游过黄山,也许恶贼们承认失败,放弃向张家报复的行动,我就不用跟去了,跟你去游黄山。”

  “那是不可能的,恶贼们不会放弃,会再召集人手,等候时机蠢动。我在池州多等几天,阻止他们走在前面,我们在后面留意追兵,最好蹑在追踪者的后面,必要时……”

  必要两字有如玩弄文字游戏,每个人的解释认定都不同,涵盖的范围包罗万象,会产生无数种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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