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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他并没撒谎,路少庄主灰头土脸而走,路庄主应该知道事实了。

  “你会帮助他吗?血比水浓,远亲不如近邻。”

  “他不需不相关的人帮助。何况,我这一辈子自小到大,绝不会见过他十次,想帮他也没有机会,只希望自己不受损害就心满意足了。喂!你们不打算走吗?”

  “好,我们走,再见。”程贞淡淡一笑说。

  “再见!你们最好不要再来。”他神色一冷,语气冷森森:“我允许不明就里的人犯错误,不会原谅故意冒犯或计算我的人。你们如果再来,就不能算是不明就里了,千万不要误解我的用意。”

  他不再理睬,泰然自若向工作台走去。

  程贞向两同伴打出只有自己人才明白的手式,三人快步急急走了。

  ▼第三章 鬼影邪乞

  他刨妥所有的木板,天色不早了。明天只要把院门钉上木板,他的家就可以防止外人任意出入了。

  当然,阻止不了高来高去的人出入。

  刚拾夺妥当所有的木工用具,木料堆上面出现一个灰发像乱鸡窝,又老又丑,穿章打扮像老乞丐的人。

  那人挟了一根枣木打狗棍,胁下吊着八宝袋,确是乞丐。

  “嗨!小子。”老乞丐怪叫:“你知道我老人家来了许久,对不对?”

  “我非知道不可吗?”他笑笑:“这期间,藏剑山庄成了风暴中心,各路英雄好汉各显神通。

  “敢来的人,决非浪得虚名的小人物。冤有头,债有主,像我这种与世无争的本分村夫,不会有人多看上一眼的。”

  “你是个本分村夫吗?”

  “至少目前是的。”

  “呵呵!似乎你对贵乡亲藏剑山庄庄主,并没有多少敬意和关切。”

  “我该有万分敬意和关切吗?”

  “难道不该?”

  “重阳街的村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他向北眺望,心似乎也飞向三里外的重阳街了:“当我小时候,村里任何活动,任何事务,好像都没有藏剑山庄的人参与,似乎所有的父老姐妹,除了知道北面山里有一座藏剑山庄之外,什么都不知道。绝大多数的人,不知道现任的庄主是高是矮。

  “我在此地生活了十八年,生于斯,长于斯,见过路庄主经过村子的次数,绝不超过十次,敬什么呢?又关切什么呢?老伯,你是路庄主请来的人?”

  “不是。”老花子肯定地表示。

  “南毒的人?”

  “也不是。”

  “哦!看热闹?”

  “有一点。”

  “看热闹,有时会付出代价的,弄不好,把当事的双方都得罪了。老伯,好自为之。”

  “不要替我操心。我明白了,在贵地的人心目中,藏剑山庄是强邻。”

  “差不多。”

  “所以,如果没有藏剑山庄,贵地的人反而会快活些。”

  “至少,没有什么损失。”

  “这是说,路庄主不可能获得地方人士的声援了。”

  “恐怕是的,老伯。其实,地方人士也无法声援,村民家中除了猎叉猎刀可以赶兔逐狼之外,要他们凭几斤蛮力与江湖好汉拼搏送死,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呢?”

  “我?你不是看到我重整家园吗?”

  “当南毒取代了藏剑山庄之后,你的处境……”

  “老伯,这里地瘠民贫,地不当冲要,一座村落人丁不满百,没有什么好取代的。南毒再愚蠢,也不会把窝迁至藏剑山庄,他大江南岸的任何一座小村,也比重阳街富裕一百倍。”

  “那是你想当然的一厢情愿看法。小兄弟,记住:唇亡齿寒。”

  老花子声落人动,身形一晃,倏隐倏现,现时已远在四五丈外。

  再一晃,两晃,第三次倏隐,便消失在前面的树林里,真像鬼魅幻形,速度骇人听闻。

  “是这老花子,鬼影邪乞南宫不群。”他自言自语:“看来真是来看热闹的,那些让他看不顺眼的人,要走霉运了。”

  他的看法并非一厢情愿,而是有事实根据的。

  神拳电剑路庄主与南毒之间,事实是江湖豪霸们的势力范围之争,势力范围不必把基地建在有效控制区内,这反而会引起对方爪牙的誓死反抗。

  藏剑山庄位于山区僻壤,根本就不能建立指挥基地。

  南毒所要的,是河南地区的江湖控制权,绝不会笨得鸠占鹊巢,公然侵夺藏剑山庄据为己有,没有必要把自己困死在交通不便的山区穷壤里。

  路庄主本人,一年到头在外奔波,只有过年、清明,能回庄住上三五天,藏剑山庄根本就不是他的指挥基地。

  所以重阳街的乡邻,几乎不认识他。

  鬼影邪乞提醒他唇亡齿寒,他一点也不担心。就算路庄主不幸被杀死,藏剑山庄仍有其他子侄任庄主。

  假使南毒真的有胆量鸠占鹊巢,能有效地消灭路庄主的残余势力,也与他无关。

  他只是一个刚从杀戮战场返回,想重整家园的劫后英雄,不涉及任何江湖纷争的万劫余生者。

  谁侵害到他的生存权,谁就必须付出代价;谁称雄称霸,皆与他无关。

  收拾好所有的工具,他向宅院走去。

  走了十余步,突然发现眼前一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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