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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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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的中年人看守警觉心不够,很少留意房内的动静。 五个半死的人,还用得着留意?即使是武功超绝的人,被打成这鬼样子,也没有任何威胁了,没有费心留意的必要。 飞灾九刀在默默地活动,从靴底抽出一根半寸宽,六寸长,两分厚,一端磨成斜锋的铁片。 假使他能运功,能使用真力,这根铁片,将是可怕的致命武器。 这是他备用的武器和可作多用途的救命工具。 有些人喜欢在靴底塞入一枚飞钱,有些人则喜用针钉一类小玩意,危急时用来救命,常可发挥预期的作用。 而这根铁片,已可算是大型的救命工具了。 生死关头,他已顾不了许多。 幽暗的走道里,匆匆奔来另一名大汉。 “老七。”奔来的大汉向看守急急地说:“尹爷在后院等候,要你我把这五个人送上路,要快。” “好的。”矮胖的看守说,拔刀抢入室门。 铁片一闪即至,灯光幽暗,即使心中已有所戒备,也无法看清,力道虽然有限,但足以贯入柔软的小腹。 飞灾九刀掷出铁片,同时扳倒了放置菜油灯的木桌。 “哎……”矮胖看守叫了一声,向前一栽。 桌倒,灯熄。 化痛苦为力量,求生意志坚强的人成功了。 后面跟入的大汉没看到室内的变故,吃了一惊。 “老七,怎么啦……”大汉惊问,急抢而入,蹲下摸索向前倒的同伴。 飞灾九刀拼余力挣扎爬出,恰好拾起矮胖看守抛下的单刀,黑暗中,他的目力并未失去,仍然锐利无比,估计得也十分准确。 双手握刀向前猛扎,刺入大汉的左胁。 “哎唷……”大汉狂叫,反手本能地一挥,挥中单刀,加大了创口。 蹲伏的飞灾九刀,也被震得翻滚了一匝。 “有……人暗……算……”矮胖看守嘎声叫,想挺身爬起,却力不从心,挺起一半重新伏倒挣扎,这次再也挺不起来了。 “啊……”大汉发出濒死的警号。 “老伯,快……快逃……”飞灾九刀爬近纪志远,拼命拉拖纪志远的手臂。 可是,他绝望了,纪志远呼出一口长气,身躯一阵抽搐,拉不起拖不动,毫无反应。 凭他的经验,他知道完了,纪志远听到对方说把这五个人送上路,便精神崩溃断了生机。 一个没有求生意志的人,精神崩溃是意料中事,任何人也无能为力。 “老伯……”他凄然大叫。 他顾不了其他三位仆人了。 三位仆人的伤势,比纪志远更沉重,囚禁期间一直就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偶或发出一两声微弱的痛苦呻吟。 手脚并用向外爬,消失在黑暗的房舍深处。 *** 半月后,午夜。 雷电手在纪家的中院巡走,神色凄惶。 他秘密替纪家的十余名男女善后,对外声称纪志远一家已经迁到开封去了。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在他内心深处,自疚自责的痛苦十分沉重。 每天夜间,他都会在这座失去主人的大宅院徘徊、哀悼,也满怀希冀。 希冀什么呢? 对方会大发兹悲,把他的爱女送回此地来?目下的纪家庭广院深,正是对方建立秘密中枢的理想处所,也许他们会卷土重来呢! 他根本不知道纪家出事那晚的情形,只知道他带了两位得力门徒重临纪家踩探时,纪家一门男女都死了,对方撤走得匆忙,没留下善后的人。 当然他不知道纪家留了一个治病的山里人李九,更不知道李九杀死了两个凶徒逃走了。 院东,是东厢客院。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东厢的院口。 他吃了一惊,警觉地将剑挪至趁手处。 他的一双手比剑厉害,与人交手很少动剑,除非碰上对方的兵刃比他的双手更厉害。 黑影正在扣上皮护腰,将刀插在皮护腰的斜刀套内,举动沉静,不介意他的存在。 “谁?”他沉声问,感到心跳加快。 “李九。”黑影爱理不理地说:“取回收藏在此地的物品,藏得很隐密,所以没被搜走。你阁下是……” “你是蓝老兄的人?” “不是。” “那你……” “你不知道我李九?” “我该知道吗?”他有点生气。 “那你一定是不相干的人,贵姓?” “老夫姓宗。” “哦!雷电手宗一方?纪老伯呢?” “死了,一家子……老天!这世间哪还有天理?”他掩面痛苦地叫号:“纪老哥一生行医救世……” “别说了!”李九突然大叫:“宗前辈,这是你们南阳群雄各人自扫门前雪的结果。令师弟呢?” “死了,在裕州受到可怕高手的狙击,裕州群雄死伤殆尽,这也是不甘屈服的结果。”他悻悻地说。 “至少,令师弟死得够英雄,保持了武朋友的风骨。你知道纪老伯的底细吗?” “不知道,只知他是本城的良医。” “至少,你可以为他做一件事。” “什么事?” “将消息传出,鬼面神将食寝难安。” “什么消息?” “纪老伯是毒魔尚天的师兄。宗前辈,传消息的技巧你该会吧。” “老天!这……这是真的?”他大吃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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