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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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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沉吟,果然被她提醒了,师父与惠安大师一再地叮咛,不许他冒险,不会错的,他不能因此而搁置寻找父亲的大计,日后再来,并未为晚。 他在沉思,她却突然把玉手放在他的右手上,说:“我觉得我俩并不陌生,你的眼睛则我甚是厮熟,能告诉我你姓名么?你杀我,我不怪你。” 他扔开她的手,狠狠地说:“我不杀你,才真正怨我自己,你记住;我会回来的,不杀尽你宋家一群忘恩负义行同猪狗的禽兽,誓不甘休。” 他突然抓起她,“砰”一声扔在床内侧,一掌将灯击倒,身形一闪,便开门走了。 文燕坐在衾上,火速爬起,匆匆披上一袭围衫,挥起枕底宝剑,急起直追。 中原轻功出类拔萃,快极!出内厅后,厅中有灯无人,他拉开右面一扇窗门,似一头夜鹰,向下急降,飞檐越脊,向村左如飞而去。 文燕轻功也不弱,衔尾急迫,快近村缘,暗影中有人沉喝:“什么人?站住!”人影随喝声出现,自右方射来。 “我,文燕。”姑娘抢答着。 “燕姑娘,有何贵干?”那黑影在远处屋脊发问。 “到村外练轻功,是李叔叔么?你早。” 声落,人已远去一二十丈了。皓月已经落下西山,黎明前最黑的一段时间已到,所以无法分辨人影。 中原一切不管,手中扣了两把树枝,随时准备出手,他对后面三丈余紧追不放的妞儿,心中大为警惕,他已用了七成劲,仍未把她摆脱仍掉,可见村中高手,定然不可轻侮哩! 出了村,他向山麓绕走,向西直奔武岗州。 文燕在后紧追,离村五六里,她叫:“喂!慢走。” 中原冷哼一声,大声说:“你的轻功还不错,咱可跑上万里,来吧!看你的脚程能否把路跑完。” “你不停下,我可要骂你。”她急了。 “女人骂男人,除了骂杀千刀、死鬼之外,还能骂些什么?我要骂你,教你没脸见人。” “你这怕死鬼,方才你凶,停下来,姑娘我要戳你一千个剑孔,怕死鬼!你算那门子英雄?” “哈哈!大爷我确不是英雄。”他不上当。 “懦夫!你师父怎教出你这种人才?可耻!” “正是我师父教的,奉劝你一句:快回去吧!”他身形疾转,又加了一分劲,相距越拉越远。 “怕死狗!像你这种材料,还妄想报仇,见鬼!”她在骂,可惜他不在乎转上了小道,冉冉去远。 她知道追也是枉然,只好停下了,停在一株大树下,凝视着他的背影,仔细思索,心中忖道:“唔,这人口声厮熟得紧,能叫我小燕的人不多,究竟是谁?似乎与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呢!唉!爹爹也真是……哦!想起来了,他像是祝家中原弟……唉!不会是他,他已经死了六年多了,而且……中原弟叫我燕姐姐,而不是小燕,我怎么会想到他呢?唉!儿时友伴虽多,我只对他怀念,真怪呀!谁?” 她倏然回身,惊叫出声。 身后是个高大的黑影,披头散发,双目绿芒闪闪,黑夜中看不清面目,但见黑袍飘飘,只有一只左腿,右臂支住一根双头拐杖,正向她桀桀怪笑,距身后只有八尺距离,鬼魅般屹立,他目中的绿芒,令人望之心悸。 她一声惊叫,撤下了宝剑向后急退,尖声问:“你……你是人是……是鬼?” “桀桀……是鬼……桀桀……老夫走遍了南疆,想不到在回程中,却撞上你这花不溜丢的一朵含苞娇花,真不虚此行,桀……”一面说,一面迫近,一跳一跳地。 她惊得血液都要凝结了,尖声大叫道:“你是谁?是我父的朋友,为何对我无礼?” “桀桀……别大声叫,叫也没用,左右十里内没人,被你追跑的小辈已远出三里外了。谁是你爹爹,我山西独脚色魔夏侯仲,一生中从没友人,只有女人,桀桀……放下那割鸡的玩意,千万别打主意反抗,那对你没好处,你放乖些,我色魔尝够了甜头,会让你活命,否则准死。而且死的惨,放下剑。” 姑娘心中一凉,暗叫完了,看这人的长相,听他的名号,便知今晚一切都完了! 她扔掉剑鞘,突地一剑挥出,居然剑气丝丝,五道剑影,飞旋而出。 独脚色魔“咦”了一声,飘退三步说:“咦!你这手剑法不坏呀,怪不得能将人赶跑,但在我老人家面前相比你可太差太差劲了!” 姑娘一声娇叱,斯近又发一招“织女投梭”,一剑连三剑,似乎是三剑齐吐,在第三剑出手时,突地暴退撤身,向旁纵掠逃命。 独脚色魔身形徐徐飘动,桀桀怪笑,见那一招“织女投梭”他懒得还手,姑娘一走,他的拐杖一点,人向前飘出,左手从大袖中突伸,虚空一抓。 “嗤”一声裂帛声后,姑娘的围衫从背后切开,后幅整个落入色魔之手。 她魂坠天外,一声尖叫,举剑急挥。 “撒手!”色魔得意地说,大袖一抖,“啪”一声长剑飞落五丈开外,手爪突伸“嗤”地一声响,姑娘的长裤遭了殃,左裤管从腰间齐撕掉一大条,粉腿乍现。 “哎……”她尖叫,向后速退。 独脚色魔一声狂突,如影附形追到说:“别急,慢慢来脱,这情调最有意思,脱!” 他的鬼手再伸,急如电光。“嗤”一声,她的肚兜儿飞走了,酥胸外现,双乳摇动,真是苦也! 她尖声大叫,两手掩胸向侧急射。 “妙哉!妙哉!桀桀桀……哎……王八蛋!谁?” 他正在得意,像猫在戏鼠,叫声未落,就大叫一声,破口大骂,伸手在腰上一摸,摸到一段小树枝,打入肉中三分,他怎能不叫。 后面出现了祝中原,他本已走远,却被后面她的一再尖叫吸引了,本来他对宋家的人恨之切骨,但文燕从小便对他好,他毕竟不是心地狠毒的人,对她的恨意不深,故而手下留情,他想不管,一走了之,但她绝望而惊恐的尖叫,终于打动了他。 他一再迟疑,一再强迫自己不管,不知为何,他又一再反顾,最后一咬牙,回顾反奔。 远远地,他就看出色魔功力奇高,可说自己愚蠢地用鸡蛋撞石头,但他是个外柔内刚的奇男子,怎能怕死不管?便决定用游斗之法与独脚色魔周旋。 他的轻功高明,慢慢掩近,在这草木丛生之处,极为便利,在危急中射出一段树枝,他已用尽全力。 他在地窖中六年,开六年石洞,他的神力确为惊人,以玄阴真气全力打出,足以贯穿尺厚石块,但独脚魔护体奇功了得,只打入三分,他相距两丈外,可能太过欺近,劲道消失许久,未能一举将色魔射成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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