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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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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的是王小姐秀春,带着两名俏女侍,人美,身材丰盈,十八岁的女郎,竟有了成熟妇人的体态,盈胸丰臂,小腰一握,乍看去,像个倒立的葫芦,真撩人,乱人心志,微翘而充满性感的两片小红唇,水汪汪会说话的媚眼,泛出了春情。胸儿颤,腰肢儿扭,罗裙松荡,丰臀儿摇,走一步莲瓣儿翘,由侍女稍提裙角,一步步走上楼来。 楼门口,七八个仆妇,同时裣衽行礼,同时说:“小姐万安,多久没来了哩。” 秀春含笑挥手,直往里走,说:“听说姑妈领了个小伙子,在那儿?蘅表妹呢?” 一名仆妇向左侧房间一指,说:“人在房中,表小姐正在替人灌药。” “灌药?” “是的,人急坏了。得到亲人的噩耗嘛,伤气吐血哩。” 秀春推开房内,里面的蘅姑娘正将一粒丹丸塞入中原口中,一面笑道:“表姐你好,救人要紧,恕小妹失迎。” 秀春直趋榻前,笑道:“唷!表妹怎么对我客气起来了?”她目光落在中原的脸上,再向下一瞥他身材,眼中突现异彩,脱口说:“咦!姑妈好眼力,人才一表,像女孩子一般俊美,难得健壮如山,啧啧!大概是打了三年灯笼找来的。” 人美是美,但这种粗野的口吻,真是令人不忍卒听,王家的家教,竟调教出这种粗俗的姑娘。 蘅姑娘登时沉下脸,但她正将一杯参汤往中原口里灌,无暇发作,她这种降尊纡贵服侍一个大男子,乃是破天荒第一回,没发作的原因在此,她原带有五分羞意。 一旁的一名仆妇,忍不住嗤嗤一笑,说:“小姐,不是姑太太找来,而是少爷新交的朋友,昨天在铁背驼手中舍命救了少爷出险,少爷请他来园中作客的。” “哦!原来是我哥哥找来的朋友。”她在床对面坐下,贪婪地向中原盯视。 蘅姑娘灌下一杯参汤,中原仍未苏醒,她伸手去捏人中穴,向对面的秀春冷冷地说:“表姐近来得意吗?” 秀春似乎没听清她的话意,摇头道:“好表妹,捏人中是不行的,要用推拿八法替他疏导胸中淤郁,积淤不除,怎能醒来,他又不是被击昏厥嘛!我来,看我的。” 她老实不客气,伸手双玉手向中原胸隔胁喉等处,一阵推拍捏搡滚,还要伸手解他胸前绊纽。 蘅姑娘心中一急,焦躁地叫:“表姐,别让他醒来无地自容好不?不可解。” 中原恰在这时长吁了一口气,悠悠醒转。 经过王秀春姑娘用手法推拿,祝中原悠悠苏醒,首先呕出腹中的淤血,一阵子急喘,人便清醒了。 他睁开双目,发现自己正处身在女人的华丽香闺内,房中全是娇艳如花的少女,到了众香国中了,自己正躺在绣榻上。 早上打他两耳光的那表小姐,正神色紧张地用罗帕替他揩拭嘴上的血迹,而另一位艳丽的少妇,正用手替他在胸隔间推拿,那暖烘烘火辣辣似要喷火的丰满娇躯,似乎全挤在他身上了,真要命!他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啦! 他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抬起上身说:“谢谢你们,在下失礼已极,有渎两位姑娘了……” “躺下,你得休养几天,郁结于心,中元大伤,须得好好调养,躺下吧!”秀春娇滴滴地说着,一面伸手就向他胸前一按,像在用身躯把他下压。 他脸红耳赤,赶忙侧移身躯,伸了一下腿,急道:“不要紧,在下还撑得住。” 蘅姑娘脸上充满关注的神色,低着螓首说:“祝公子,你该多珍重,出门人万事留意,调养不当后患无穷,你……” ▼第七章 骗局 中原挣扎下地,踉跄向房门外走,说:“在下心乱如麻,必须清静一会,两位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蘅姑娘想伸手去拉他,却又不敢,秀春绕过床,想拉已来不及了,中原已出了房,急趋楼梯口。 “咦,这小后生固执得紧。”秀春站在门口摇头说。 中原下楼,发现这儿是四进内院,吃了一惊,忙慌张的向前后厅门急闯。 后厅门刚刚拉开,迎面出现了一枝花于春与安天龙。 三人同时失惊,一枝花认得中原是在嘉鱼酒店中的小伙子之一,讶然道:“咦!是你?好小子,你闯到内院里找死?” 中原心中一凉,暗叫完了,如今竟然寄居在淫贼家中作客,日后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这一身臭,但他不敢立即反脸,赔笑抱拳行礼说:“在下与安钧兄乃是新交的朋友,刚才在席上一时急忿昏倒,醒来时在内院,失礼之至,望兄台海涵。” 一枝花当然知道宅中有客,但他为人高傲,不屑与人交结,所以不闻不问,可是看了中原的英俊神采,他愤火中烧,这楼中是他禁地,竟然跑出一个比他更俊美的小伙子,他怎受得了,妒火一冲便任性胡为起来,突向安天龙举手一挥喝道:“拿下这小子,这还了得?” 安天龙应喏一声,大踏步向前,傲然地伸手便抓,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下。 中原晃身急闪,叫:“兄台有话好说……” “咦!你这厮身法倒快。”安天龙脱口叫出。 “擒下再说!”一枝花冷冰冰地接口。 安天龙这次不再大意,大喝一声,双手箕张向前疾冲,势如猛虎扑羊。 中原已无抉择余地,突向右侧偏屋中疾闪。 安天龙怎能让他再溜走?如影附形迫到,喝声“躺下!”伸脚一勾。 中原也不笨,人向下一扑,左掌向后猛拍,右掌在触地的剎那间,向下一拨,人贴地前窜。 “叭”一声清响,掌拍在安天龙小腿颈骨上,如中铁壁,手掌反而热辣辣地。 同一瞬间,厅口现出了两位姑娘,秀春急叫:“天龙,不可无礼。” 安天龙铁掌正要击下中原的背心,中原已乘机窜抵偏屋下。 一枝花脸上一寒,问:“春妹,这人是谁?” 两位姑娘走下院中,秀春说:“我哥哥的朋友,你怎么如此鲁莽?” “哼!不是你的朋友?” “呸!胡说八道。” 蘅姑娘一对凤目,正含情默默注视住中原,一枝花只觉妒火中烧,大吼说:“天龙,劈了那小子,钧弟那里,我自有话说。” 安天龙一声叱喝,揉身直上。秀春与蘅姑娘不约而同,一声娇叱,双双截出! 天龙无暇伤人,一声虎吼,右掌向左疾挥,劈空掌力急吐,迎向四只纤掌,迎住四股的猛地先天真气所发的内掌潜劲。 “嘭啪啪……”掌劲接实,罡风迸射,风雷俱起,安天龙身形一顿,两位姑娘却疾退五步。 一枝花大袖一抖,一道电芒疾射檐下的祝中原,他用上了飞虹匕,存心要命,歹毒无比。 中原已瞧清退路,对方手一扬,电芒刚现,他已倏然转身,“砰”一声冲倒了一扇圆窗,人已倒入窗内去了。 飞虹匕在两丈内可以用先天真气任意使之,在两丈外不但能先向预期鹄的折向,更能随人所带动的气流吸引,跟踪追袭,但一枝花功力尚差,中原又是破窗滚入,鹄的已失,一匕落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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