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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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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了,场主金眼鵰魏天禄仍在秘室忙碌,与两位牧场内外管事一面品茗,一而讨论场务,可知刻苦经营须要投入全心力,才能有丰硕的成果。 密室位于后院几栋房舍深处,是禁止魏家以外的人接近的禁地,在外院执役的牧工仆从,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密室,反正主人的内院,谁敢乱闯? 两位牧场内外管事,绝不在白天被召至密室。 讨论完场务,魏场主俏然出室,巡视附近几座房舍,证实空旷无人,各处毫无异状,这才满意的返室。 “郑管事,消息如何?”魏场主可反映出黄光的怪眼,盯着外场管事低声问。 “解州传来快报,千幻夜叉的人,的确已经在风陵渡聚集,等候她过河。”郑管事用乐观的口吻说:“可知千幻夜叉的确快要接近解州了,也表示禹秋田几个人,必定与她结伴南行,可惜咱们的眼线,始终无法发现她们的行踪,按情理,她们不可能长期在山西逗留寻踪觅迹的。” “必须发现并证实她们的行踪才能放心。”魏场主对稀少的消息不满意:“咱们的人,千万不可暴露身分,派出的眼线,务必按规定行事,只准冷眼旁观,不许有所行动。咱们希望姓禹的留在山西穷搜,万一暴露身分,而又不幸落在那小狗手中,咱们……” 室中灯光明亮,所有的门窗皆紧闭得牢牢的,既不可能有灯光外泄,更不可能有声息传出,室门一关,室外完全隔绝,就算有不速之客外侵,保证浪费精力,老半天也摸不到密室来,甚至大白天也不易发现密室在何处,所以他们十分放心,绝不可能有人侵近密室。 室门方向传出一声轻咳,密室的门正缓缓推开。 “你们将大祸临头。”出现在密室的禹秋田邪笑,态度相当友好:“我已经弄到你们三个眼线,所以我来了。他们相当合作,武功也十分出众,做眼线未免委屈了他们,做牧工更是人才上的最大浪费。” “什么人?”魏场主大惊失色,戒备着厉声问。 “你要留意的人……” 郑管事悄然抬手,一声崩簧响,追魂夺命的袖箭飞出袖口,有如电光一闪,人也同时随箭后扑上了,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相距不足一丈,声出箭及,按理必定箭出人倒,绝难看到箭影,想闪更是不可能。 谁也没看清变化,箭一出应该已成定局。 魏场主却看到了无法看到的异象,看到禹秋田的身影晃动了一下。严格的说:只看到影像乍没乍现而非晃动,目力已经匪夷所思了,所以他的绰号叫金眼鵰。 据说,大鵰在十里的高空中,可以看清地面一只小鼠,在草丛中走动。 袖箭一闪即没,在郑管事的感觉中,箭是透体而过的,禹秋田的腹部必定有一个两面透气的箭孔,已经是半死人了,正好扑上擒人,半死的人是无害的。 “噗!”小腹挨了一举。 “叭叭!”脸上挨了两耳光。 “喔……”郑管事闷声叫,蜷缩着一头栽在禹秋田脚下呻吟挣扎。 “禹秋田。”禹秋田继续回答,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你不认识我,现在,你认识了,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该死的……”内场管事大骂,声动人到,左手二龙争球取上盘插双目,下出叶底偷桃摘取心房,右手爪坚硬如铁,真可以插入肌骨把心抓出来。 禹秋田的手也一上一下,分别扣住对方的双手,拉近向外一分,右膝同时抬出,凶狠的撞在对方的耻骨上,双手一松,将人向前推。 “呃……呃……”内场管事双手抱住下裆,痛得张口吸气,上体一屈,牯牛似的倒下了。 魏场主迅速的拔出腰间的精巧防身匕首,脸色大变,两个得力手下一照面就完了,惊恐自在意料之中,密室没存放兵刃,只好用随身佩带的匕首拼命了。 “你的匕首很可爱。”禹秋田邪笑着说,站得四平八稳抱肘而立:“不知道能不能比郑管事快三倍或两倍?用手递送如臂使指,应该意到神到,任意宰割我了,快冲上来呀!等什么?” 魏场主怎敢将匕首用扔飞刀手法发出?绝不可能比袖箭快三倍两倍。 一声厉吼,匕首递出了,幻化为一道精芒,射向禹秋田的胸腹交界处。 禹秋田淡淡一笑,不理会电射而来的精芒,抬右手虚空一掌推出。 魏场主的匕首,是虚张声势的助攻,主攻是左手,虚空一爪抓出。 可怕的劲流碰上了神奇的掌力,半途遭遇发出劲道爆炸的呼啸,罡风四散,寒气中可以感觉出热流的存在,这是爪功掌力激荡而发出的异象。 禹秋田的左手,已扣住了魏场主的右手掌背,连手带匕扣得牢牢地,内劲源源不绝控制五指的收缩,要将魏场主的手压缩、爆裂。 “天龙秘爪”,禹秋田冷冷一笑,右手已搭住了魏场主的右肩,扣住了肩井将人向前拉:“我相信祝堡主的武功,必定比你高明一倍,剑术更是超尘拔俗,他竟然不敢和我照面拼搏,他的确小看了自己了。你的修为,足以跻身一流高手而有余,天龙秘爪已可伤人于八尺外,在这里隐身做牧人,暗中必定做了许多人神共愤的罪恶勾当,很可能比祝堡主更残毒,我不能饶你。” 魏场主的左肩已被扣死,左手已失去了作用,天龙秘爪功已经瓦解,真气溃散力道全失,那能抗拒强大的压力?成了动弹不得任由宰割的羊。 握匕的右手更糟,禹秋田扣牢他的掌背,将他的手徐徐扭转,匕首光芒四射的锋利匕尖,正徐徐升至喉咙,逐分接近气管,森森冷气已先及肌肤。 “我……我发誓……我从来没……没做过人神共愤的……勾当……”魏场主惊怖的叫:“我不否认是……是隐身大……大盗,但做案时确遵江湖规……规矩,要……要财不……不要命……放……放……我一马……” 锋尖已抵及咽喉肌肤,魏场主快要崩溃了。 “祝堡主……” “他要财又要命,不……不留活……口……” “他每年都外出在江湖遨游,结交了不少各方朋友。你是他的早年盗伙,有过命的交情,跟在他的后面暗中做案,他的情形你一清二楚,对不对?” “我……” “他有那些朋友可以投奔,有多少不义之财秘藏在何处,也逃不过你的耳目,对不对?” “他……他事实上早有狡兔三窟的打算,不……不像我死守在这里生根……” “我要知道他的藏匿处。” “我……我怎能确……确定?” “你最好能确定,因为我如果找不到他,就会回来找你,连根拔掉你的根基。” “天哪……” “不要叫天,天保护不了你。别以为你能胡乱愚弄我,走遍天下跑断腿,你可以从容扔下根基,像他一样溜之大吉找地方躲祸逃灾,休想如意,阁下。” “我……只能猜……猜想……” “我相信你一定猜得很准,不然麻烦大了,我会用天下无双的诡异手法,制你的奇经百脉,直到我找到他,才会来替你解禁制。我有众多的人手,有人在你附近潜伏,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只要你的溜走计策一付诸行动,就是你的死期到了。那时,你连一个村夫也对付不了。” “我……我猜……” “我在听。” “他可能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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