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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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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队立即列下弓箭,潜蛟队各持木盾开始从两侧推进,拼命五郎大惊,叫道:“七弟,再给我片刻工夫,叫他们出来商谈。” “好吧,片刻。”七弟举手叫。 拼命五郎叹口气,叫道:“陶公子,速放下弓箭,凡事好商量,不可自误,务请三思。” 陶瑞伏在草中,叫道:“你们这许多人声势汹汹,有理也说不清。在下已表示过了,敝兄弟前来猎雁,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来从未与贵舵的人作对,何苦相迫?要放下自卫兵刃,免谈,真要拼命,你们会付出重大的代价。在下兄弟即使今晚栽在此地,日后你们也休想安逸,报复之惨,不言可喻。舵主瞧着办好了。” 七弟一咬牙,说:“五哥,你就不必管了,让陶大人出动兵马前来找咱们好了,咱们可到黄天荡安身。放箭!” 飞龙队百箭齐发,潜蛟队立即向前推进,扑入水中,以木盾掩住头部,踏水而行。 陶瑞兄弟在箭雨攒射下,抬不起头,毫无还手的机会,大事去矣!箭射在帐幕上,噗噗有声,劲矢破空的飞行啸声,令人闻之心向下沉。 拼命五郎摇摇头,大喝道:“暂且住手!” 一声梆子响,箭雨倏止。拼命五郎大叫道:“陶公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可自误。放下兵刃,站起来。” 不久,陶瑞终于弃了弓箭,脸色铁青徐徐站起,接着他右后方也站起一个身材相等,脸色苍白的少年人,同样眉清目秀,但身材要壮实些,可是脸上稚气未褪,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 “弟弟,不要怕。”陶瑞安慰同伴柔声说。 潜蛟队已登上陆地,二十余把强弓控制了对方。上来一名赤着上身的大汉,喝道:“陶大公子,你先过来。” 在死神的胁迫下,陶瑞不敢不遵。这时,他开始紧张,豪气全消,恐惧的眼神已流露无遗。 大汉粗鲁而熟练地替两人上绑,登上泊在不远处的一艘小艇,余贼们仍在各地穷搜,希望能找到其他可疑的人,可是白费工夫,一无所获。 两个黑影潜伏在东此角的泥淖中,眼睁睁地注视着贼人将陶瑞兄弟押走而无可奈何。他们是高翔与金刚李虹。说巧真巧,由于高翔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因此并不急于追入,迟来了一步,恰好赶上水贼们大举搜人,逗留在包围困外,成了袖手旁观的人。 等水贼们撤围之后,金刚李虹说:“公子爷,今晚咱们白来了,贼人已经有备,准备森严,而且时光不早,改天再来吧。” 高翔呵呵笑,说:“今晚反而最安全,信不信由你。依我看,他们大举搜查,必定与我们有关,已经抓住了两个倒霉鬼,正好乘机混入。走!一切听我招呼,保证直捣贼巢。再说,这两个倒霉鬼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好,那就走。” 沼泽是中心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洲,四面环水,水外围是上一段段芦洲,水道四通八达,芦苇密布,极为隐秘。有两条弯弯曲曲的水道,通向里外的大江。这就是贼巢,是水贼们的避风聚会秘窟,只消警讯传到,水贼们往水中一跳,除非有上万官兵重重包围,用拦江网像捉鱼般重重封锁,不然保证连鱼也捉不住一条。 洲中搭起了十余座芦棚,贼人们已经大部就寝,四周警卫森严,如临大敌。 中间的芦棚有灯光,水贼的首领仍在彻夜商谈,所谈的事与三脚老妖无关,而是二十余股上下游百里以内的水贼,谈如何开辟财路,是否合并,如何对付官府的鹰犬等等有关生存大计,彼此之间意见纷歧,利害冲突,谈判得并不顺利愉快。 二十余人席地而坐,东首一名左颊有刀疤的中年人拍掌三下,大声说:“有关开辟财源的事,目下连买卖都无法做,根本就无从谈起,必须从长计议。有关镇江白龙荡小白龙要求合作的事,诸位是否加以考虑,提出彼此参详参详。” 拼命五郎冷冷一笑,问道:“赵舵主是不是已有打算?如果有,何不提出来让大家听听舵主的高见?” “兄弟以诸位马首是瞻,并无意见。”赵舵主胸无城府地说道。 “据兄弟所知,有人接受了小白龙的重礼,答应在会中支持合作的事。有哪几位赞成,请出来加以说明好不好?”拼命五郎冷冷地说。 “贺舵主,有何意见,能否接受,只要你说一声,用不着为这件事费神了。”一名高大的贼首不耐地说。 “周舵主是不是早有打算,胸有成竹了?”拼命五郎大声问。 “条件够优厚,但恐怕其中有诈。” “我问你,你愿意以如此优厚的条件,给与另一股江湖同道,而不想收取代价么?” “当然不会。咱们做这些买卖,世人皆以为是没本钱的,其实性命就是本钱。兄弟再傻,也不至于傻得将以性命换来的金银白送给不相干而无利害关系的人。” “好,一针见血。我再问你,日后对方有所需求,你既然受了礼,答应合作,你能拒绝么?” “兄弟既未受礼,也不愿与人合作。” “这只是假想,不是指你周舵主受了礼。假想你受了礼,对方下一步棋,便是要你奉他小白龙为首,听他的指挥……” “呸!他做梦,休想。”周舵主迫不及待地说。 “这就够了。反正兄弟认为,咱们都是同道彼此都是道义之交,肝胆相照的朋友,谁也无权管束彼此的作为,谁与小白龙合作,那是他自己有权决定的事。” “贺舵主,咱们只问你的意见。”另一名水贼大叫。 “兄弟不受任何人的礼,不卖任何人的账。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兄弟不受人钱财,谁也休想收买我拼命五郎贺五,上次兄弟大闹芙蓉峰,便是明证。”拼命五郎斩钉截铁地说。 一名贼首一蹦而起,怪叫道:“这件事不值一提,那明明是陷阱,谁要跳就跳吧,自作孽不可活,别人也爱莫能助。贺舵主,咱们不谈这些,只谈目下该如何……” 蓦地,外面突传来一声暴叱,接着“嘭”一声大震,一名警哨飞入棚中,掼倒在地。 外面有警哨,因此棚门未关,人跃入,敌踪乍现,火光下一览无余。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当门而入,浑身泥污,湿淋淋地,背剑,挂囊。蒙面人出现得太突然,短暂的震惊,反而令二十余名见过大风浪的贼首,震骇得茫然失措,居然毫无反应,只用惊骇的困惑的目光,向这位不速之客注视。 “哪一位是此地的主人?在下有事请教。”蒙面人朗声问。 室内人尚未答话,门外突然冲入两名水贼,两把分水刀猛劈而下,声势汹汹。 蒙面人在双刀乍下的前一剎那,突然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挫腰暴退,背部撞入两水贼的中间,一声长笑,两名偷袭的水贼向前翻飞,扔掉了分水刀,飞入人丛。在众贼首的惊叫声中,重重地掼倒在地。 距离最近的两名贼首一声虎吼,四臂箕张,虎扑而上,先下手为强,扑上擒人。 蒙面不退反进,一声长笑,迎上了,“噗噗”两声闷响,众人连看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两名贼首已经爬下了,像是昏啦! “谁再不识好歹,休怪在下无礼。”蒙面人冷笑道。 拼命五郎大踏步上前,沉声道:“我,贺五,吉山沼泽的主人,阁下亮名号。” “在下不是为亮号而来,特来请贺舵主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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