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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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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里鬼双手拼命扣扳他的大手,想反擒拿反制解脱,但劳而无功,他的手比一只万斤大铁钳更坚硬沉重,愈揪愈紧抵在地上压力奇重。 “放……放手,放……放……手……”浪里鬼用嘶哑的嗓子狂叫,快要闭气啦。 “我要以牙还牙,我有权剥你。”许彦方毫不放松,语气更凶狠。 “我……我认……栽……” “认栽就罢了不成?”他手上停止加压,另一只手却抽了浪里鬼两耳光。 “别……打……了……”浪里鬼快崩溃啦。 “浊世浪子把姜姑娘藏在何处?不说弄断你的手脚……” “我说我……说……” “我在听。”他放松压力。 “在……在乌石山罗氏废园里。”浪里鬼有气无力地说:“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他的举动都在我的手下眼线监视下,我在府城隐身,出了事我是首当其冲的倒霉鬼,所以我暗中留心他的动静,不能怨我不讲道义,其实我与他只是泛泛之交……” “妙哉!你们真是尔虞我诈,你提我防的好搭挡。” “哪……哪一个江湖人不是如此?利害攸关……” “我不管你们的利害。”他手上重新加了一分劲:“我知道乌石山闹鬼的罗氏废园所在地,如果人不在,哼!你阁下保证日子难过。” “保证在,但……但如果你去晚了……” “放心啦!五里地,我可以让那混蛋先走两里,再追他还来得及,现在,你给我躺到瓦沟里睡大头觉凉快去,回头我再来叫醒你。” 乌石山在城西郊五六里,西面两三里还一座清潭山,以往府城的大户人家,在那一带建造纳福的园林别墅,山水风景相当秀丽,与五老峰的雄奇截然不同。 富贵不出三代,有些大户的子孙们不争气,好吃懒做坐吃山空,或者为非作歹出了意外,成为破落户并非奇事。 要维持一座园林别墅说难真难,绝不是那些破落不肖子孙维持得了的,所以名园林别墅易主,平常得很。 有些则因人丁不旺,又不能出售有辱家声,干脆就不再修茸,任其荒芜败落,成了狐鼠之窝。 无人整理的大宅,少不了有闹鬼狐的事发生,乌石山有名的罗氏废园,闹鬼闹得最凶,府城的人耳熟能详。 罗家的那位后人,多年来找了许多买主,但谁也不敢买,偌大的园林别墅,已经快塌成废墟了,连大白天也没有人敢接近,那地方本来就荒僻,相距最近的人家也在两里外。荒僻的地方,也是藏匿的好地方。 浊世浪子选中罗氏废园做为藏娇处,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自己留在府城,一方面敷衍浪里鬼、乾坤双恶几个酒肉朋友;一方面留意府城的动静,侦查回鹰谷群豪的反应,风声太紧便得及时避风头。 他的打算颇阴狠,他想做回鹰谷主的东床佳婿。 罗家废园足有三四十间楼阁房舍,在这种蜘网尘封房舍半塌的地方,黑夜中要找一个藏在里面的人,与在大海里捞针相去不远。 许彦方早片刻到达,站在这狐鼠出没阴森恐怖的废园楼阁中,他只能光瞪眼。 看天色,已是初更将尽,二更正他必须回城见天机星君,哪有工夫逐间废屋仔细搜寻?除了等浊世浪子回来之外,别无良方,想先一步将人救出的打算落空,只有和浊世浪子斗心机了。 其实,这件事与他无关,他犯不着为这件事浪费精力,姜姑娘应该是他的死对头,出了意外他应该幸灾乐祸庆贺一番。 他唯一干预的理由,是这件事牵涉到他。 这理由十分牵强,但他却认为有摆平这件事的必要,毕竟一位姑娘的名节生死荣辱,比双方一时误会而生的过节重要得多。 所以,他伸手管了这档子事,理由是否充分,他并不介意。风声紧急,尽快远走高飞,这是江湖朋友的金科玉律,飞的愈远愈完全,其他的问题,等风声过后再处理。 浊世浪子就是这个打算,等回鹰谷的人冷静下来之后,打起交道来就可以稳操胜算。 这时回鹰谷的人正在激愤之中,万一他们横定了心豁出去,不顾一切来硬的,他怎吃得消?所以打算把姑娘带走,过一段时日,再和回鹰谷的人谈条件。 从废园的南面进入,疾赶后园的一座半塌的小阁。 小阁距正宅远在两百步外,附近本来是假山和花园,目下已成了荆棘丛生的荒地,任何人来到废园,都不会留意这座隐在荆棘丛中的小阁。 穿栋排草向小阁飞掠,距小阁不足三七步,斜制里抢出两个黑影,纵跃如飞,半途撞上了。 “东门老弟,你走得真快!”一个黑影拦住去路,手中有一把三棱刺。 “咦!陈坤兄,你们怎么跟来了?”浊世浪子大感意外,一看便知对方来意不善,立即提高警觉。 是乾坤双恶,陈干陈坤兄弟。这两位仁兄见浊世浪子从后堂脱身飞走,也就从前面的天井开溜,神不知鬼不觉在后面跟来了,可知两个家伙的轻功,与浊世浪子不相上下,跟踪的经验十分老练。 “老弟,咱们兄弟不能不来。”陈干开门见山:“消息已经走露,不来行吗?” “你的意思……” “老弟,朋友是朋友,交情却没有生死大事重要,你可以一走了之,你本来就是无牵无挂的浪子,而咱们弟兄,却逃不过黑道邪道的大群高手追杀。” “哦!我明白了。” “老弟明白就好,请将姜姑娘交给在下兄弟带走,送她回福星老店,交给她的兄长,才能化解……” “废话!你这是白送死,陈兄。”浊世浪子沉声说:“姜谷主号称邪道至尊,凶残暴戾从不饶人,就算你乖乖把人送回,他也不会饶你,不要管我的事,这件事有我一肩承担,你们走吧!” “不,老弟……” “你给我听清了,好来好去。你走,咱们交情仍在;不走,休怪兄弟反脸不认人。”浊世浪子声色俱厉:“出了事就不要怕事,你们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我要把人带走。”陈干坚决地说。 “你带不走。” “老弟,不要逼咱们兄弟反脸。” “反脸对你们毫无好处,你们再不走,休怪我……” “老弟,你吹起牛来了。”陈干厉声说:“我乾坤双恶在江湖扬名立万,你还在撒尿和泥玩呢!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了,咱们情义已绝,所有的交情一笔勾销。” “这可是你说的,陈老兄。” “不错,我说的,是你逼我说的,告诉我人藏在何处,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 “你会后悔终生,阁下。” “是否后悔,那是我的事。” 浊世浪子哼了一声,拔出腰间的龙纹匕。 “老弟,不要自误,你知道在下的透风镖十分霸道,天息香更是江湖一绝。” “你少臭美,你兄弟那点点玩意,简直不成气候,你别忘了,你曾经给在下不少解天息香的独门解药,你们即使想走,也走不成了,死了的人是无害的,你们不死,在下得旦夕提防被出卖和谋杀,所以,你们认命吧!” 声落人冲上,半途突然侧闪大挪移,恰好躲过三枚三棱透风镖,和陈坤从另一面射来的三枚铁翎箭,接着扑势加快了一倍,眨眼即至。 一声怒吼,陈干百忙中一刺疾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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