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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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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伯伯笑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好管闲事。好吧,你可以去看看,但不可插手。” 梅中玉冷笑道:“宗政伯伯,来人敢在伯伯卧榻之旁生事,心目中那有你老人家在?小侄倒得看看来的是何人物。” 宗政伯伯摇摇头,笑道:“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目下是年轻人的天下,果真是后生可畏。贤侄出道六年,玉郎君的名号家喻户晓。令妹仅随令尊参与黄山论剑,便博得武林三佳丽,梅家一门三杰,不让汉中彭家专美。你去吧,一切小心。” 隔邻陈家,情势迫人,要出人命。 当梅中玉主仆进入宗政伯伯的大门,炳南父子的注意力全被梅中玉主仆所吸引,就在这紧要关头,后门悄然进来了一笔勾消沈福。 陈炳南父子躲在门后,从门缝向外瞧,弄不清梅中玉是不是印佩的同党,父子俩紧张得浑身冒汗,心中发慌,如同大祸临头。因此,忽略了身后的声息。 一笔勾消像个幽灵,一条腿加上拐杖,走起路来依然轻灵如猫,小心地掩近,居然声息毫无,只是速度慢些而已,一步一探小心翼翼,如同灵猫捕鼠。 近了,丈五,丈二…… 小娃娃陈奇突然离开门缝,低声说:“爹,我到后面看看……” 话未完,转身急窜。 糟了,刚看到身后有人,来不及有何反应,“噗”一声脑袋便挨了一掌,只叫出一声“沈……” 鬼影子陈炳南闻声转首,大吃一惊,一声厉叫,手中剑旋身挥出,招发“回风拂柳”。 “当!”剑被拐架住了。 一笔勾消见偷袭已不可能,鬼眼一转,抓起了被击昏的小陈奇,跳开丈外怪笑道:“住手!你不要你儿子的命了?” 陈炳南不敢不听,厉声问:“姓沈的,你是什么意思?” 一笔勾消嘿嘿怪笑道:“什么意思?哼!来找你这位好朋友讨公道。” “你要讨公道?陈某欠你的?” “阁下不够朋友,出卖了沈某。” “你这老杂种说什么?”鬼影子怪叫。 “你告诉那小狗老夫在枯柳垭的住处。” 鬼影子心中一凉,硬着头皮说:“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天刚发白,那小狗就动身向枯柳垭走了。除了你,谁知道老夫的秘密居所?” 鬼影子不得硬着头皮否认,厉声道:“在下向你通消息,已经尽到邻居的情义,你竟不知感恩,恩将仇报反而来找我付公道,呸!你还算是人?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老夫要找你商量商量。” “先放了我儿子。” “不行,老夫……” “你好无耻,你……” “老夫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你是个卑鄙的贼。” “哈哈!彼此彼此。你先受制,老夫再放你的儿子,免得你父子联手。” “你……” “你如不受制,老夫先废了你的儿子。” “你这老狗……” “你骂吧,老夫先捏断令郎的腿大筋。” “慢着!” “老夫不听你的。” “这……住手!我听你的、” 小陈奇恰好醒来,大叫道:“爹,不要上当,老贼已存下歹毒的……” 话未完,咽喉已被一笔勾消扣住了。 鬼影子大急,厉叫道:“放手!我听你的。” 一笔勾消松了手,怪笑道:“想不到你竟是性情中人,父子情深,委实令人肃然起敬呢。靠墙站住,双手抱住后颈,头抵在墙上,双脚尽量向后挪,快!” 鬼影子不敢不遵从,骨肉连心,为了救爱子的命,他不得不将生死交在一笔勾消手中。 鬼影子正想一拐点出,身后突传来一阵嘿嘿冷笑,印佩的语音清晰震耳:“一笔勾消,在下并未上当赴枯柳垭。” 一笔勾消大惊,火速转身。 鬼影子也收手转身,倒抽一口凉气。 印佩冷笑道:“你两个好朋友尔虞我诈,妙不可言,在下真该等你们火拼之后,再现身请教的。” 一笔勾消困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年轻人,哼了一声道:“小辈,咱们认识么?” “认识。” “但老夫感到陌生得很。” “那是你眼拙,记性太差。” “你是……” “在下姓印,名佩。” “没听说你这号人物。” “但你该记得六年前,你与你大哥死鬼九幽鬼判,与千手灵官甘渊的一场恩怨。” “哦!你……你是甘家的……” “那时,在下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老夫委实想不起……”一笔勾消变色地说。 “你这条腿,便是被在下卸下来的。” 一笔勾消大骇,惊叫道:“你……你是九……九现云龙欧阳天的……” “入门弟子。” “老天!你……” “在下找你,没找错吧?整整花了半年时光,方被在下查出你的逃匿处。你满意么?” 一笔勾消拔出判官笔,大叫道:“你上吧!老夫饶不了你。” 印佩冷笑一声道:“彼此彼此,在下也不会饶你。” 说完,他拔剑逼进。 一笔勾消心中早寒,叫道:“陈老弟,并肩上。” 鬼影子心中又惊又喜,但口气却硬,冷笑道:“姓沈的,事到如今,你竟要在下助你?你快死了这条心。” 一笔勾消一脚踏住小陈奇,怪笑道:“你如果想救令郎的性命,便得乖乖听命于我,答应么?” “这……” “你不答应。” “好,我……” “你先上。” 鬼影子已无路可走,一声低叱,欺进剑出“灵蛇吐信”,先下手为强。 但他心中早虚,刺出的剑不走直线,颤动着毫无力道,如鼠见猫,哪还有斗志? 印佩委实替他难受,一剑振出,“铮”一声架偏来剑,一脚疾飞,喝道:“滚!” 鬼影子右胁挨了一脚,摔倒在地。 一个丧了胆的人,禁不起一击。 “砰”一声大震,木门被踢开了。 玉郎君梅中玉当门而立,沉声叫:“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在下架了这段梁子。” 印佩心中喝采,心说:“好俊的年轻人。” 惺惺相惜,他堆下笑,说:“在下姓印,叫佩……” “我,梅中玉。”玉郎君傲然地说。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玉……” “少废话!你出来。” “梅兄……” “你出不出来?”玉即君厉声问,傲气凌人。 印佩心头火发,也沉声道:“你这人骄傲得不近情理,你以为印某在乎你玉郎君的名号么?” “你给我滚出来,少废话。”梅中玉狂傲地点手叫,徐徐向外退。 印佩大踏步出门,不住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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