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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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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冰魂摇头答道:“我哪有什么两全善策?常言道好:‘定法不是法’,我们只好随机应变地,走一步算一步了!” 说到此处,“玉杖神婆”柳无双,带着她儿媳柳三娘,已被“通天仙子”池月华等人迎进! 南宫漱石因等候多时,有些技痒,遂向主台上的“幽冥主宰”邝无畏含笑问道:“邝主宰,我们何时开始这端阳大会?” 邝无畏怪笑答道:“端阳大会自应于正午开始,何况‘不夜城主’及‘青城无发叟’,尚未到来,还望南宫大侠,略候片刻!” 南宫漱石闻言,只得默然不语。 但还未多时,“不夜城主”韦旭与“青城无发叟”万天痴,也就双双赶到! “不夜城主”韦旭固是公孙大寿、罗三恨、司马庸等师叔,身份不同,故而对于他们,言谈之间,毫不客气! 登上主台,目光四外一扫,“不夜城主”韦旭眉峰微蹙,便向司马庸问道:“司马贤侄,你这‘黑地狱’中,似乎到处都布满了厉害埋伏?” 司马庸得意地笑道:“这是小侄、罗二哥,及邝主宰三人殚精竭智所为,其中颇有几件,威力极强,特具神妙!” 话完,转对“幽冥主宰”邝无畏笑道:“邝主宰,我韦师叔与池仙子均到,对方‘峨眉玉杖神婆’及‘青城无发叟’也来,时光更是恰交午正,你可以宣布开始这场端阳大会了吧!” 邝无畏点头一笑,站起身形,刚待发话。 “不夜城主”韦旭忽然摇手说道:“邝主宰且慢宣布开会!” 邝无畏愕然问道:“韦老前辈有何指示?” “不夜城主”韦旭目光一注邝无畏、司马庸,冷然问道:“你们邀我来此,究竟是专门迎敌‘青城无发叟’及‘峨眉玉杖神婆’?还是为这端阳大会压阵?” 邝无畏见这“不夜城主”韦旭似有不悦神色,不由暗自吃惊地,陪笑说道:“邝无畏等,是恭请韦老辈与池老前辈,鼎力主持这端阳大会!” ▼第二十六回 佛法无边净魔气 韦旭闻言,脸上方微现笑容地,继续问道:“既然请我主持,我可否发号施令?” 司马庸接口躬身说道:“师叔尽管发令,小侄等无不遵从!” 韦旭与池月华对看一眼,朗声狂笑说道:“通天仙子与不夜城主,生平无论对何等敌人,决不丝毫取巧,全凭真实功力取胜!故而我请邝主宰及司马贤侄,在宣布开始端阳大会之前,先令人把‘黑地狱’中一切埋伏机关,全都暂时停止,不准使用!” 司马庸想不到师叔竟会说出这种话来,但因“不夜城主”及“通天仙子”,毕竟比机关埋伏,可恃多多,遂在眉头略蹙之下,立即提气扬声叫道:“黑地狱值勤鬼使听真,司马庸奉‘不夜城主’韦旭师叔之命,暂时停止一切机关埋伏,不准使用!” 南宫漱石听得向一清大师点头笑道:“大师,倘若这‘不夜城主’,早来片刻,我们也不必到‘奈何桥’上,走那一趟的了!” 一清大师笑道:“不夜城主韦旭不愧名列‘世外双仙’,这等作法,磊落光明,确实有点绝世高人气派!” 司马庸发令过后,“幽冥主宰”邝无畏也就向群侠宣布“端阳大会”开始,并先行表演一段娱宾节目! 听得“娱宾节目”四字,乔赛乔、端木淑,以及“冷香仙子”聂冰魂等,均不禁齐觉紧张,心头狂跳! 果然在“幽冥主宰”邝无畏传令以后,“血污池”上,便即出现一只小船,悠悠荡荡而来! 惨淡黯绿的灯光照映之下,小船越摇越近,看出船头上立着一根粗大木桩,桩上赫然绑的是沉沦“黑地狱”中已久的“七剑神君”欧古月! 谷家麒与水中萍则分立“七剑神君”欧古月的左右,谷家麒手中持着一柄牛耳尖刀,水中萍则捧着一只金盆,盆中不知所盛何物? 船离主客两座看台约一丈来远,船尾鬼卒,便即住橹不摇! “幽冥主宰”邝无畏在主台之上,缓缓起立,向谷家麒、水中萍喝道:“谷老弟、水姑娘,少时‘白骨号声’一起,你们便活剥‘七剑神君’欧古月的人皮,为‘端阳大会’上的所有佳宾助兴!” 谷家麒、水中萍恭谨异常地,点头领命! 乔赛乔看得血液沸腾,忍不住厉声叱道:“麒儿,你还记不记得你义父母对你十五年抚养教育之恩?” 谷家麒回头看了乔赛乔一眼,默默不答,但目光所表现的,却是一种彼此毫不相关的漠然无情神色! 乔赛乔满怀沉痛悲愤,却换来谷家麒如此冷漠的两道目光,不由心中一惨,鼻间一酸,垂落了两行珠泪! 就在此时,耳边忽又响起了先前所闻的“佛家心语”,仍然说的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 先前听见这四句偈语,只使乔赛乔异常惊讶,但如今在眼见义子谷家麒被“天狼变心丸”迷失本性,即将弒杀义父,与水中萍共同剥取“七剑神君”欧古月的人皮之际,又复听得这四句偈语,感受却大不相同,只觉心头一片清凉,忧急悲怒之情,居然减去不少! 主台之上,站出一名鬼卒,举起一具用白骨制成的号角,凑向唇边! “冷香仙子”聂冰魂沉不住气地,向乔赛乔耳边低声说道:“乔道友,我们赶紧下手抢救欧神君,否则‘白骨号声’一起,谷家麒与水中萍,便将铸下粉身碎骨亦难赎罪的大错!” 乔赛乔闻言之下,摇头说道:“聂仙子,我不出手,我想遵从一静神尼昔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松柏不凋,金刚不坏’偈语!” “冷香仙子”聂冰魂听乔赛乔这等说法,正想独自施为,那名鬼卒却已吹响了“白骨号角”! 谷家麒手执牛耳尖刀,正待向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下手,突然听得号声有异! 原来那“白骨号角”,经鬼卒用力一吹,并非发出令人毛发悚然的呜呜之声,却发出了一声巨响! 随着巨响,把具“白骨号角”,炸成粉碎,几乎连那吹号的鬼卒,也受重伤! “黑心张良”司马庸见状面色一沉,刚刚站起身形,“不夜城主”韦旭却向他摆手说道:“司马贤侄,你最好把这场娱宾节目,压后举行,等我和‘通天仙子’,先与‘玉杖神婆’,‘无发叟’等,一了昔年心愿!” 司马庸不敢违拗师叔“不夜城主”韦旭之命,只得挥一挥手,命驾船鬼卒,暂时把船驾开,自己则走到台边,拾起一块凭空炸碎的“白骨号角”,仔细加以察看! 这时,“通天仙子”池月华最得意的传人“雪衣罗剎”侯莺,竟走到主台台口,向客台上的端木淑发话说道:“在下‘雪衣罗剎’侯莺,久仰一清大师门下高足端木淑盛名,不知,端木姑娘可肯赐教吗?” 端木淑想不到一开始便是这等扎手人物,向自己指名叫阵,但又不能不应。 只得站起身形,含笑说道:“端木淑薄具微技,籍籍无名,侯姑娘既欲见教,我便瞻仰瞻仰世外高人的身手也好!” “雪衣罗剃”侯莺身形微闪,忽自主台上纵起丈高,然后垂空落在“血污池”面的一朵飘浮莲花之上! 由如此高处落下,腰未弯,腿未曲,直等足点莲花,依然保持了那副俏生生的傲世独立姿态! 仅仅这一手轻功,便把位目空四海的南宫漱石,看得大吃一惊,向端木淑低声说道:“通天仙子门下,果然身怀绝艺,名不虚传,端木姑娘要特别小心一点!” 端木淑点头一笑,不纵不跃,玉腿微抬,便自走上了距离客台最近的一朵莲花! 但她足尖刚点莲花,身形便立即贴水平飘出丈许远近,笑吟吟地站在“雪衣罗剎”侯莺的四尺以外,也是腰未弯,腿未曲,原来姿态,丝毫未变,甚至连第一朵莲花,都未见丝毫摇动! 她们两人跃上莲花,虽然一个是垂天直落,一个是贴水平飘,但所表现的轻功火候,却是八两半斤的难分轩轾! “雪衣罗剎”侯莺见状,方知这位“海云庵主”一清大师的衣钵传人,果是自己生平仅遇劲敌! 端木淑俏立浮花之上,含笑问道:“侯姑娘,我们采取什么方式彼此切磋?” 侯莺目光微转,指着“血污池”上的一片浮花说道:“我们就采取‘浮花换掌’方式,不是可以把内力、轻功、掌法等等,合而为一地,切磋切磋了吗?” 原来这“血污池”面的一片浮花,朵朵均是真莲,只不过莲下无根,虚浮水上而已! 因为“黑地狱”中,莲花早开,司马庸遂命鬼卒自莲池以内,剪来千百朵莲花,撒在主客两台之间,使人点足较技! 无根之莲,怎易着力?何况随波逐流,又无定向,确实在浮花之上,换掌较技之人,必须全神贯注,六合归一!倘若略为疏忽丝毫,不仅过招落败,连身形都可能坠入“血污池”内! 端木淑深知艰难,故在闻言之下,点头笑道:“浮花换掌一举,确是内力、轻功、掌法等等的综合考验,端木淑不揣鄙陋,勉强奉陪,侯姑娘请!” “雪衣罗剎”侯莺好胜心强,艺高胆大,静等端木淑说完,原式不动,右掌疾推,一开始便施展北海绝学“通天掌力”,向对方猛下杀手! 她这种“通天掌”力,威而不猛,看来彷佛随意发式,从容不迫,其实却潜力万钧,在丈许方圆以内,根本不允许对方轻易走脱! 端木淑心存谦让,何况也真想不到“雪衣罗剎”侯莺第一招便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只是含笑而立,以师门“无相神功”防身,未曾还手接架! 这一来,自然吃了大亏,“通天掌”风所化的千钧重力涌处,竟非仅恃“无相神功”,所能抗拒,硬把端木淑震出四五尺远! 若非她见机得早,赶紧主动施展“蜻蜓点水”的绝世轻功,飘身后纵,足尖连点三朵浮花,退出数尺,消解了“通天掌”力,几乎才一照面,便被“雪衣罗剎”侯莺打落“血污池”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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