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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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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元瀾仍是低低地道:「我擺的那幾子,永遠無法勝人,卻永遠也不會輸,他仔細一想,必會明白事世如棋局,知足唯樂,自然會消除爭念,一意平和了!」 穆如春驚道:「那簡直就是救世棋了!令師雖不是菩薩,卻有一樣功德。」燕元瀾微笑不語。 又走不遠,見一人倚石弄琴,一人憑澗垂竿,一派怡然自得之狀。 他們安詳的態度倒將二人瞧得呆了。 突然一聲猛喝道:「沒出息!」 二人悚然一驚!憬然而悟,奇怪的是那聲音居然為王仲良而發。 穆如春驚問道:「你不是要引我們入迷嗎?又喚醒我們幹什麼?」 王仲良道:「我對你們期望甚殷,怎會令你們沉緬入那種消極的思想之中。」 穆如春哂道:「鴉雀怎知雲鵠之志,我諒你不懂那種清高的境界。」 王仲良怒道:「我要你們做大鵬,一飛沖天。」 二人聞聲默然,不知怎地,心中竟對王仲良有一點好感。 再往前行一陣,一個胖子,狀若彌勒,敞著大肚,引壺就口,其樂無窮。 二人這次有了戒心,不敢多作注視,匆匆走過。 前面又有一人,對著一塊巨石,手舞足蹈。 穆如春輕輕地道:「這人大概是武狂了,但不知他練的什麼招式?」 二人走近一看,但見那石上縱橫刻著許多圖案,奧妙異常。 穆如春微微一笑,燕元瀾也微微一笑。 原來這圖案之上的招式,雖然神奇,每一招卻都有漏洞,若是照樣使時,很可能攻敵不成,反為所乘。 因此看到那人聚精會神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暗中的王仲良突地一嘆道:「我只以為你們名家之後,應該有些見識,誰知也是稀鬆平常,你們若是覺得這些招術不佳,不妨攻他一招試試看!」 穆如春不服氣,突地劈去一拳,直攻那人肋下,那人果然如圖向旁一閃,反過手抓他脈門,穆如春哈哈一笑,底下猛掃一腿! 這一腿就是攻圖式的漏洞,因為那人必須欺身前進,穆如春只須把雙手猛抽,那人招式用老,勢難避過這一腿! 可是那武狂的招式忒也怪異,穆如春的腿未到,手已縮之際,他突地身一聳,撥起數尺,依然是原式去抓穆如春的脈門。 穆如春做夢也想不到武狂的招式之後尚有變化,而且那變化恰好出人意外的反補漏洞,乘機攻敵。 幸而他究竟技出名家,腿不收,倒借踢出之勢,將身體旋開,雙方都撲了空! 王仲良又是得意地一陣大笑道:「穆如春,現在你總算領略到狂人島的技藝了,雖然你讓得也漂亮,我若令他趁勢追擊,你就失盡先機了。」 穆如春大是慚愧不語。 燕元瀾靜思了一下道:「大哥,我想試試。」 穆如春慎重地囑咐道:「元弟!我是一時大意輕敵,你可不能失手了,否則真讓他把我們中原武學,看得一錢不值。」 燕元瀾點頭答應了,走至武狂身前,凜然道:「你注意,我要出招了。」 武狂木然地蓄勢而待。 燕元瀾徐徐的推出一掌,武狂對著他的掌勢卻瞪了眼。 這一掌來勢雖緩,卻博大精探,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這一掌都無法躲過。 原來燕元瀾為著要替穆如春挽回失招之恥,用出了「北鶴」精研的「乾天一式」,這是令孤璞畢生精華之所聚,果然奧妙無方! 武狂雖有許多怪異的招式,卻沒有一招能擋住這一掌,因此當燕元瀾的掌心快舉到他腳前之際,他仍是在那裏莫知所措。 燕元瀾的掌輕輕在他胸前一拍,又收了回來。 暗中傳來王仲良的一聲嘆息道:「燕公子!你這一招叫什麼名字?」 穆如春一笑道:「你怎麼前倨後恭起來?」 王仲良嘿嘿一笑道:「我因技敬人,你莫非吃醋了。」 穆如春大笑道:「元弟與我情逾手足,我怎會吃他的醋。」 王仲良再問道:「燕公子!這一招叫什麼名字?」 燕元瀾恭敬地道:「這一招叫乾天一式,乃我恩師畢生精研。」 王仲良一嘆道:「好乾天一式,果真寬大博厚,這下子南龍谷中蘭要認輸了吧!」 燕元瀾淺笑道:「不!谷師叔創了坤地一式,威力至巨,剛好旗鼓相當。」 王仲良驚道:「真的!那一招你會使嗎?」 燕元瀾搖頭道:「不會!我十五年光學『乾天一式』,就來能盡其精髓。」 王仲良嘆道:「不錯!你十五年練這一式,有此成就,已實屬難能可貴……」 語畢聲音又渺了。 燕元瀾急問道:「王仲良!你在哪裡?」 王仲良一無聲息。 穆如春輕吁道:「十狂已見其七,那三狂不知是什麼?」 燕元瀾道:「是啊!他不肯說明,必是厲害多了?」 穆如春道:「不理他了,十關已經過七關,還怕什麼?」 燕元瀾亦豪爽地一點頭,二人重新向前走去。 這一路行來,別無異狀,也不見人影。 二人正在奇怪之際,忽聽格格一陣嬌笑,來自背後! 燕元瀾詫異道:「怎麼王仲良的聲音變了!」 穆如春回頭一看,驚叫道:「不好,元弟,這是花狂,快跑!」說著領先朝前竄出。 燕元瀾聽他說得那麼厲害,不知花狂是什麼東西,心中有點不服氣。 他從小被「北鶴」抱上山去,令狐璞教了他各種學問,單單就沒有向他解釋過這個名詞,所以他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這一眼卻瞧得他俊臉通紅,心兒突突直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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