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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难道是谁命令你来教我这些东西吗?你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你说爱情其实什么也不是?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

  以及第一次向自己表白心意时的那张脸。

  ——我韩怡静,喜欢姜信宇。我喜欢你。

  那时的韩怡静发起脾气会像火一样猛烈,笑的时候也会像鲜花般灿烂美丽,但是自从她变成自己的附属品之后,她就不再那样笑,也没再那样发过脾气了。从前的那个韩怡静奇迹般地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但是看到刚刚妻子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燃烧的怒火,信宇不禁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是完全彻底消失了?还是依然存在于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只是故意藏起来了呢?

  信字想到这里便用双手使劲捧起怡静的脸,反复端详了好几遍,似乎要找出藏在这张脸背后的那个可怕的女人。怡静对他的举动不禁皱起了眉头,同时低声问道:

  “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

  是啊,我现在这是在于什么?他此刻才想起自己半夜摸到这个房间里来的真正目的,他好像是要来算一笔什么账来的,在眼下这种情况下该跟她算些什么账呢?是质问她为什么结婚之后不再朝我笑?还是问她为什么总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她一定会觉得我幼稚极了,还是用我一贯的方式吧。

  “跟我走。”

  “走?去哪儿?”

  怡静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茫然地问道。信宇觉得今天的她格外令人厌烦,于是便用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简短回答道:

  “回我们的房间睡,示威就到此为止吧。”

  直到这时,怡静才终于听懂信字在说什么,但听懂和照他说的去做完全是两码事,于是怡静对伸手过来的信宇坚决地摇了摇头。但是对于怡静的拒绝,信宇脸上并没有显出失望的神情,他只是很淡然地将伸出的手挪向另一侧,同时对她说道:

  “那就请你往旁边挪挪。”

  “为什么?”

  突然,面对这个一直没完没了提问题的女人,信宇失去了耐性,目光中充满了不耐烦。

  “什么为什么?你得往旁边挪一挪才有我躺的地方啊!别那么多废话了,往旁边挪挪!我也得赶快睡了。”

  “你要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睡?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我就是这样。”

  话音刚落,信宇便一头躺倒在怡静身边空出的位置上,怡静一脸莫名其妙地低头看着身边这个男人。

  真是太过分了,这个男人放着那么宽敞的大床不睡,偏要到这里来跟我们挤?他发什么脾气啊?应该发脾气的人是我才对!

  怡静很想大声对他喊出这些话,再把他从被窝里赶出去,可顾及到躺在旁边熟睡的孩子,怡静左右为难了。最终,她只能在有限的空间内尽量和信宇保持距离,背对他躺下,尽力不和他发生任何身体接触,这就是她此刻所能做的一切。但这一切的努力马上便失去了意义,信宇的胳膊突然伸向她,一把将她瘦小的身躯紧紧抱进自己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

  对于怡静由于惊讶和愤怒不停挣扎的身躯,信宇反而抱得更紧了,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现在可是有孩子睡在一边呢,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动我一下试试,我一定会把你的手指头咬下来,就算我是你老婆,我也有不想让老公碰的时候,现在就是那种时候。

  正在怡静紧张准备对策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信宇睡意蒙咙的声音:

  “我这个人比较敏感,一换枕头就睡不着。”

  “我是枕头吗?”

  “差不多吧,反正是那种不在身边就会睡不着的东西。”

  不久,黑暗中响起了信宇均匀的呼吸声,看来他已经睡着了,肩膀上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看来他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枕头,所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被他称作是自己枕头的女人,那天晚上却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久久无法入睡。

  “哦,你,眼睛怎么了?怎么肿得跟金鱼似的。”

  “谢谢,我的朋友,谢谢你帮我确认了这个事实。”

  除了那一对金鱼眼,恩珠还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朋友兼合伙人身上有些和昨天不一样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恩珠的视线停留在怡静的脖子上。

  “那条项链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怎么喜欢这种首饰之类的东西吗?”

  怡静的花店受某电影拍摄现场的委托,要把满满一车鲜花送过去,在赶往片场的路上,一直保持缄默的怡静揉着肿痛的眼睛简短地对恩珠说道:

  “这个狗项圈是17号还是18号来着?”

  “什么?”

  “把主人的名字和住址写在上面,表示这只狗是属于谁的,那个就叫狗项圈嘛,如果戴在人脖子上的那样东西和狗的用途一样,那人脖子上的那个也是狗项圈喽。”

  怡静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始终停留在满车的鲜花上,脑海中浮现出今天早晨信宇把这条项链递给自己时的情景。

  当时,怡静正在专心致志地给英恩梳头发,她打算把英恩的头发分成两边,梳成两条小辫。就在这时,信字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紫色盒子。

  “不喜欢的话就拿去换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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