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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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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砚可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新科状元,满腹文才、饱读经纶,圣上相当看重他,是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况且他学问渊博,是京城望族江家之后,家中代代为官,素来与朝廷交好,看在这个分上,哪户高官人家不想邀他入府作客,沾沾圣上恩宠?就连我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千奉请万拜托的,才让人把他给请入府来,结果你 ——你竟然把我的贵客推进水塘里?!” “人家怎么知道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嘛!谁教他要那副打扮……” 宛荺知道她一时冲动推人下水是不对的事,心里也很后悔,但就是嘴巴坏、脾气硬,不肯轻易低头。 “人家好好的衣服,给咱们家笨手笨脚的丫头端汤打翻给弄脏了,找遍府里唯一身形相近又能合穿的衣服,也就只有账房的儿子福才,他不那副打扮,你要他怎地打扮?!”钮祜禄将军几乎是对着女儿的耳朵大声咆哮。 “人家怎么知道嘛……”宛荺缩缩脖子,但还是嘴硬的不肯认错。 “你——”钮祜禄将军正想再好好骂她时,忽然看见由内厅走出的高大身影,连忙起身相迎。“啊,江状元。” “钮祜禄将军。”江书砚欠身行礼。 宛荺觑眸打量他,发现他又换了身衣服,这次不知又是谁的?长袍的刺绣极为精美,但好像短了些,长度只到腿肚的一半。 她这时才发现他挺高的,即使站在她那身材高大、威勐粗壮的阿玛身旁,他也毫不逊色,只是清瘦了些,还多了几许书卷气,那身形优雅,举止从容,好像世间没啥事能让他着急、发怒。 但这个发现却让她在心里嘀咕:这人没事长这么高、这么好看做啥呀? “宛荺!”阿玛朝她递来一个暗示的眼神,要她乖乖的开口道歉,宛荺可不是傻瓜,当下即会意过来。 她当然也想道歉,只是这话很难开口,但此刻不开口又不行,绞着小手犹豫许久,又敌不过阿玛横眉竖目的威胁,这才嘟着嘴,小声地开口:“江状元……对、对不住,方、方才我不是有意的,我在这儿向您……赔罪。” “格格千万别这么说。”江书砚平静地开口。“江某只是一名衣着不得体、微不足道的粗野乡民,格格千万别降低自己身分跟在下低头致歉,要是传了出去,江某实在受不起众人的指责,就请格格别再赔罪了。” 他的话说来堂堂皇皇,怎么听都是让人舒服的体面话,但不知为啥,在场每个人都觉得背嵴发凉。 “哈……江……江状元千万别这么说,一切都是小女不好,当然本将军教女不严也有错,请江状元千万别放在心上……哈……” 到了最后,连钮祜禄将军都得拉下脸皮跟着赔罪。 唉!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高高兴兴地请了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到府作客,怎么会搞到这步田地呢? 教女不严! 全怪他教女不严啊! 江状元落水事件,总算是平息了,不过从那天起,他再也没上将军府作过客。 钮祜禄将军成天长吁短叹的,怪女儿得罪了圣上的爱臣,而宛荺在罪恶感退去后,也满不在乎地继续过她逍遥的日子。 怎奈良日苦短,才逍遥了一阵子,圣上亲自指婚的消息就已传到。 “什么?!” 听闻这消息,宛荺正攀在水塘的凉亭边喂鱼,一时惊骇得差点没跌进水里去,步上江书砚的后尘。 “圣上已经替格格指婚了!如今传话的公公正在前头休息呢,将军要格格马上过——” 不等贴身奴婢纹珠说完,宛荺早已裙摆一撩,往前厅奔去。 开什么玩笑! 那无聊的圣上老头怎么可以拿她的终身大事来开玩笑?她还打算在府里赖上几年,好好地游乐一番呢,若现在把她给嫁了,她上那儿逍遥去? 不依! 她绝对不依! 不理会府里出入的奴婢仆佣看见她时的惊骇表情,她依然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不顾礼节地冲到前厅,非得亲耳听听圣上那溷帐老头把她许给谁了! “阿玛!”气喘吁吁地奔进厅内,钮祜禄将军与夫人都在。 传旨的公公正在一旁饮茶休憩,见到她来立即微微一笑,起身作揖问安。 “奴才福安,拜请宛荺格格万安。” “福公公别多礼,请问——圣上究竟将我指给谁啦?” “宛荺!”对于她大剌剌的问题,钮祜禄将军羞得想挖个洞钻进去。 有哪家闺女会像她这样,不知羞耻地追问自己被指婚的对象? 宛荺知道阿玛生气,但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呢,她非得马上知道将要成为她夫婿的是哪个倒楣鬼?呃,她的意思是——“那个人”是谁? “呵呵,钮祜禄将军,不打紧的。“待嫁女儿心”是人之常情,宛荺格格只是真情流露,千万不要责怪格格。”福公公笑呵呵地打圆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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