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皑银 > 花魁女温柔清倌 > |
三 |
|
还是……抬出老的那个比较有说服力?还是……干脆打道回府,太太平平地睡个大头觉算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异声。不是风声!吓得温柔连忙低下头,屏住气息一动都不敢动。 然后她看见的景象,差点让她的下巴脱落。 一个黑色劲装的高大人影如苍鹰般从她头顶掠过,飘落院内。一瞬间,五个侍卫如泥塑般僵住,脸上的错愕之色也既诡异又可笑地定了格。可是……从头到尾都没见他出手! 隔空打穴!温柔的脑海中闪过四个大字。原来这就是她未曾有幸亲见的隔空打穴!那男人在扑落的剎那间,从手指驭气劲连点五个人的穴道,快、准、狠! 偶像!简直帅毙了! 黑衣男人蒙着面,看不出他多大年纪。只见他快速地打量一下四周,便毫不迟疑地向左斜纵出去,转个弯三两下没了人影。 温柔窃窃笑,连忙跟着跳进院子里,拔腿就追。 真是天助美人也!正愁着呢,平空就蹦出这么一位高人。呵,反正康成王钱多,那位仁兄持剑开路,她刚好坐享其成。人家是弱女子嘛!不偶尔占占便宜,太对不起自己了!这黑衣人似乎对康成王府熟悉到了邪门的地步。他东绕西拐,尽挑偏僻小路走,前进的方向却始终不曾迷失。倒是一路进来,被他点穴的人越来越多,姿态各异的木头人多到就快可以媲美秦王俑了。 终于,他老大到了目的地。只见他袖子微晃,点倒了四个一字排开的守卫,闪身进入一间书房里,顺手掩上门。 书房?温柔犹豫地隐身在假山后,不知该怎么想。她……终究是太莽撞了些。主观地认定他是同道中人就一路跟了来,完全没考虑到这人也许是别有所图。 怎么办?她偷偷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眉头不自觉地拧起,衡量手上的选择。康成王府警卫太过森严,凭她一人独闯,能全身而退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她只有两个选择:原路退回,或是进入书房。 温柔叹了口气。 唉,没鱼虾也好,她向来不挑食。谁知道?也许书房里也很有些宝贝呢!抱着乐观的心情,她藏身在假山后,静静等待那黑衣人的离去。 可是……可是这一等,居然就是半个时辰! ……不会吧?难道说,他老大早就从后门溜了,留下她一人在这里迎风苦候? 唉!难不成真的傻傻等到天亮不成?不管了!她理了理耳边散落的发丝,大模大样……唔,也不能算是太嚣张地,闪进书房里。 掩上门,里面是一片漆黑。不等她回过神,火褶闪过微弱的光,隐约照出一个高大的身形,将她娇小玲珑的身躯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你还真的有胆跟来。”很低沉,颇具威信的声音。 鬼面具下慧诘的眼睛眨了眨,确定没有误解人家的言下之意:“你在这里耗了半个多时辰,只是为了看我是否跟来?” 他耸耸肩,算是默认了。 也许是紧张过了头,温柔荒谬地觉得很好笑,轻笑出声来:“那么,我是否符合你的期望呢?” 即使火光微弱,她依然能感觉他近乎咄咄逼人的注视,但是那目光中有多少笑意,她可不敢说了。 黑衣人盯着她面具下闪亮的眼睛,淡淡说了四个字:“与众不同。” 他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啊!刚进院里就发现身后多了条影子,原以为她必定是为秘籍而来,现在,他不是那么肯定了。 “指我吗?”她跳开些,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心里的紧张。这男人有双好锐利的眼睛!太亮了,彷佛能看透人心,她竟无法正视。 嗯,好特别的女——贼?他无意相逼,调开视线望了望窗外,语调仍是平静无波:“康成王府,不是你该乱闯的地方。” “因为我是个别脚的贼,还是因为我是女人?”这人……算是关心吗?对一个萍水相逢的贼?温柔无意多想,看桌上放着一斗明珠,随手抓了些塞入怀中。今夜的收获怕也只能有那么多了。 他有些意外轻轻嗤了一声:“你倒是不浪费时间。不过,你来错地方了吧?” 她轻笑,含糊地想要混过去:“技不如人,只好捡现成的便宜啊,大侠!何况……你也志不在此,不是吗?”冒险夜闯王府,若不是为了现成的财物,就一定是更重要的理由了。搞不好搜着康成王什么把柄,一辈子吃喝不尽了。 好直言无忌!他在心底觉得自己有点恶劣,因为,他起了戏弄之心。 “胆大的女人。”蒙面巾下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阴狠的语气完全听不出是假装:“不怕我杀人灭口?” “你无需多此一举。”温柔嘴上说得笃定,心里到底是打了个突,好象被当头棒喝,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是怎么了?这样冒冒失失的,很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的!真是糟糕!好象从走出红香院的那一刻起,她的脑子就拒绝运作了。 明知王府戒备森严,就不该不自量力还想要闯;不该跟了进来在书房前徘徊不去,妄想捡便宜;更不该明知这武功高得如鬼魅般的男人有可能还在其中,就贸贸然推门而入。 笨啊!温柔几乎想要为自己的愚笨仰天长啸。这下子,她的命是捏在他手里了。 “杀了你,就没有人知道今夜来这里的人是我,何谓多此一举?”他的语气虽然不善,不过两手还是放松地低垂身侧,告诉了她,他一时三刻还没有出手的打算。 “不杀我,还是没人会知道你来过。我和你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难道我和自己的脖子过不去,跑康成王面前请他赏口牢饭吃?何况,我也没看见你的脸,不是吗?”如果不是身在险境,她几乎要为自己稳定的声调鼓掌了。天晓得,背上湿湿黏黏的,在这冷静的外表下,其实早已汗浸重衣。 不能慌,不能慌……她的心跳都震得自己耳膜嗡嗡响了,但是感谢老天,终于还是没有崩溃,声音听起来……还算镇静吧?“放我顺手牵羊一次,于你并无损失,为什么不行个方便呢?”……行个方便?唉!原来这就是她温柔“高明”的公关手腕,听起来还真是万分无赖。 她想她是幸运的,因为他投来的眼光似乎饶有兴味。微微摇头,他不缓不急地开口:“素昧平生,我为什么要给你方便?” 现在,是最大的赌注。她要赌他的……幽默感? |
太玄书阁(xuge.org)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