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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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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仅淡应了声,只是下雨,又不是下陨石,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去买把伞给你。”语毕,他转身就要离开。 她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下一秒又赶紧松手,“不,不用了,反正公车等一下就会来。” “冬天别淋雨,你会冻死,而且超商就在旁边,我三分钟就回来。”他牵唇笑了笑,转身往后头的商店走去。 她愣在那儿,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自她心底深处悄悄流泄而出。 此时公车进站了,是开往她家的那一路。 怎么办?先行离开还是等他回来?她在站牌底下挣扎,最后还是选择路上车,抛下他虽然令她有些良心不安,但留下来也不是什么好选项,她只是个寻常的女人,并非贞烈,七情六欲难以抵抗,尤其是在她如此脆弱的时候。 所以她慌了、逃了。 手机正巧响了起来,她一开始以为是陈佑祺打来找人,可转念想想,他又不知道她的电话,如何能打? 于是她手伸入提包里摸索一阵,拿出电话一看,是吴登豪。 “喂?”她不怎么爽快地接通。 “刚才在跟专栏作者讨论主题,怎么了吗?” 又是工作,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没事。”她淡淡应道,随便说了个理由,“只是想问你吃了没。” “没,待会儿会去吃吧,你呢?” “回家吃妈妈牌自助餐。” “嗯,那你路上小心,我大概要九点多才能下班。” “喔。” “那先这样,我还有事要忙,掰。” “嗯,掰。” 两人双双挂了电话,一如往常没有眷恋、缺乏热情,毫无应有的温度,宛如死水一滩。 他的工作永远繁忙,杂志的业绩压力让他连一刻都不得喘息,或许他自己也不想这样。 想了想,她删了方才那封分手简讯的草稿,放任自己再一次心软。 陈佑祺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黄诗昀的身影。 他握着那把应急买来的白色雨伞,呆然伫立在来往的人群当中,那挺拔俊朗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他却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 他难掩失落,内心空洞残缺,他转身走回公司大楼,搭了电梯直往地下停车场。 车坏了只是他想出来的借口,他早就应该开车离开了,却因为在驶出停车场时看见了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于是他心念一动,把车子开回了停车场,接着他走向站牌,走向她,徉装只是一起等车,却还是把她给吓跑了。 思绪至此,他烦躁地抬手抓乱了发丝,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他们之间那该死的距离给抹去? 他已经竭尽所能压抑自己的步调了,天知道他真正想做的是大方把“陈士宇”三个宇直接摊在她面前,让她知道他回来了,而且仍然为她心动。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男性的直觉告诉他,这样的举动毫无意义,他太了解她的性格了,她保守并且固执,对于男人,她可以很麻吉,可以像哥儿们一样嬉闹,然而一旦属于某个人,她会划出所有的界线,订出所有的规距,只为了让她的男人能够全然放心。 同理,这时候如果她发现自己其实是她的前男友呢? 她会将视他为某种致命病毒,从此逃得老远,避之唯恐不及,甚至不惜以辞职来达到这个目标。 这就是黄诗昀,他所了解的黄诗昀。 那个天生就有办法折磨他的女人。 周三的聚餐,整个部门热热闹闹地抵达餐厅,一入座就开了酒来喝。 黄诗昀纵使没什么兴致,也不想白目坏了别人的心情,于是硬着头皮假装热络,跟着别人胡乱干了好几杯。 什么食物都还没吃,一伙人就这样乱七八糟喝了三十分钟,直到老董现身,大伙儿才毕恭毕敬地全数起身迎接。 黄诗昀本来酒量就不好,几杯黄汤下肚她已面色红润,显得有些微醺,当她站起来的时候,眼神恰巧对上陈佑祺那双灼热的视线。 她愣了下,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醉倒,现在其实是在梦境中。 “喂,”她以手时撞了撞旁边的杨惠文,“他怎么也来了?” “嗯?”反观杨惠文,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还一脸理所当然,“他现在是老董身边的第一爱将,当然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啊。” “爱将?”她皱起眉头,忍不住追问,“他不是法务专员而已吗?为什么会是老童的首席爱将?” “你不知道喔?”杨惠文笑了笑,“他光是抓那些合约的漏洞,就不知道替老董省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 “什么意思?” “像是去年公司买下来的那个多媒体视讯分享平台,本来公司还要再支付后续三百万美元的权利金,可是因为欢方当初签下的契约有漏洞,现在听说居然一毛都不用付了。” 一听,黄诗昀立刻酒醒,她露出惊赅的表情,脸上满是不敢相信。“那是黑洞吧,三百万美金?”只是挑挑语病就可以省下三百万美金,这世界还有公理吗? “嘘,你小声一点。” 杨惠文拧了拧眉,压低声音继续爆垠料,“不只是这样,我还听楼下业务部的人说,他拿着旧合约去跟厂商讨钱,目前最高纪录是讨回了两千六百多万不当得利。” 那男人是地狱来的鬼吗? “还有还有……” “还有啊?” “这个就敏感一点了。” “什么?”于是黄诗昀将自己的耳朵靠过去了些。 “听说啊……”杨惠文神秘兮兮地道:“听说以前没有法务在把关的时候,公司有人会故意拟一些可以自肥的委外契约。” 闻言,黄诗昀顿时脑袋一空。 原来他那天找她上楼询问,是因为怀疑她自肥?她脸色一僵,心里有种难以隐藏的委屈与难堪。 佳肴陆续送上,她毫无食欲,只是偶尔夹了几口菜来垫胃。 “你怎么都不吃?很好吃耶。”杨惠文关心了一勺。 “不要。”她摆摆手,面色铁青,“可能是刚才空腹乱喝了一堆酒,现在好想吐。” “活该,谁教你明明酒量不好还硬要跟人干杯。”即使是在损她,杨惠文还是体贴地替她盛了一碗热汤,“呐,你先喝点热的,可能会比较舒服一点,再不行的话我去跟经理说一声,让你先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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