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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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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某个躲起来蹲在壁角听话的人心头凛了那么一凛。 “啊,我想到了,要是有食盐更好,可以做淡盐水给他补充水分和电解质,不过,盐这东西可不是谁家都吃得起的啊。” 撂下这些没头没尾的话,繁德儿温吞吞的转回屋里去。 “你嗓子吊完了?”早在她从他身边起身的时候就已经睁眼的越三少侧躺着凉凉的问道。 她的脸洗过了,头发梳齐了,干净的脸蛋,一双眼睛看起来更加明亮有神。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她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醒都醒了,过来伺候我吧。”他摆出大老爷的姿态。 “说请。” “你这个……”他被她三言两语弄得要喷火了。 “请人家为你做事,基本的礼貌一定要有。” “别以为你救了我,就摆架子!” “不说拉倒。”她简单扼要。 “我背痛得要命,你给我快点过来……请。”停顿了几个呼吸的片刻,他气得快吐血升天了。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拿起所需事物,她走了过去。 不同于说话的态度,繁德儿换药的动作细致轻柔,端详纱布下的伤口颜色,再用沾了水的巾子抹去皮肤周遭的药痕,最后重新上药,包扎。 越紫非偏过头来,她一只小手恰恰贴上他的额。 “看起来烧是退了点。” 越紫非还未能感受到她肌肤的触感,她已经把手缩了回去,起身,准备去倒污水。 这时,有异物破空越过土墙落入天井,那声响传入繁德儿灵敏的耳。 她不动声色的出去了。 她不动声色的走出去,越紫非也不动声色的瞅着她出去又进来。 她手里搂着、抱着一堆比她眉毛还要高的用品。 西域自骆驼绒制成的厚艳毯,真丝被祷,珍贵的补品,每样东西看起来都价值连城。 她蚂蚁般勤劳的搬了几趟才算完结。 不错,就连她要的盐也有一小罐呢。 “有求必应的阿拉丁神灯真好用。”她笑得眉目弯弯,手酸也没有喊一下,像捡到银子那么开心。 “神灯是什么意思?”他看似不为所动,眉毛都没有多挑一下。 “嘻,有求必应咩。”花费短短时间就能张罗出这么多奢华、最顶级的生活用品,这位少爷的来历真是不容小觑。 越紫非不知道该笑、该生气,还是要把浮屠叫来骂一顿。 只是,她把越府的亲卫当做那什么阿拉丁神灯许愿,这小女孩,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有趣的东西? 明明是才几岁大的孩子啊,怎么会有这些古怪的言词和小小的幽默。 瞧着那纤瘦的小身子忙来忙去,不怎么理会他,他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要问别人名字以前要先把自己的名字报上来吧。”黑白分明的眼睛睐了睐他,置若罔闻。 “我问你,你就必须说。” “因为你的身分地位比较高吗?”明确的封建规则,森严的阶级制度,了一百决生死的阶级,这人权倒退几千年的万恶社会。 “没错!” 他还敢点头! “小九。” 本来只想商个几杓子的盐巴给他做淡盐水的,可他的话令她改变主意,把一小罐的盐都倒进装满热水的铜壶里,我摇我摇我摇摇摇,繁德儿自制泡沫红茶上桌了。 越紫非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小九?想随便搪塞他? “姓什么?”他开始追根究底,不依不饶。 “你管不着!” “你要相信,我一定管得着你的。” “不知道,我一醒过来就这样子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没人告诉我应该姓什么,是谁家的孩子。” 看着一边问她话,一边好整以暇的伸了个懒腰,拿起毛绒绒的雪狸皮铺盖在门板上,舒服的躺下的越紫非,剎那间,有什么急速闪过她的脑海。 啊!该死的男人! 她陡然醒悟,这男人的身体应该没事了。 她被耍了! 繁德儿压抑着满腔怒意,把已经被她加料变成浓盐水的破碗公端到越紫非面前,“喝了它。” “这是什么?” “对身体很有帮助的‘淡’盐水。”她加重那个淡字,笑得像腹黑的小狐狸。 “既然你没姓没名,不如跟我姓吧?” 她瞪着丝毫没有接过碗公意思的越紫非,考虑着要不要朝他的鼻子重重踹上一脚。 “把水喝了再说。”唔,她是很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鞋子穿几号,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既然他都没事了,就表示她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这恩,算是报完了。 越紫非接过她一直端着的碗公,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大口,然后一口气全部喷了出来…… “你想谋财害命!” 咸死人不偿命的盐水,她是故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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