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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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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说什么要帮他分劳,分她个鬼! 现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见不着一个鬼影子! 她说要到厂子去一趟,可从早上待到现在,都已经是掌灯时分了还不回来,她到底有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用膳呢? 浅樱接下他铺子里的事务,忙到现下不见人影,他倒还稍微可以理解,可这绿绣呢? 早说过她原本便不是极为勤快之人,何况在入冬之后,更是有得偷懒便拼命地偷闲。说不准现下又窝到水榭睡觉去了,也说不准若没人唤她起床,她便打算一直睡到明儿个呢。他一不在旁边盯着她,她随即又松懈了,真是教他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才好? “老板?” 蓦地,远远地便听到绿绣有几分圆润的嗓音,不知怎地,他有股想要躲起来的冲动,存心要教她找不着他;然而她走得太快,教他一犹豫,便错失了先机,还是让她给逮个正着。 “老板。”绿绣走到君还四跟前,见案桌前掉了块镇纸,连案桌上头的账本也散乱一桌。 又生气了?怪了,虽然知道他是躁性子,比较容易动怒,可他的怒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要教他发火,总是有缘由的;可他现下却无端端地拿镇纸出气,浅樱还没回来,不是浅樱惹他生气的,那么……难道是她? “你究竟是上哪儿去了?”原本是想要留几分君子风度,不同她一般计较,可偏偏他藏不了心思,一旦心里藏了话不说,肯定会憋死他自己。 所以,他宁可将炮火往外发泄,也不愿藏在心底伤了自己。 “我上厂子了。”她捡起镇纸,不解地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上厂子的?” “早上,用过早膳之后。”她记得很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候了?”君还四指了指外头,要她看清楚外头的天色。 不早了,天都暗了,风也挺强劲的,吹起来也是挺刺骨的,她不是向来怕冷,怎么这时候还在外头溜达? “掌灯时分。”绿绣像个小媳妇般,小小声地回答。 唉!她当初在这宅子里住满一年时,会答应他在后院盖水榭供她休息,可不就是为了他这性子? 虽说,他觉得如此一来可避嫌,也是挺好的;然而,她倒认为他这刀子嘴的性子,真要改改才成,要不然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准哪日她吃不消,便又逃回水榭去了。 “你何时这般勤奋过了?”君还四闷着气道。 真不是他要损她,而是她确实是难得勤奋,如今在厂子里耗到这时候才回来,肯定是在水榭睡过头了。 “老板,你忘了昨天排了新结本吗?”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绿绣迟疑的略抬眼看着他。 “那又怎么了?” “我今天在厂子里排色线,要把色线都弄好了,才能把工作丢给花娘。”横竖他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倒不如先招供,省得他闲得又大发脾气。 “既然如此,哪需要这么久的时间?”织房里的工作他又不是不懂,她现下这么说,到底是打算怎么脱罪? “老板,我总得要待在那儿检查织出来的花纹吧?”绿绣不禁苦笑。 闻言,君还四不由得语塞地闭上嘴,羞赧得直想要掀开底下的毛毡,再顺便挖个洞,把自个儿给埋进去。 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排了结本,又不代表织出来的纹路一定会和先前的绘图一模一样。不等着看结果,那么她去排了色线,又有什么意义? 再者,年关将近,好几批绫锦和素罗都已经供不应求,织房早就已经忙得人仰马四;再加上今儿个又弄了新花样,肯定是将一干的织娘都给忙坏了,别说是织房忙,就连染坊和绣庄不也是一般? 而且,织造也忙着制皮裘和锦靴…… 整个厂子一旦入冬,就仿佛成了战场。她尽管懒散,却向来将厂子打理得不用他烦心。 君还四僵若硬石般的坐在案前,黑眸卸下凶狠戾光,想了又想,反覆地自省之后,脸上才显露出赧然、愧疚的表情。 “老板,若要算账本的话,我来帮你吧。”绿绣不以为意地勾着笑,走到他身旁,动手整理散乱的账本。 “你又看得懂账本了?”啐!他明明不是要这样说的,怎么一开口就…… 真是受不住自个儿的这一张嘴,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话一出口便是这般不中听? “你可以教我啊!”仿若早习惯了君还四这张刀子嘴,绿绣毫不在意地掀开账本,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就等着他的吩咐。“再不然,你直接用念的,我写。” 横竖不过就是一只代劳的手,不是吗? 君还四有些气恼地垂下眼。“你吃了吗?” “还没。”绿绣不解地望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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