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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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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要去哪里? 躺在床上的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大雨中,心里有些发急,却因为药性,仍旧开不了口。 屋外闪电霍霍、雷声隆隆,震得连屋瓦都好似在晃,这屋子又破又旧又小,整栋屋子都是泥砖盖成的,甚至没有窗户,屋角还结了蜘蛛网,蛛网上挂着死去的虫蛾的残骸。 该死,他怎么还不回来? 该不是想把她扔在这里吧? 这里脏得很,这张破床上,会不会有虫,还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躺在那儿,满脑子胡思乱想,甚至觉得,小腿处痒痒的,像是真有东西爬进她的衣裙—— 正当她很努力的试着要尖叫出声时,公孙明德却带着湿透的鞍袋,徐步走入屋内。 他面无表情的将鞍袋放在一旁,然后拆起破旧的桌椅,跟着从鞍袋里拿龄打火石点火。一会儿之后,屋里生起了火,他褪下湿透的朝服,在火堆上烘烤,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躺在床上的她,只能渴望的看着那堆火,却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更遑论是走过去取暖了。 她身上的衣裳,早就已经湿透,这会儿一吋吋全贴黏在皮肤上,让她不但不舒服,而且还冷得发抖。 清澈的明眸,往火堆旁的男人睨去。 他还要把她晾在这里多久? 很显然的,公孙明德并没有听见她无声的抗议。他径自坐在火堆旁,舒舒服服的取暖,还有闲情逸致,用火烘干湿透的朝服。 可恶!再这么冷下去,她肯定又要染上风寒了! 这个王八蛋、死贼相、棺材脸、公孙老猪头—— 纵然嘴上不能动,她心里却是叨叨絮絮,反复把他骂了无数次。就在这个时候,公孙明德突然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哼,总算想列她了吗? 她翻了翻白眼,俏脸凝怒,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心里还在嘀咕着。 可恶的家伙,这会儿才—— 下一瞬间,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胸前的那双大手。 等等,他、他他他他他想做什么?! 宽厚的大手,极有效率的,逐一解开她的襟前蝶扣。 这男人、这家伙,竟然、竟然—— 被雨水淋得有些苍白的粉靥,因为怒气与不安,涌现淡淡的晕红。 她难以置信,大眼里带着惊慌,看着这个全天下最迂最腐、最不知变通、最墨守成规的男人,竟趁着她不能动弹的时候,在脱她的衣裳! 穿着单衣的他,倾身悬宕在她身上,他的身影覆盖了她。她惊慌起来,眼看着自个儿的外衣被他脱去,那双大手,接着就要去解她的衣裙。 她能够感觉到,他的手抬起了她的臀。 羞愤战胜了药力,她半张的小嘴,终于发出了声音。 “住——住手——” 公孙明德却置若罔闻,不但没有抬手,更没有住手。他甚至连瞧都没瞧她一眼,继续褪去她的裙。 该死的,她要宰了他! 她一定要亲手剁了这个乘人之危的王八蛋! 她咬着红唇,羞愤又火大,恨不得宰了他。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毫无反应的小手,竟有了知觉—— 她能动了! 龙无双恢复知觉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挥出小手,朝着公孙明德的脸打去。 只可惜,她虽然恢复知觉,但是依旧虚软无力,小手才挥到半空中,尚未打中目标,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拦截,重重压回床上。 “想都别想。”他眯着眼,沉声警告,顺手已褪去了她的裙。 她又气又恼,娇小的身躯上,仅剩潮湿的单衣。湿透的白绸,薄得像是一张纸,紧贴在她每吋肌肤上,绣兜与亵裤都隐约可见,柔软曼妙的曲线,更是无处可藏。 他想做什么? 他会做什么? 疑问与慌乱,同时在她小脑袋里奔窜。她看着床边的男人,看不透他高深莫测的表情,看不穿他难以揣测的心思。有生以来,她首度觉得,自己是这么无助而软弱。 下一瞬间,暖意包围了她。 她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公孙明德把那件朝服,扔在她瑟瑟轻颤的身上。 “既然你能动了,就自己把衣服换上,”他声调依旧冰冷,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回火堆旁。 她伸出手来,抓紧那件干燥而温暖的朝服。从朝服透出的暖意,笼罩着她的身子,驱逐了雨水带来的寒意。 他的朝服是干的,被他刚刚反复不断烘干的。 而他,竟把唯一的干衣服,让给了她?! 龙无双撑起身子,看着火堆旁,那正背对着她的男人,有半晌的时间,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火焰仍旺,红且暖。 龙无双左想右想,在二度染上风寒,与穿他的衣服之间,稍微考虑了一会儿。 唔,不论怎么说,穿着干衣服,总是比穿着湿衣服来得舒服。既然有干衣服可穿——即使是公孙明德的衣眼——她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穿着湿衣服活受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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