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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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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在密道里乱钻,不怕……”他笑出一脸贼邪。 “不怕什么?” “不怕我利用机关密道夜访你的香闺?” 轰地,一阵火焰烧上常如枫的脸,她娇颜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快步奔进书库。 “喂,你怎么跑了!”匡云中急忙追上。 她越跑越快,好像身后有鬼在追;其实也差不多了,匡云中不正似一个色中恶鬼? “别跑啊!就算你要跑,总得先告诉我,几时去拜访你才方便嘛!” “你闭嘴啦!”这么丢脸的话,他怎好意思老挂嘴边说,真是羞死人了。 瞧见她一逗便红的俏脸,他就觉可爱透顶,忍不住直想让她更羞涩、更怜人。 “啊!对不起,我忘了,你一向喜欢行动胜于口述,那好吧!以后我每夜去拜访你,然后我们就可以……嘿嘿嘿!” “你好讨厌,老爱说浑话,我不理你了。” “呜……原来你是这么无情的女人,玩弄完人家的身体后就要始乱终弃,呜……我好命苦喔!”他学那戏台上的戏子,装模作样的教人又气又爱。 “匡云中——”她怒,推了他一把。 “哇,河东狮吼了!”他做了个小生怕怕的表情,往旁一跃,然后——“唉哟!”乐极生悲了 玩得太高兴,他没注意到身旁的书架,整个人撞了上去,架倒书崩,而他就成了上百本书册的肉垫子了。 “嘻嘻嘻……”看着他的狼狈样,她禁不住窃笑出声。“活该。” “噢,你居然骂我!”他坐在地上,身上叠了一堆书,哀怨的神情浑似个深闺怨“夫”。“好没良心的娘子,枉费为夫爱你入骨,你竟如此待我,呜……我不要活了。” 常如枫二话不说,转身离去,嗯心话听太多,她得赶快找个地方吐一吐。 “喂,你去哪儿?”他跳起来,身上的书纷纷落地。“先别走啊!你总得告诉我这些书该怎么办?”七手八脚将满地的书一一捡起,却不知该放哪儿去。 “分门别类放回架上吧!”她边说边走,没回头。 “问题是,我不会分啊……咦,怎么全是《上古异志》?”不是说只收初版那三、四册吗?可这儿的《上古异志》加起来起码有两百本耶! 她顿了下脚步,实在不想理他,但丢下他,又有点儿可怜。 “娘子!”他叫得好不哀怨。“我的好娘子……” 她心软了。“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在外头满口浑话?”完全不顾礼规,差点儿将她给吓死了。 “那私底下讲就可以?”他好玩地碰了她一下。 本以为她会生气,想不到常如枫竟羞不可抑地点了点头。“在房里……我喜欢听你讲。” 这回换他呆了。“敢情咱们夫妻恩爱还得挑地方?” “本来嘛!”她羞怯地扭着衣角。“在人前卿卿我我的,太不成体统了。” “那在人前该如何?” “守礼、遵礼、绝不违礼。” “那在人前我岂不得离你三尺远?” “照古礼是这样没错。”她一脸认真。“可我们不必太拘束,只是别失礼即可。” “那干脆我们在房里也如此做好了。” “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行?” “你……我……”该怎么说?他不逗她日子就没趣儿了。 看她百般为难的样子,匡云中哈哈大笑。“说实话,娘子,你喜不喜欢我亲近你?” 闻言,她娇颜忽地冒出一阵白烟,怎么说得出口,她其实很喜欢他的亲近。 “喜欢,是吧?”他探过长臂搂住她。“那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那……好失礼。”她好矛盾,家规限定她凡事得守礼,但她又喜欢他的乱来,所以……唉呀,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呵!他偷笑到肠子打结,早知常如枫是个矛盾的人,本性热情火爆,却因幼承庭训的关系,练就一副严肃冷静的面具,平时就像个小道德家;但谁能想像得到,这位老古板,只消轻微的挑拨,便会变成一名风情万种的尤物,迷得人心荡神摇,不知不觉陷入她的魅力中,无法自拔,一如他——匡云中。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只好照办。”挑逗要适可而止,否则她会生气;他识相地改变话题。“如枫,你家人是怎么回事?这般喜欢《上古异志》,一收就是一、两百本?” “你误会了。”她帮着他收书。“因为《上古异志》记载的是大陆上的地理景观与风俗民倩,这并不是永远不变的,所以每一代的常家主人都会根据当时的情势将它加以增别、重新出版。结果,一代代流传下来,它就变成这么多了。” 一瞬间,他脑海里有某种光点在闪耀,难道匡家人一直找不到黄金的原因就在这里?“那……你也会增删它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当然啊!”对他,她毫无防备、直言不讳。“而且我发现《上古异志》里,有一段非常严重的缺漏,我正在想办法补足它。” 他的呼吸一窒。“我可以问,是哪部分缺漏吗?” “黄金传说部分。”她坦言。 他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有眉目了、西荻国有救了,终于、终于……也给他找著“上古异志缺漏部分了。天啊!谢谢你,谢谢你给西荻国全体国民留下一线生机,谢谢、谢谢…… 千言万语诉不尽匡云中此刻心底的激动,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谁能想得到,当常如枫开始将常府机关秘密授予匡云中后,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不是常泰,而是琉璃夫人。 常如枫被叫去灯园,整整听了两个时辰的爱心叮咛,要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在匡云中来历未明前,切不可对他过度信任,以免后悔莫及。 真是疯了!数百年来,常家购买郎君、娘子,哪一回不是挑选身分不明的孤儿、孤女,或流落本地的外族人士?真要是那种身世清白,可以上溯到祖宗十八代事迹的人,还没资格入常家咧! 而琉璃夫人居然以匡云中身世不明为理由来非难他,一番斥责、辱骂直听得她怒火中烧。 “也许短时间内得将灯园列为拒绝往来户了,以免哪天我忍耐不住,对姑姑发了飙,不仅失礼、也失仪;唉!”忍不住长叹一声,她既气自已明知他好,却受限于常家严格的家规,无法直言反驳姑姑的话。有时想想,不禁要羡慕起匡云中,他总能活得自在又逍遥,不似她,日子里总是一径儿地绑手绑脚。 “真搞不懂,姑姑为何就是不喜欢他?”她真替他抱屈,如此的好男人却得饱受误会、不被接受。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姑姑对云中改变看法,进而认同他?”一边是她最敬爱的长辈,一边是她体贴多情的未婚夫,她真心希望大伙儿能够相处融洽。 过去,她从爹娘的经验与常家外围亲戚的例子中得知,夫妻相处贵在一个“礼”字,彼此守着各自的距离、互不干涉;因此,家里永远没有争吵、也不会有欢乐,气氛只有一个“冷”字可以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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