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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济堂哼了哼。他啊,太了解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猴儿性了,简单形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啦!

  “我不管你说什么,总之呢,这一次的浮华计划没你的份,你每天给我乖乖到公司报到上班就对了。”

  “我不要!”范果子气愤地站起来走离窗边,愤愤地越过父亲的身旁,她噘起的小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范果子,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臭老爹,竟然对她这么凶……“我要离家出走!”

  她嘴里喊得激昂,脚下更是走得坚决。

  “你想清楚,离家出走就没有水果吃喽!”

  范济堂盯着女儿的背影,深知她的弱点在哪里。自己当初还真没给她取错名字,果子果子,这丫头可以五天不吃饭,却不能一餐不吃水果。为了这一点,极度宠爱女儿的他还特地买下一片专属的果园呢!

  果然,范果子离去的脚步有放慢的迹象。

  “我记得威廉跟我说,最近的梨子要收成了。”

  梨子?范果子马上咽了咽口水,啊,汁多香甜的梨子!

  “桃子应该也快送来了。”

  啊,桃子,又香又可口的桃子……

  他压下笑意睇着她,“果子,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吗?再不走要天黑了。”

  她撇撇小菱嘴,僵硬地转过身又走回窗台边,毫不淑女的盘腿坐下。“我晚一点走不行啊?先让我想一想我要离家出走去哪里。”

  “哦,那么你慢慢想,我和邓肯去参加乌兹先生的晚宴了。”

  范济堂抿着微笑走出房间,离去前交代管家记得把水果铺满整个餐桌,最好把范果子也一并给淹没。

  呵,他就不信这样还留不住那丫头!

  然而范济堂这一回料错了,他女儿想要展现实力的决心比他想像的还要强烈。

  范果子偷偷溜进他的书房将浮华计划的资料内容Copy了一份,然后赶紧冲出家门直奔机场。

  资料上面说,拥有其中三幅画作的收藏家叫做梅圣庭,家住台湾。

  哼,水果嘛,又不是只有家里才有。臭老爹用这个来利诱她未免太小看这个叫……呃,台湾的地方了。她就不信,台湾没有水果可以吃。瞧,现在她嘴里咬着的不就是香甜多汁的水梨吗?

  喀嗤喀嗤,果肉真好吃!嗯,她决定喜欢台湾这个地方了。

  此时此刻的范果子整个人跨坐在阁楼的栏杆上向下俯视一切,整间屋子刻意挑高的宽敞空间让她离地少说也有四五公尺的距离,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畏惧,一只小脚丫甚至还跨出栏杆外凌空晃啊荡的,看起来好不惬意。

  然而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梅圣庭,对于家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入侵者浑然不觉,而她甚至就跨坐在他头顶的正上方!

  这个男人好闷啊,一整晚都在听歌剧看杂志。

  她撇了撇小嘴,继续啃光剩下的半颗梨。电视荧幕上的那个女人从头到尾嗯嗯啊啊、咿咿呜呜的鬼叫一通,唱起歌来像牵丝又像快断气似的,他不嫌吵啊?

  对了,说起来表哥驭乘风也喜欢听这种怪东西,而且还老是批评她没有文化素养。哼,听他在鬼扯咧,流行歌曲也很棒啊,他自己才没水准呢。而且,哈哈,难怪他会失风被逮!

  回想起那个老爱嘲笑她母猪都比她灵活的坏蛋表哥被巴黎警察戴上手铐的驴蛋表情,范果子一时间笑得太开心,噗哧一声嘴巴里的口水、果肉通通往外喷!

  吓得她赶紧往内缩。

  “什么东西?”阁楼底下的梅圣庭困惑地摸摸头顶,仰起刚毅俊脸往上望了望。

  怎么在滴水呢?咦,落在他头顶上的东西是什么……水梨渣?!

  他自沙发上坐直身巡望头顶上方的阁楼栏杆,没人啊!真奇怪。

  瞥眼瞧了瞧客厅入口的保全系统,上头显示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人侵入。他又仰头看了看上面仍见不到异状后,这才倚回柔软的沙发里继续翻阅手中的杂志。

  缩在阁楼角落的范果子侧耳聆听底下的动静,等待了几分钟之后她才又小心翼翼地爬回栏杆上俯视下方。

  见他又窝回去看杂志听歌剧,她这才大着胆子坐回原位,小脚继续在半空中晃啊晃。呵呵,瞧她多机灵,这样都没被发现。

  于是,客厅里歌剧继续唱着,半空中的小脚丫也继续悠闲地晃荡。

  坐不住的范果子滴溜着双眼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巡望。嗯,这个梅圣庭满有钱的嘛!而且品味不错,舍得花大把钞票装潢他的家。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要偷的那三幅画呢?在哪里?

  客厅正面的墙壁上悬挂着的是她这次计划偷取的其中一幅“东方内景”,那是由弗雷德里克·布里奇曼所画的作品。内容描述阿尔及利亚小镇的酒馆景况,画作里女子的肌肤看起来圆润柔软、栩栩如生,煞有一番东方的异国情调。

  OK,其中一幅找到了,另外两幅呢?范果子灵巧的眼珠转啊转,在客厅里找不着,她于是悄悄地离开阁楼四处探险去。

  在没有惊动梅圣庭的情况下,她先溜到餐厅……没有发现,好,转向另一个房间。偷偷摸摸的身形接着来到书房,果然看见墙上挂着第二幅画“懒散的时光”。

  这是一幅由画家H·西登斯·毛伯雷所绘制的油画,明亮的色彩构图将女士闺房里的沙发、抱枕描绘得鲜艳而生动,两名神情慵懒悠闲的贵妇人置身其中,充分显现出浮华时代的奢华与精美。

  范果子盯着那幅画,越看越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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