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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金禄蓦然俯首封住她的檀口,不给她再说下去,原就在他怀里的娇躯被他抱得紧紧的,四唇密合,舌齿纠缠,在心心相印里传达绵长的爱,在息息呼吸间倾诉隽永的情。

  好一会儿后,他才满意地移开小嘴儿,下颚贴在满儿滑嫩的粉额上摩挲着,轻徐地吁吁口气。

  “我说,娘子……”

  “什么事,夫君?”

  “谁是卜兰溪呀?”

  “咦?啊……那个是……咳咳……就是……呃,就是那个……”

  “对不起,娘子,为夫听不懂你在说啥。”

  “咳咳,我是说……咳咳……那个、那个……就是……咳咳,那个……”

  “嗯?”

  §第七章

  赶在除夕正午前,金禄把孩子们接回来了,而且……

  “夫君,你不是得出远门吗?”

  “延了、延了,为夫跟四哥提过了,把事儿往后延,待元宵过后为夫再出发即可。”

  金禄留下来了,看样子还会陪她到元宵过后。

  满儿喜出望外,孩子们更比她兴奋百倍,弘普、梅儿不说,其他小鬼都是头一回见识到“脑袋生病”的阿玛,各个缠着他又玩又闹、又笑又叫,唯独可怜的梅儿不情不愿的被太监接回宫里去,懊恼不知何时才能再碰上“生病”的阿玛。

  更教人意外的是,年初六用过午膳后,一家人正在偏厅掷骰子玩,塔布忽地匆匆来禀。

  “禀王爷,有贵客莅临,请王爷出厅迎接!”

  “贵客?”一把骰子正待掷出去,顿时停在半空中,金禄一脸茫然。“他来干什么?”

  才刚迎至大厅前,雍正和允礼业已自行进来了。

  “臣弟见过四哥。”金禄协同满儿一同规规矩矩地施了礼,再挤眉弄眼地调侃雍正。“我说四哥,您不在宫里陪列位嫂子们温存,居然上臣弟这儿来了,怎地,又想听臣弟唱曲儿子么?昆腔还是弋阳腔?”

  雍正突然与允礼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天他一来跟朕请求延后出门办事,朕就知道他搞不定老婆,又要变成这副德行来哄老婆开心了!”

  “真是,四哥,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下臣弟的脸皮子呢!”金禄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可别说您就是特意来瞧臣弟这副德行的,要真是,改明儿个臣弟也要上宫里去瞜瞜四哥是怎地哄嫂子们的!”

  “朕从来不哄女人!”雍正傲然道,同时向允礼使了一下眼色,后者当即掉头离去。

  在金禄与满儿的伴同下,雍正进入大厅上坐。

  待下人奉上香茗后,金禄才好奇地问:“十七弟怎地刚来就走了?”

  雍正再度哈哈大笑。“待会儿会再来,待会儿会再来!”

  金禄扬了一下眉,旋即灿烂的笑起来。“四哥,别说是您让十七弟去吆喝大家伙儿一块儿来消遣臣弟?”

  “正是!”有乐要大家同享,他这个皇上不错吧?

  金禄笑眯眯地点点头。“不知四哥可曾要十七弟提醒他们,臣弟有五个小鬼哟!”话落,扬声唤来塔布。“去通知格格、阿哥们,说是有人要送压岁银来给他们了,要他们快快到前门去等候,不给压岁银的不让进,压岁银一封不超过百两的抠门儿也不让进,快去!”

  满儿噗哧失笑。不超过百两就算小气,他这是拿谁作标准啊?

  塔布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意,问:“小阿哥呢?”

  “要佟桂抱去。”

  “是,爷。”

  雍正愕然。“你这是做什么?”

  金禄咧开小嘴儿笑得很乐,搓着手一副守财奴的龌龊样。

  “贪财!贪财!臣弟今年要发大财了!”

  雍正失笑。“你这可真是……不过值得,要看你这德行难得几回有,五百两不算什么,一千两都值得。”

  “是么?”金禄笑得更贼,两只大眼睛眯成两线细缝,又扬声唤来乌尔泰。“乌尔泰,再去通知格格、阿哥们,说是皇上的旨意,百两改为千两,快去,迟了扣你薪饷来赔!”

  “咦?”雍正顿时呆住。“朕……朕何时下过那种旨意?”

  “所谓君无戏旨,四哥,您才说过的话怎能不认账呢?”板着脸说完,金禄又换回绚烂夺目的笑脸。“所以,四哥,别忘了您欠臣弟五千两……”

  雍正张口结舌。“连、连朕也……”

  “怎地,四哥,”金禄睁大无辜的眸子。“大家都给了,您好意思不给?”

  雍正窒了窒,“这……”咳了咳。“呃,给,当然给!”由得他说不给吗?

  金禄眉开眼笑地猛搓手。“对嘛!身为皇上自然不能太抠门儿,而且为了表示四哥的慷慨大度,您还得加倍给……”

  “耶?”雍正又傻住了。

  “……所以四哥应该是欠臣弟一万两,欠条就不必了,咱们脑子底记住就行了,臣弟信任您不会赖账,不过若是拖欠太久不给,臣弟可是要算利息的哟!嗯,我看三分也就够了!”

  又愣了好一会儿,雍正忽地捧腹狂笑。

  “天哪!十六弟,你这张嘴可真是,死人都能让你给说成活人!”

  “夸奖!夸奖!”金禄笑嘻嘻地拱拱手,随即双目一凝,起身迎上前。“哎呀!第一位客人到了,来来来,二十一弟,请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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