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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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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吁了口气,又扬起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好,解决了,这下子他们应该不敢再来嘬雷子了!”起身,拉起一脸呆样的翠袖。“走,我饿了,该去伺候你夫君的肚子了!” 他们相偕走出厅,转个弯儿就不见人影了,而厅内众人仍处于终极冻结状态之中。 那个毛头小子竟是位贝子? *** 满桌金日爱吃的菜肴,翠袖正在伺候夫婿进午膳——所谓的伺候,就是帮他剥虾子,剔鱼骨头,舀汤倒茶之类的。 “夫君。” “嗯?” “他们为什么叫你贝子爷?” 筷子险些滑手,金日慢慢放下竹箸,不晓得该叹气还是该笑出来才好。 “因为我是个固山贝子。” “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我没告诉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没问。” “对喔,我根本没问过你嘛!”翠袖恍然大悟,然后,没问题了。 金日哭笑不得,有点头痛,也很庆幸,或许他要瞒住她某些“私人小秘密”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夫君。” “嗯?” “刚才在别院里,”翠袖的脑袋已经想到别的事上去了。“于大哥好像很伤心,我是不是在无意中伤害到他了呢?” 金日瞟她一眼,拿起竹箸来夹起一片熬锅肉放入口中。 “岳母大人没跟你说什么吗?” “娘只跟我说于大哥和傅叔叔是真的很喜欢我……”她轻轻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呢?” 金日莞尔,“岳母大人没跟你说明白,多半是因为她希望你能用最坦白的态度让他们了解状况。”他慢条斯理地说。“往后,你也该懂得了,无论过去你们有多么亲近,只要是男人,你都得跟他们保持几分距离,以免对方误会而受到伤害。” 翠袖认真聆听,认真思考,听完后便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又夹了一筷子棒棒鸡,“怎地不跟我辩几句?”金日漫不经心地问。 “辩什么?” “比方说他们以前对你倍儿好啦,现在跟他们保持距离好不落忍啦!” “不。”翠袖笑着摇摇头。“娘说过,我的个性太单纯,很容易在无意中伤害到别人,所以要尽量听从别人的劝诫。当然,不是所有人的话我都能听,但你是我的夫君,娘说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自然要听从夫君你的话呀!” 她说得理所当然,金日听得好不得意,差点放声哈哈大笑。 一直不肯娶亲,拖到老大不小,为的是害怕娶到像额娘那样任性的女人,往后得数着日子度过半辈子像阿玛那样悲壮惨烈的生活。 不过现在他可以安心了,这个小妮子不但不任性,还直性得很呢! 想爬到他头上撒野? 没门! *** 膳后,喝过补药,金日如同往常般躺下睡午觉,翠袖端了餐盘,才刚踏出房门,眼前便黑了一大片。 “咦?要下雨了吗?” “谁跟你下雨!” 袁士弼笑骂着把她拉到院子里,一群人紧跟在后,掩不住兴奋与好奇的心情。 “女婿跟你说了吗?他是谁?” 翠袖怔了怔。“爹,您喝醉了吗?怎不认得他是谁了,他是我的夫君啊!” 袁士弼白眼一翻。“我是说,他叫什么名字?” “爹,您真的醉了,夫君叫金日,您忘了是不是?”翠袖攒眉,回头。“娘啊,你怎么大白天就让爹喝醉了呢?” “我……”袁夫人啼笑皆非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你们别吵我,”翠袖硬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夫君说了,他醒来要喝甜汤,我得先去厨房吩咐,不然他喝不到会哭给我看的!” 大家眼睁睁看着她走开,不由面对面苦笑,现在才感觉到她单纯得有点可恨。 “固山贝子是宗室封爵,他不可能真的叫金日吧?”玉弘明喃喃道。 “他应该姓爱新觉罗,听说爱新在满语中是黄金之意。”袁夫人低喃。 “所以他说他姓金?”黄希尧插一嘴问。 “不知他是袭爵或封爵?”于承峰咕哝。 “废话,是封爵,没听他说阿玛、额娘吗?人家父母还在呢!”傅康说。 “那他父亲起码也该是个多罗贝勒。”玉弘明点着头道。 “还有,他说他是宗人府右宗人、镶蓝旗满洲都统,天,他的官位品级比我还高呢!”袁士弼不可思议的直摇头。 “但,他不过才十六、七岁……”袁夫人更不敢相信。 “可是,娘,”袁舞袖拉拉娘亲的袖子。“这么一来,算命先生说的不就证验了吗?他说大姊会嫁个身份高贵的夫婿,连朝中一品大臣都得对他行礼,姊夫不就是了?” 一阵静默,随后一阵异口同声。 “对喔!” 下一刻,玉弘明与黄希尧不约而同转眼望定汪映蓝,虽不吭半声,汪映蓝也能明白。 她真想孤独痛苦一生吗? 汪映蓝垂眸思索片刻,抬眼,表情依旧淡漠。“这只是巧合。”换言之,她不相信,不相信冥冥中真有某种奇特的力量能够主宰她的生命。 不,她的生命只有她自己能够决定! *** 既然金日不肯明说,大家只好装作没那一回事,袁士弼也安心地启程赶回小金川战区去了。 “姊夫。”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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