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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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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蓉,嫉妒味道很重哦!”小马调侃道:“你跟阿宇都分手一年了,难不成还旧情难了?” “关你这只种马什么事?”艳光四射的邓佳蓉回瞪小马一眼。“你的动机才可疑,王姿芳你不是追了好几个月吗?怎么忽然介绍给黄正宇,也没听他们交往就闪电结婚,王姿芳还大腹便便的,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我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啦!” 胖子跳出来承认,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爆笑不已,没有人不笑的,除了还板着脸的邓佳蓉。 “听说咱们班的小壁花林玟君也怀孕了,莫非……”大炮暗示性斜瞟着胖子。 “也是我的。”胖子海派地拍着自己胸脯。“今年怀孕的女生都算我的。” 忽然,有个明显已经年过四十的女人走过他们这一桌,挺着圆尖的肚子,腊黄的脸、油腻的头发、水肿的四肢,每个人都看到这名老孕妇了,眼光随着她而过,想到胖子刚刚说的那句话,全都笑得东倒西歪。 韦凌珊安静的啜着果汁,笑听他们抬杠打屁。 看得出来他们同学之间的感情很好,像她就从没有过这样的好时光,她的高中时代在阴冷的英国度过,同学全是金发蓝眼的外国人,对她除了排挤就是冷漠,这种情谊,她未曾经验过呵。 “你该不会是韦凌珊吧?”板着脸的邓佳蓉忽然看着浅笑的她,细眉上扬,连下巴也微微的抬了起来。 “我是。”韦凌珊一如往常,没有刻意否认。 “真的是你——”邓佳蓉打量着她,耸了耸眉。“你身上这件洋装不是名牌吧?我实在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你们作家也穿这种叫不出品牌的衣服吗?” “作家什么衣服都穿。” 韦凌珊丝毫不动气,依然保持着微笑,不卑不亢地接下她无聊的讥讽。 她知道这种人,因为她特殊的职业,所以莫名其妙的想损她几句来让她知道,作家是没有什么的。 “你写一个字能赚多少钱?”邓佳蓉继续着她不礼貌的发问。 韦凌珊也继续微笑,连微扬的眼角也仿佛带着笑意。“没多少,财务的问题都交给家母处理。” 她曾遇过类似的人,也回答过一样的问题,当时她初初入行,年轻不懂事,老实地说交给经纪人处理,马上被人回劈她在炫耀她有经纪人。 从此之后她就学会了圆滑,遇到类似的问题,一律推给她的母亲大人,总不可能再有人说她在炫耀她有母亲了吧? “我看过你的专栏,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资格当现代男女的恋爱讲师吗?”邓佳蓉的表情写明了不以为然,就不信她还招架得住。 韦凌珊笑了笑道:“没资格。” 其实,会认出她来的分为两种人,一种是视她为偶像的人,比如昨天那位热情的店长;另一种则是打从心里瞧不起她的工作的人,比如眼前这位小姐。 当然,只要她活着的一天,这两种人她都得应对,因此她不会逃避,也不会动怒,只是最后往往是那个想激怒她的人会恼羞成怒,如此而已。 “你说……什么?”邓佳蓉以为自己听错了。 韦凌珊承认她自己没资格当两性讲师? 这怎么可能? 这女人在美丽报的专栏很受欢迎,她不是拥有许多粉丝吗?她不是很骄傲吗? 怎么会甘于被她修理? 看到邓佳蓉脸色阴暗不定,范洛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韦凌珊展现了高度的智慧,不着痕迹的把想调侃她的人给作弄回去。 他知道邓佳蓉的个性,骄纵的千金小姐,总认为地球要绕着她打转,黄正宇就因为受不了她的自以为是而跟她分手。 而现在,她对韦凌珊充满了敌意,不为什么,就因为韦凌珊的身份特殊,所以她本能的就想把她踩在脚底。 “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今天的新郎新娘人场!” 结婚进行曲动人的响起,新郎新娘步进会场,他们手牵着手在红毯上走着,新娘华美的白纱后头跟着一名提花篮的小花童,头上戴着花环,约末才五岁,十分可爱。 韦凌珊的眸光温柔的落在小花童身上,幽幽出神。 范洛看着她,心想她一定很向往一场浪漫的婚礼,而她若穿起白纱,肯定会比今天的新娘美上百倍、千倍都不止,她的灵秀是笔墨无法形容的。 “欢迎今天的主婚人,百联集团的董事长周百联先生上台为我们说几句话……” 一个又一个的政商名流上台致词,一道又一道昂贵的珍馐佳肴端上桌,范洛注意到韦凌珊对每道菜都浅尝即止,直到甜点与水果上桌都兴致不减,秀美的脸容一直挂着怡人的微笑。 喜宴接近尾声之后,两人一起步出饭店走住室外停车场。 秋末的夜风已经微有凉意了,韦凌珊将银白色的披肩披起,唇缘轻柔微笑,看起来又是另一种风情。 “金急雨好美。” 通往停车场的步道,两旁都是美丽的金急雨树,韦凌珊的眼眸就落在那些金急雨上,偶尔抬眸看着繁星点点的浩瀚夜空,姿态写意。 范洛的目光随着她移动,若有所思的说:“原来这种树叫金急雨。” 他向来对花草树木并不感兴趣,会看那株树,纯粹是因为她的模样太吸引人的缘故。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动人吗? 不知道吧?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的牵引着他…… “很贴切的名字对吧?”韦凌珊对他露出一记浅笑。“还有一种叫油桐花的树也很美,每到花季,桐树成林,高耸遮天,满树结满了小白花,随风飘落如雨,当油桐花飘落在水面上,那景色美得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听起来很诗意。”范洛的眸光仍定格在她身上,嘴里被动的与她对答着,边说边盯着她灵秀的脸庞,若有所思。 “听说纽西兰的冬至会举办火焰节,是不是也很美?” 闻言,他一愣,随即嘴角一句。“你说的是Guy Fawkes day吗?” 她想了想。“好像是。”那是久远以前,听她某个留学纽西兰南岛基督城的堂弟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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