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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放……放开我,和我无关,我只是路过……”

  路过?这天大的笑话她怎么说得出口,明明是她挑起的争端,竟敢厚颜无耻的撇清,把一切过失推向斗篷男身上。

  但斗篷男是谁呢?她一字不说,只道不认识。

  不认识会同流合污吗?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现场只找到半件被风刃割毁的黑斗篷,黑斗篷本人却去向不明,又种下一个敌暗我明的隐患。

  “小师妹,借你的化尸丹用用,她若不肯说实话,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化掉她的左大腿,做个独腿青蛙。”对于不听话的人就要用狠招,他有一百零八招逼供的招数。

  见过满地的残肢碎块只用几颗丹药就化成一滩血水的恐怖,受了伤的刘雨欣脸色更为苍白。“不要用毒,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不要少条腿,不要……”

  “好,你说,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妹,她可没惹到你……”无缘无故的,出手还那么狠毒。

  不等古不怪说完,她忿然抢话,“因为她该死。”

  “该死?”

  净完手的林绿云走入几人私设的小刑堂,以结界隔开他人的耳目,他冷视着手被绑在椅背后,双脚拉开缚于椅脚的刘雨欣,为了那句该死,他消下去的怒火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没错,你和她都该死,你们毁了我姊姊。”她不会忘了她美丽又跋扈的姊姊,姊姊曾是他们这一辈孩子仰望的对象。

  “你姊姊是谁?”原来是为了报仇而来。

  刘雨欣愤怒的瞪大眼。“不要说你不记得了,我姊姊是刘雨萍。”

  “刘雨萍又是谁?”林绿云真的完全没印象。

  “那郑楚儿呢,你敢说你不知道?!”她大吼。

  林绿云的表情相当困惑,对她所说的两个人全无记忆,除了少数几个人外,他对周遭的人全不在意。

  倒是狐仙仙想起了什么,可是真要往深里想又想不起来,他们在外历练的事太多,一时半刻哪记得清。

  “两年多以前,她们和你们一样是玄天门的新进弟子,可是不到一个月光景,两人就像废人一样的被送回去,那时她们已经不怎么说得出话,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两个正值青春的花样少女就这么给毁了。

  说起刚入门时,狐仙仙就想起一些了,那时她和林绿云同住一个院子,有几个同期女弟子喜欢林绿云,对在林绿云身边的她很是看不惯,老是趁他不在时说两句伤人的话或是找她麻烦。

  其中一次正好被他逮个正着,脾气不好的林绿云出手教训,那几个女弟子伤得不轻,尔后就没瞧见她们了。

  没多久她到了风华师父的逍遥峰,不着调的师父要教半吊子徒弟,教着、学着,岁月匆匆而过,她也忘了那件事,只当当年那几个嚣张的女弟子已分到其它山头,同在天脉山学艺。

  蓦地,狐仙仙眼神怪异的朝林绿云一瞟,若说有人会暗下黑手,此人非他莫属,他就是个心黑的。

  “我表姊郑楚儿的灵力被废了,双脚脚筋遭人一剑挑断,成了残废,哪里也去不了,最后她因为受不了废人的生活而选择自杀,死时才十五岁。”正是她这个年纪。“而我姊姊更惨,她被废了一手一足,双目是瞎的,她剑不能拿,走路要拄着拐杖,没人扶着她只会撞到墙,她在我爹娘面前表现得很无所谓,一副认命的样子,可是到了夜里却不停地咒骂,夜夜趴在我床头说是谁害了她,要我无论如何也要为她报仇……”她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所以说你宁可我杀了她们?”他还是太仁慈了。

  “是,我宁愿你杀了她们,好过她们活着受苦,不只苦还累及别人,你知道被最信任的姊姊推入小黑房被男人糟蹋的感觉是什么吗?她用毁我清白的方式与人双修,以期达到提升灵力的目的。”那年她才十三岁,而她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刘雨欣不恨刘雨萍,因为她认为姊姊是身不由己的可怜虫,受了非人的待遇当然会心态扭曲,可是她没法不恨任此事野草疯长的始作俑者,是他害得她们再也翻不了身。

  所以她一直在打探那两人的事,知晓他们去了新镇,她也怂恿兄长带她出外游历,利用拍卖会一事好攀上交情,与之结交成好友,打算静待时机成熟再往背上插一刀,好让他们尝尝被朋友背叛的滋味。

  但是两人没出现,来的是一位叫古不怪的男子,于是她又和兄长连手坑了他,好让他付出更多的灵石做为偿债的代价。

  甚至是万兽丛林的相遇也是她一手安排,那时她已有耳闻两个人之间超乎寻常的感情,因此她想去破坏,想让他们痛苦,反正她已非处子之身,把身子给了另一个男人又何妨,她还能藉采阳补阴吸收了他的灵力。

  可是林绿云不上当,一路上只跟那只狐狸精说笑,一眼也不看她,只当她是路边的野花野草般忽视。

  “人家叫你报仇你就报仇,你是傻子呀!和绿云师弟有仇的人又不是你,你是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古不怪生气的挥着拳头,不同情她的遭遇,只认为傻子没药医。

  刘雨欣死咬着唇,血都渗出来了,她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害怕。“我姊姊她……她在我面前用刀伤害她自己,她的血喷到我脸上,她要让我看她有多恨……”

  割完了上药,伤好了再割,周而复始不间断,每次都在夜深人静、在她睡沉的时候,温热的血一喷,她也就吓醒了,不敢睡的听姊姊怒骂害她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强迫她接收姊姊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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