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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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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为福晋的她这丫头都不放在眼里了,大呼小叫地当她的面动用私刑,无法又无天,这样的媳妇她不敢要,也要不起。佟佳氏面露不豫地端起了白玉瓷杯,看也不看一眼气呼呼的呼兰格格兀自品茗。 “福晋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迟迟不决定婚期,一再拖延,是想违抗圣旨吗?”她肯下嫁是端亲王府的一福气,还敢拿乔? 呼兰格格不笨,不难听出福晋言外之意,她不过性情娇蛮了些,被家里长辈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小有聪慧的她其实懂诗词,擅骑射,才貌并俱。 一听她又端出皇上,佟佳氏不得不小心应对,“格格这话说得可重了,我们哪敢拿项上人头冒犯天恩,元真这孩子三天两头的出门做生意,归期不定,我们有心催促好事却力有未逮,毕竟男儿志在四方,急不得。” “全是搪塞之词,分明把我皇上舅舅的话当耳边风,我今年都十八了,还有我等上几年,非要人老珠黄,发秃齿摇才迎我入门吗?”呼兰格格不快地扬高声音,气愤不休。 “被动不动就把皇上搬出来,他好歹也得喊我一声皇嫂,你这气焰倒是比我还高,怎么,没人管了吗?由得你放肆。”不压压她的娇气,她当真目中无人了。 受不得气的呼兰格格脸色难看。“福晋一点都不疼呼兰,人家也只是想知道元真贝勒身在何处,你却半点口风也不漏。” 一见她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扁起嘴,佟佳氏也不想让她太过难堪,免得她真到皇上跟前乱告状。“他一出去就丢了似,我们也很难得知他的落脚处,除非他捎讯回来……” “那他送讯了没?生意谈成了吗?几时回京?有没有说何时迎娶我进门……”她急切问道,问了那么多问题,不知叫人先回答那一个。 “停停停!说慢点,我这耳朵没你们年轻人灵光,你好生说着,急什么急!” 喳喳呼呼地,不成体统。 呼兰格格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可她真的很不痛快。“我打小就喜欢元真贝勒,一心想成为他的妻子,蒙皇上舅舅的成全,让呼兰如愿,福晋该知抗旨的下场吧!” 哼!登门入室来威胁,她可真有本事。“得了、得了,我比你清楚祖宗家法,君无戏言,龙口一出,莫敢不从。你呀!回去等消息吧!一有元真的信到,我马上差人告知。” “福晋……”那婚事呢?究竟还要她等多久? “去去去,别烦我,昨儿夜里我没睡好,待会要补个眠,你让我清净清净。”佟佳氏挥着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她没空招呼。其实他们也没骗她,元真真的失踪了,好几个月没传个讯回府里,王爷和她都不免忧心。 以往元真贝勒每出远门,会固定十天半个月地传个口信,让府里安心,不知因为他的安慰而整日不安。 而这一回许是没带上小案子在旁提点,他就像放出笼子的鸟儿,全给忘个精光了,让家里人担心不已。 不过这并非他第一次出门,加上有防身能力,虽然以前不曾有类似的状况发生,他们倒也没有太过操心,交友广阔的他大概遇到什么朋友或新鲜事了,没有心思顾及其它。 “小安子。” “喳!奴才在。” 主子一喊,奴性重的小安子赶忙一应,跪着从石柱后移到福晋面前。 “你说贝勒爷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这些天老是心神不宁,梦见有头鹰从高处坠落。”瞧!外头又有乌鸦叫了,真是不吉利。 “爷是贵人,鸿福齐天,神佛见了都会保佑他,福晋尽管放宽心,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挑上咱们贝勒爷。”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想下黄泉一游。小安子对自个主子是推崇备至,贝勒爷不只人聪明,还有高强武功护身,一般的小贼寇想近身是难如登天,他大掌一挥,他们全是趴下了。 “可我心里不踏实,浮得很,一合上眼,满是奇影怪梦地晃呀晃。”晃得她心头七上八下,烦躁难安。 “福晋何不走一趟万安寺,替贝勒爷求个平安,您也好放下心。” “也好,我这就叫管事准备准备,到庙里给菩萨上柱香。对了,去上个药吧!这一身上让你加贝勒瞧见了,肯定跟呼兰那丫头没玩没了。” 怎么说都跟了他好些年了,怎能有着旁人随意欺凌至此。 “谢福晋关心。”跪得太久,脚麻了,小安子一起身竟跌坐在地,哀呼呼地惨叫。 佟佳氏唤着侍女,“鲁儿,还不扶小安子一把,待会陪我去万安寺上香。” 她话才刚落,大厅外冷不防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就见元真的知交好友魏江南满头大汗、神色焦虑地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福晋,贝勒爷出事了……” 呼!呼!喘死他了,快给他一杯水。 “什么?元真出事了?”心头一惊的福晋霎时白了脸色,压根不在乎出身江湖的魏江南端起她的茶,一口饮尽。 解了渴,这个大胡子才援了口气说道:“有个朋友从西域经商归来,带了匹好马开卖我,说是大漠名驱,我一瞧,乖不隆冬,不就是元真的疾风吗?” “真是疾风,你没看错?”人有相似,物有类同,何况是牲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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