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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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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是一对。霍沈北也还是阔儿的丈夫。“那——那还不如让霍沈南被斩,让容阔儿跟着自杀,让他俩早点在来生长相厮守!” 老板也有同感,无奈事实却非如此——容阔儿不忍上刑场目睹大哥监斩三哥的一幕,所以一早就回了霍家大院。她和刘独眼父女哀伤地待在屋里,等到乡亲们兴奋地叙述刑场上发生的一切时,他们仍不敢置信。 相互搀扶着进屋的霍家兄弟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才喜极而位。 容阔儿只是哭泣,她不能上前拥抱霍沈南,天知道她多想那么做。 小萝卜也没上前拥抱自己的丈夫。 除了刘独眼之外,几人的喜悦中都掺杂着忧虑。 夜来临,霍沈南必须和大腹便便的小萝卜同睡一室。一如新婚那段时日。 容阔儿一直是沉默的,深夜,她还是从大院回到房间里。坐在炕上。霍沈北见她回房才跟了进来。 “阔儿——”他缓缓在她身旁坐下,轻喊一声后却无话可说。 她随即靠在他怀里的动作令他诧异、惶恐。挣扎片刻,他抱紧了她。 相拥无言。新婚之夜,他曾抱她、亲她,可终究无法占有她。 大红喜字完整无缺地贴在窗上,屋檐下高挂的大红灯笼依然亮着,可他心中一点喜气也没有。 同裳共枕的日子不长。日本人进驻白云镇之后,他们开始了愈来念激烈、频繁的争吵,于是也开始了分房而睡的日子。 “阔儿?”他轻声又喊了她。 做为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她从未主动吻过他,可现在,她主动伸出双手。圈在他颈上,送上自己的双唇,这使他心中又一震。 “你不必这么对我。”他立刻将她的双手拉下,抱得她死紧,这使她动弹不得,愧对她,更心疼她,他除了不愿再次面对自己的无能,更不愿她再受委屈。 “大哥,我愿意跟你这一辈子。”她流着泪诉说。 那一声“大哥”听得他百感交集,多时之后,她再度如此称呼他,表示他又是她敬爱的大哥了。但,这份敬爱也跟往日一样,是不含男女之情的。 “你真的愿意?” “嗯,心甘情愿。” 好久他都不再说话;他不是没有私心,也想跟她共度一生。 “阔儿,你会爱上我吗?” 他没听见回答,只感觉怀中的身子不安地挣扎一下。 “阔儿,你知道不?我自问过无数回: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非娶你不可?” “我以为你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被红胡子糟蹋之前,我的确不认为自己有错。” “那以后呢?” “那以后,我觉得有错的人是沈南,他不该救我。” 他确信她再次的瑟缩是因他提起三弟。 “大哥,我想睡了。谁错,谁没错,已不再重要。也许没有人是错的,错的是这个世界。你不是告诉过我,生活遵循着一定的轨道,它是依惯性前进的。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们又都回到轨道上了,对不?我没有理由去改变这种惯性,我不能害它翻车,对不?” 语罢,她推开他,侧躺在床上。 尽管她憋得紧,但他仍感觉出她在流泪。他知道她在暗示,。 她和他仍有夫妻之名,沈南和小萝卜仍有夫妻之实、霍家大院里住着两对恩爱夫妻—— “别再往下看了!我不想再听了!”阿苗狠狠抽走被老板握了好久的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悲哀的故事?我的日子已经够不好过了,你还要加重我的负担!” “我在帮你。记得吗?我说过我要指引你,你听到的这些就是发生在你前世的事,难道你还没感觉出来吗?阔儿就是你呀!” “你乱讲!我才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的那一套!我不可能连前世都这么悲惨,不可能!你干嘛诅咒我!” “我哪有诅咒你?我不过想提醒你该把握今生,幸福已在今生等着你呀!” “幸福等着我?你指的是傅强吗?他——他要的是农场!” “你真是冥顽不灵!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本来愿意再替你看看后面的发展,既然你不信,那我就省省心力吧。” “不来就不来,我今天偷溜出农场的目的是想替傅强买睡衣,找你是顺便!” “行,那你去买睡衣吧,不送!” 精挑细选了几套睡衣之后,阿苗骑着轻型机车上路,出了镇中心不久便骑在通往农场的漫漫长路上。天色已暗,她这才想起自己已偷溜出来了一下午,空旷的路面使她有些害怕,正想加速之际,背后响起汽车喇叭声,外加一道刺目的远光灯。 她被拦下。更深的恐慌中,她只见停在面前的黑色轿车里迅速下来两名彪形大汉,一把揪她下了机车。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她只剩两片嘴皮还能动。 “我们是绑匪,想绑架你,看不出来吗?”两人说着,就把她塞进车里。 就在车辆掉头之际,她欣喜地发现傅强的小发财车正迎面驶来。 “救我!傅强!” 傅强显然是出来找她的,没想到她果真出了事;他听不见车厢内的求救叫喊,却认得在一旁的是阿苗的机车。 他将小发财横在轿车前方,顺手抓了支扳手,一下车就用力敲破歹徒的车窗,拉下驾驶。 驾驶打不过他,于是后座下来一名大汉助阵。还是非他对手。最后一名大汉下车后,机灵的阿苗也逃出车门。 阿苗看着他一个打三个的俐落身手,不觉崇拜得忘了害怕,直为他喊著“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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