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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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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透过手中的彩笔跟山对话、跟水唱和、跟薄云淡雾窃窃私语,但他心中最渴望的素材却是她;他可以爱一幅画,因为那鲜活的色彩是她;可以爱一方印,因为那深刻的刻痕是她;可以爱一尊泥塑,因为那优美的线条是她。但他最想爱的是她,只是她。 日本式的茶几衬着角落里的骨董摆设和墙上的字画,在紫藤庐里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三个人席地而坐,享受着一次悠闲的品茗和聊天。 女孩子的话明显的比较多些。家齐理所当然地负责掌壶、伺候茶水的工作。两女孩逍遥自在地对即将结束的大一生涯做一番回顾,把值得留念的在记忆中存盘,不快的就让它跳离眉梢。说得轻松愉快,笑得自在写意。 “学长,怎么你都不说话?”世滢发现自己和文倩好象有些喧宾夺主了,忘了今天是来道贺的,见家齐只管烧开水泡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喔,你们继续聊嘛,我喜欢当听众。”他一直在静静地听她、默默地看她,因为她是如此的吸引他,教他爱慕不已、望眼欲穿。 “说说你们俩吧。”世滢看着他俩人,别有含意地说。 她想知道两人有没有什么进展,几次跟文倩在电话里的对话,她可以肯定文倩是喜欢上家齐了。 “我们两个?我们俩都很好啊。”听到世滢这么一问,他笑了出来,但是回答得很笼统。不知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傻,感觉上是避重就轻的。 “你得奖当然好喽,我又没得奖好什么。”文倩故意酸溜溜的,不过她望着家齐时,眼里净是笑意。 “你只是没参赛罢了,要是你也参加了,得奖的可能就不是我了。”家齐谦虚地说,但他是真的欣赏文倩的才情。 “我没有你那么厉害啦,还要向学长您多讨教学习呢。”文倩是一副崇拜他的样子。 “好了,别吹捧我了,免得我得意忘形。”他边说边换茶叶,重新泡过。 “你明年就毕业了,有没有什么计画?”文倩去了洗手间之俊,剩下两人时世滢问了他。 “考美研所吧。”他替她倒茶。看了看她,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之后才问道:“晚上你有空吗?” “怎么了,有事吗?”她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 “我有两张台北市立交响乐团演出的门票,在国父纪念馆,想邀你一块儿去。”他低着头为自己倒茶。 “怎么不邀文倩呢?”她直觉地说。 “她晚上有事。”他知道她一直在暗示着他和文倩,只是——他其实是先约过文倩没错,但他更意外能有机会邀她。现在,他只等她的回答。 文倩从洗手间回来了。 “文倩,你晚上不能陪费家齐去听音乐会吗?”世滢没等她坐下就问道。 寻对呀,晚上社团里有活动,我得去帮忙。”文倩说话的神情有着一贯的潇洒。 “我邀了世滢。”家齐是在告诉文倩,眼睛却看着世滢。 “也好,世滢,你就替我陪他去吧,还是晚上你跟徐槙有约会?”文倩的话里隐约透露着她与家齐有某种程度的亲昵。 “呃,那倒没有。”世滢回答时,家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去吗?”他再问她,眼底有着期盼。 世滢看看他,又看看文倩。 “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国父纪念馆离我家也不远。”她和家齐也算是朋友。文倩都那么大方了,她不该小家子气。 于是家齐如释重负、笑逐颜开。 六月的骊歌声中,徐槙毕业了。 大学部的毕业典礼结束后,世滢陪着徐家一家人在校园里拍照留影,中午又一起在校外的餐馆用餐。 “世滢,将来毕业了也打算考企研所吗?”徐父关心地问道。“让徐槙把所有的相关资料全留下来,徐晴和你都用得着。” “我爸希望我毕业后能申请到国外念书。”世滢这是第一次提到有关出国深造的事。她看了徐槙一眼,又说:“不过,也许先考考研究所也不一定。我才一年级,还不着急就是了。” “那正好,你就先考研究所,这样刚好晚我一年出国,一直当我的学妹好了。”徐槙搭腔。他原就打算等服完了兵役就要申请学校出国留学。 看他如此大方地在父母面前盘算着两人的未来,她有些羞怯,脸不由得红了,没有回答他,低下了头。 徐槙在桌子底下的手握住了她的。 “真受不了你耶,哥,盯得那么紧,你怕世滢跑了不成。”徐晴是以逗她哥为乐的。 徐父徐母被女儿逗笑了。 “世滢这么好,他是该盯紧一点。对不对呀?徐槙。”徐父也幽默了起来。 他是很欣赏世滢的,读的是企管,人却比中文系的女孩更具典雅的气质,比起女儿徐晴,那就更不用说了。 听徐父这么一说,世滢更羞了,徐槙却是一脸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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