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季可蔷 > 限时离婚 | 上页 下页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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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当时他除了为她难过以外,也不由得感到生气,为何对他如此生分呢?他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发生这么大的事,不用通知他一声吗? 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很怒,当夜在布拉格一间小酒馆买醉。那时,他在吧台后的装饰柜看到一个很精致很漂亮的水晶音乐盒,要求酒保拿下借他玩赏,听着那叮铃乐声,回忆与她的点点滴滴。 然后,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他坚持买下那个音乐盒,酒保说这是老板的私人珍藏,是非卖品,可喝醉的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一直卢,卢到对方受不了,最后惊动老板亲自出来察看情况。 他记得自己似乎醉言醉语地跟老板说了一连串话,说这个音乐盒令他想起远在台湾的妻子,说自己好恨她却也好挂念她,他说了很多很多,终于打动老板将音乐盒让给他。 就是他特地带回台湾送她的那个水晶音乐盒——她应该喜欢吧?他希望她喜欢。 辛至焕默默地凝望齐菲菲,纤纤姿影不知为何看来好柔弱,令人心酸。 他心弦一动,忽地扬嗓。“菲菲,我可以也跟你妈说几句话吗?” “什么?”她怔了怔,愕然回眸。 “我想跟你妈说几句话。”他低语,上前一步,直视她母亲的牌位。“妈,是我,至焕。” 他叫“妈”? 齐菲菲心房微悸,睇着辛至焕轮廓鲜明的侧颜,他的神情难得地庄严肃穆。 “很抱歉这么晚才来看你,这些年我人都在国外工作,在纽约,你知道吗?菲菲有没有告诉你?” 她说了,也曾惆怅地对母亲坦承,他不会再回到她身边。 “虽然中间也回来过台湾几次,但我都没跟菲菲见面,我们虽然是夫妻,关系却很疏离。” 他为何要对她妈说这些?齐菲菲轻轻咬唇。 “这次回来,除了总公司派我来处理台湾成立分公司的事宜,主要也是因为接到菲菲的信,她对我发出离婚通知,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完我们的离婚手续。”他顿了顿,微扯唇,似是苦笑。“妈,你知道吗?我接到信时,很不爽,我想她凭什么这样限时跟我离婚?把我当成呼来喝去的小狼狗吗?” 不是那样的!齐菲菲震惊地抽凛气息。他怎会这么想? “所以我回台湾,想好好教训她一顿,警告她我不是这么好惹的。” 嗯,她的确领受到了。齐菲菲自嘲地弯唇。 “可现在我很后悔。” 后悔?为什么?她怔望他。 他的声嗓变得黯微低哑,蕴着某种深刻的感情。“我后悔不该那样对待她,不该捉弄她,不该因为吃醋破坏她的下一段好姻缘……妈,我真的很抱歉,我可能又一次害她得不到幸福了。” 他……抱歉? “这六年来,我一直怨着菲菲,怪她欺骗我,甚至怪她流掉我们的小孩,我怀疑她红杏出墙,就像我之前那个未婚妻一样,我很气她,最气的是她不肯给我一个明白的解释。” 他想听她的解释?齐菲菲惘然。 “但现在我不在乎了,不管理由是什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这六年来我们分居两地,所有的恩恩怨怨也都该淡了。” 所以,他这意思是…… 她咬牙,蓦地感到心窝揪紧,莫名地疼痛。 “我想,如果她坚持跟我离婚,我会爽快地同意,但是……” 但是什么? “如果她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照顾她、弥补她,我会尽全力给她所有的一切,给她想要的幸福。”他顿了顿,声线更哑更沉。“妈,你答应吗?由我来替你照顾她。” 他疯了吗?他在说什么? 齐菲菲不可思议,玉手抚着咽喉,强抑自胸臆涌起的一波波酸楚。他这番话,不是认真的吧?不会又在捉弄她吧? 可辛至焕依然端着那么庄重的神情,转过身来,与她坦然相对。 “我说的,你听见了吧?菲菲。”他低问,凝望她的眼神温柔似水。 她怔忡地回睇他,脑海一片空白。 “你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看出她的惊愕无措,他安抚地低语。“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可以比方家俊做得更好,我会比他更爱你、更关心你,满足你所有需要。” 他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不要答应方家俊的求婚,至少现在不要,看看我的表现吧!或许你会觉得我比他更适合你。”他说得诚恳,情真意切。 这不是他,不像平常跋扈嚣张,又老爱在她面前耍幼稚的他,这一刻的他,太温柔太深情,太令她……无所适从。 他走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坚毅的目光宛如望进她眼潭最深处,看透她其实很脆弱的灵魂。 “给我一个机会,菲菲。” 轻柔又强势的言语,犹如古老的魔咒,召唤她的臣服。 她不知不觉点了头。“……好。” 原来当他愿意的时候,他可以这样宠一个女人。 甜言蜜语,那不是他的风格,他所采取的是行动,是在日常生活中,一点一滴渗透她的芳心。 他照料她的起居——不,或者不该说是“照料”,是“监督”,严格盯着她三餐饮食,要她作息正常,不许为了工作太累。 “你太瘦了,要像以前一样,吃胖点才好。” 某个夜晚,他带着宵夜来到她办公室,诱哄她多吃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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