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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因……因为我皮肤不好,一晒太阳就会出疹子,所以只要是白天出门,我一定要打伞的。”万岁!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不悖常情的理由了。

  “喔!原来如此,那么纱纱姑娘,你先梳洗一番,我去拿伞立刻回来。”小圆脸上露出了一抹了然的表情。

  “谢谢你了。”

  当小圆离开后,纱纱兴奋的生回铜镜前打理自己的面容,揽镜自照,镜中反射出的陌生面孔,此昨天在洞里瞧得更是清楚些,小小的眼,大大的鼻,普通的嘴,的确没什么特色,再加上矮矮的个子,扁平的身材,连她看了都可怜起了自己,也莫怪冉力桥会这么讨厌她了。

  唉,冷彩衣呀!冷彩衣,你要附身怎么不挑挑对象呢?真亏了你生前那一流的机智与头脑,更浪费了你原本还算娇柔可人的面容。

  甩甩头,她不愿再想。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整理清爽,这时,小圆也正好拿把黑金进门了。

  “纱纱姑娘,你的伞。”小圆将黑金放在圆桌上,倏地轻呼了一声,“你饰发的技术真不错,将头发一挽上,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有精神多了!”

  因为从落水至今,纱纱一直都是披头散发、面如死灰般,如今稍稍用心打理了下,果然不同于以往。

  “谢谢。”纱纱自得一笑,挽发这门功夫是她娘教它的,也是她最自豪的一项本事,“你坐下,我帮你换个发型,怎么样?”

  “这怎么可以,我只是个丫鬟。”小圆拚命摇晃着脑袋,她是来服侍纱纱姑娘,怎能本末倒置呢?

  “没关系。”她对小圆露出一抹堪称诱人的笑容,轻轻将她一拉,按在铜镜前的椅上,不由分说的解开她的发辫,重新且认真的为她編著屁于小圆年龄的变翠髻,耳努再蓄了些流苏发,恍然间,小圆就像个追随在菩萨身旁的心玉女般,青春有朝气。

  小圆的眼睛随着纱纱灵巧的双手转呀转地,更为她层出不穷的创作而感到惊奇,渐渐的,她亦几乎认不出镜中那可爱的女孩是自己了!

  “纱纱姑娘,你的手好巧啊!”大功告成之后,小圆情不自禁的在镜前绕了一圈,兴高采烈的样子,让纱纱也跟着欢喜不已。

  “喜欢吗?”

  “我好喜欢,谢谢纱纱姑娘。”小圆例嘴一笑,露出属于她那种年龄的光彩。

  “咬呀!我怎么忘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就请纱纱姑娘去用呢!老夫人还等着我送梅子糕过去,那我先告退了。”

  “你去忙你的,我马上就去。”忽地,纱纱又喊住她,“你所说的老夫人是再公子他娘吗?”

  “没错,她是个很好的人,只可惜身体一向不好,好了,有空再聊,我担心灶里的糕点被后出那只野猫偷吃了!”说着,她那圆圆滚滚的身子就这么一蹦一跳的跑走了。

  纱纱欣然一笑,霍然觉得这户人家似乎还满有趣的,住在这儿好像也不错哟!不想走的意念也愈来愈强了!

  出了餐厅。纱纱又打起伞,遮住那刺眼的阳光,为什么他没来用膳呢?自昨晚他离开她房里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他会上哪儿去呢?

  这里的环境让她觉得好陌生,方才地听餐厅里的王妈说这儿是开封,开封是什么地方呢?离洛阳远吗?

  她有预感,冉力桥一定又去熊耳山了。纱纱躲在大拿下,窝心的一笑,对于他对自己的深情非常感动,虽然她现在的外表已不是彩衣,也没彩衣的美丽动人,但是至少它的灵魂是,思想是,她应该感同身受才对。

  她心里突然有了决定,想去雪沁窑看看他,当然,她地想看看自己的表相还完整吗?多希望自己能重回到原有的身躯内,如此,她就可以回去看爹娘和一大群她思念已久的朋友了。

  老天,求求你,让我回去吧!

  将伞撑好,她躲着烈日,惊惊惶惶的往熊耳山而去,这回她绝不能再昏倒在路上,否则,若让力桥再藉机取笑她,她一定会气毙了!

  她走得汗流狭背、脸色惨白,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纱纱佩服死自己了,想不到她竟能撑到这儿!她倚在墙边微微喘口气,这才躲进了雪沁窑。

  “你怎么来了?”力桥的口气像极不欢迎她似的。

  “我不能来吗?”她有些赌气道。

  “我说过,这地方只属于我和彩衣的,外人最好别来烦我。”他眼神直揪着彩衣依旧美丽得让人醉心的面容。

  “我不是外人!”纱纱激动的想说:“我就是女主角!

  “那你是什么人?”他撇上右唇,有点儿不屑。

  “我虽不是她什么人,但至少我跟她有点缘吧!”

  “什么缘?”他挑高眉。

  “我们一块儿落水的,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她趋上前眯起眼,端倪着他挪一脸轻蔑。

  “狡辩!”他别具深意的笑了,这是她以纱纱的身份与他相遇以来,他所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我还是觉得你笑起来比较帅。”她痴痴地望着他那一副架惊不驯的模样,如今她才发觉他其实一点地不比巩玉延差。

  巩玉延文质彬彬、卓尔不凡,他乃傲骨磷胸、雄姿英发,各有其特色。奇怪了,当初她怎么没发现他那么有男子气概呢7.

  “我──”她出乎意料之外的赞美,使他错愕了一会儿,且无言以对。

  “真的,你不要再伤心了,振作起来好吗?我相信彩衣地下有如,也不希望看见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非常诚恳的说,再没有人比她更能代表彩衣了。

  他的睬光又回到彩衣身上,“我找了几位有名的大夫来,他们均束手无策,并叫我将她埋了,别再执迷不悟,你说,我怎能埋得下手?”

  “不,你不能埋她!”纱纱闻言,吓了一跳!倘若真埋了,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关你什么事,你干嘛那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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