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楼采凝 > 宁死不娶 | 上页 下页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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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扭伤了。” 由她扭曲的脸看来,一定相当的疼吧! “脚扭伤?姑娘,我恰好是位大夫,可以帮你医治,但因我赶时间,能否上我的马车,我一边帮你医治,一边送你回家。” “这……不用了,我不打算回家。”这位大夫看来慈眉善目的,但毕竟是陌生人,水胭怎敢贸然同行。 “那姑娘是要去——” “我不知道。”她当真不知自己的终点在何处。 “爷爷,怎么了,你是不是老眼昏花找错人了?”蓦地,由马车上走下一位年轻小伙子,看那年龄约莫十四、五岁;当水胭循声望去时,登时愣住了,这年轻人脸上所散发的光彩实在像极了当年的莫哥哥。 “去你的!”老丈薄斥道。又立即回首看着水胭,“我姓赵,这是我孙儿赵子黔,我们现正欲赶往川省准备参加一年一度傲丰堡的弟子甄试,如果你当真不知该往何处,就随我们去吧!” 川省?傲丰堡?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在乍听此地名时,她心中会激荡难平呢?难道莫哥哥现就在那儿? 见水胭久久无反应,赵子黔以为她顾虑着男女有别与安危,于是道:“你放心, 我们都是好人,而且我应该比你还小吧!吃不了你的。” “子黔!”赵大夫闻言喝止,这孙子愈说愈不像话了。 但子黔只是对他笑了笑,又对水胭道:“算我出言不逊,姊姊别生气。” 水胭摇摇头,“我叫齐水胭,我看得出你们都是好人,怎么会生气呢?” “齐姊姊,既然你没有一定的去处,那就跟咱们一块同行嘛!” “不瞒你们,我这次出门是为了找人,但我不知他在哪儿,也不知他是生是死,能不能找到他我一点儿把握也没。” “那就一块同行吧!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就在四川。”赵大夫也劝说道。因为这姑娘的脚伤看来不轻,一天两天是好不了的,他们又赶着上路,无法留下来医她的脚伤;再者她又没有去处,总不能放她一个姑娘家在街上流浪吧! 水胭沉吟思考了会儿,四川好像很吸引她似的,让她舍不得放弃,再说,一路上有人作伴不也很好吗? “好,一道同行吧!只是怕我会拖累了你们。” “那太棒了,有你作伴,我就不用再听我爷爷说着想当年了。”子黔兴奋道。 持续赶了一个月的路,水胭不知为何愈近川省,心情就愈悸动。好似在那儿有什么样的事物在吸引着她,正等待着她到临。 沿路上,赵家爷儿俩对她都极为照顾,在赵爷爷妙手回春的巧手下,她的脚伤也在十天前痊愈了。而此行最兴奋的莫过于赵子黔,一落脚客栈,他必定勤练拳脚,把握每一分可利用的时间,就是希望能被甄选上,成为傲丰堡的一份子。 “赵爷爷,为何子黔一心想进傲丰堡呢?它当真那么好吗?” “傲丰堡乃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武林世家,谁能入堡习艺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这就跟女人想被选入宫的希望是一样的。”赵爷爷解说道。 “是吗?”水胭心想,她是女人,却不想进宫。 “而且听说傲丰堡的堡主已经不管事了,全交由义子莫司傲管理,传言莫司傲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却能将傲丰堡管理的有声有色,比老堡主在位时更风光,这也是为何这一两年来,前来参加的年轻人愈来愈多,竞争相对的也就愈来愈大。子黔此次前来可是抱着必赢的决心,定当不能马虎呀!” 赵爷爷愈说愈有兴味,侃侃长谈着傲丰堡的传奇。 “我想子黔会赢的,他是那么卖力。” “我也是这么认为。”他非常自得的附和道。 “对了,子黔呢?” 这段日子子黔最爱吃她煮的东西,实因水胭多多少少得到父亲膳厨好手艺的真传,所调理出来的食物确实是美味可口,非常吸引着赵家爷儿俩,而现在已过了晚膳时间,子黔怎么还没回来呢?这还真是奇迹。 “他捺不住性子,跑去傲丰堡外头晃荡晃荡,顺便打听看看这次参赛的人有多少,他的胜算又有多大?”赵爷爷笑着摇头,对于子黔的认真感到非常欣慰。 说也奇怪,他们赵家一向以医术传家,没想到到了子黔这一代会出现一个喜武的练家子,本来他还顶不赞成子黔从武,但经过子黔的耐心游说下,赵爷爷也渐渐接受了子黔所爱的武术。 “他也真是的,为了这个连他最爱的鲢鱼饭也不吃了。”水胭笑叹道。 “谁说我不吃来着?” 子黔突然从门外冒出一句话,吓了水胭一跳。 “子黔,你闷不吭声的,吓死人呀!”水胭睨了他一眼,“快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去打探的情形怎么样了?可有胜算?”想不到赵爷爷比子黔还心急呢!子黔连饭都还没扒进嘴里,就忍俊不住的问着他。 “赵爷爷,您就不用担心子黔了,太多的关心反而会变成压力。”水胭适时劝说着。 “安啦!齐姊姊,你别为我叫屈,我已经习惯了。”子黔笑了笑,挖了一口饭进口,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嗟,你这孩子。”赵爷爷睨了眼嘻皮笑脸的孙子,暗自啐了声。 “好啦!爷爷,算我不对,你别生气了。你知道吗?傲丰堡今天报名的人变得好多,整个报名处挤得水泄不通耶!” 虽说对手增多,但子黔倒说的轻松,看样子他是信心满满,并不以为忤。 “就如水胭所说的,一切顺其自然吧!你别给自己太多压力。”赵爷爷领悟的点点头,水胭说的有理,他是不是平常给子黔太多压力了? “我知道,爷爷。”子黔他搁下饭碗走向赵爷爷,由后攀住他的肩,略带稚气却不失英气的脸上,满是撒娇的神采。 “别这样,大男人还这样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赵爷爷笑着拍开他的手。 子黔从小就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小孩,由于他是让爷爷亲手带大的,他对爷爷的感情已非只是爷孙间的亲情,更有着属于朋友的忘年之交。 “我喜欢爷爷嘛!” “你这孩子就会要嘴皮子。” “好了,你们爷儿俩别斗嘴了,再抬杠下去饭菜都凉了。” 水胭盛了一碗饭坐在他俩面前,笑语嫣然道。 这出抬杠的戏码,每天都会上演好几回,水胭早就习以为常了。她庆幸自己在进退维谷之际能遇上这对有趣的大好人,真希望未来的路也能像当初走得那般幸运。 “对了,齐姊姊。听说傲丰堡在竞赛当日要聘用几位临时工前去帮忙,如果试用期间表现不错,可转为正式内厮,你不是说盘缠不够了吗?可以去试试啊!”子黔捧起饭,忽然想道。 赵爷爷闷不吭声的往子黔头顶用力敲了下,“去你的,你这孩子!你齐姊姊是个女孩儿,怎么去当临时工呢?”他又对水胭道:“水胭呀!你盘缠没了怎么不和赵爷爷说呢?爷爷身上有银子,千万别把咱们爷儿俩当外人!” “您别怪子黔,是我要他替我打探消息的,再说咱们素昧平生……” “什么素昧平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太见外了。”赵爷爷截下水胭的话,无奈的轻斥了声。随即拿出一锭银子,塞进她手中,“这银子你先拿去用,不够了再跟爷爷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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