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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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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带在身边,好好管着你、照看你,还有……帮你弄清楚,到底是喜爱姑娘多一些,抑或是喜爱男人多一点。” 她双颊红赭稍退,被他一提,忽又注意到唇上依旧残留着他双唇的余温,热潮又一波冲上。她当然是爱、爱……可恶!她爱男或爱女,干他底事啊? 她头一甩,语气粗粗鲁鲁。“你大可不必为了遵守与芸姊的约定,把精力花在我身上。我好得很,用不着你管!我、我心里喜欢谁,更用不着你操心!”心底,那苦苦的异样滋味再次漫开,她又一次甩头,不肯多想,赌气嚷道:“还有,关于……关于刚才那个吻,咱们最好摊开来讲白了,我、我、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司徒驭八风不动,仅深幽幽地瞅着她。 被看得有些心虚,但她拒绝承认,反倒点头点得好用力,再次强调。“谁教你生得这模样,像抹了胭脂水粉兼画眉,头发又长到腰际,比姑娘更像个姑娘,你、你……你那张嘴一贴近过来,就跟姑娘家的唇没两样,哪里能有什么感觉?” “所以……你当真吻过姑娘的嘴?”他问,声沉而缓。 敖灵儿心一促,下颚轻扬。“是又如何?” 俊脸略僵,司徒驭双目细眯,却听她又丢出一句—— “……不是又如何?我为什么非得告诉你?” 这姑娘很懂得吊人胃口啊……他暗暗深吸了口气,咽下喉间的不适,道:“按你的意思,既然我的嘴跟姑娘家没两样,亲吻起来没感觉,也就是说,你其实是不爱亲吻姑娘的小嘴,是不?” “这……”杏眸眨了眨。 司徒驭再下最后的结论。“你不爱姑娘的小嘴,那自然便是喜爱男人的亲吻了。” “呃……”眼珠子溜了溜。 她和他,究竟窝在这儿干啥儿啊?敖灵儿自觉向来称得上聪明伶俐的那颗小脑袋瓜,如何也想不通透。 这雨夜江上,两人分据着船篷两端,话题绕来绕去、九弯十八拐,怎么就捣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头晕脑胀的,她咬咬唇,忽地称辩:“都不对!你说错了,我是对你这种长得跟姑娘没两样的男人的亲吻没感觉!” 静…… 真是太静了,篷外的雨声显得格外清明。 这姑娘不只懂得吊人胃口,也特别懂得该如何惹恼他。 尽管心火腾烧,威胁着下一瞬便要毁去他一向自傲的温文表相,司徒驭嘴角微扯,不怒反笑了。再启唇,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问:“既是如此,你敢不敢同我打个赌?” 打赌?!她小脸错愕,呐呐地问:“打什么赌?” “赌你对我到底有无感觉?” “嗄?!”她张圆的小嘴都快比一只鸡蛋还大了。 俊脸上的笑依旧斯文,平声静气又道:“你暂时乖些,别再试图摆脱我,咱们在一块儿生活一段时候,便如幼时那般。嗯……就一年如何?一年过后,你对我仍没感觉,那是你赢了;反之,当然是我胜出。敢不敢同我赌了这把?” “你——”心咚咚狂跳,她真讨厌他慵懒、慢条斯理、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她的意志和力量薄弱得教人嗤之以鼻。 没有她敖灵儿不敢干的事,她绝不让他小觑! “我要赢了,有什么好处?” “你赢,我从此放手不管你,就当作我对不住芝芸,应承她的事,我不做、也做不来了,全由着你去。” 不知怎地,听见他提出的“彩头”,她心中并无多大喜悦。 放手不管她,她不就真自由了吗? 少了他在后头念叨,她不怕再如今儿个这般被他挟走,亦无须刻意回避,这不是她最最想要的吗? 她哪里不对劲儿了?还在迟疑什么? 压下浮动的心绪,她头一甩。“赌就赌!”没啥儿好怕的! 司徒驭朗眉微挑,笑语:“灵儿,你不问要是输了,得给我什么好处吗?” “没那必要!我一定赢、肯定赢、赢到底!”那双杏眸又发光了,亮晶晶的,像随时随地准备要上擂台与人干架一般。 听见她信誓旦旦的话语,俊美无俦的男性面容淡垂,唇角扬出一抹优美弯弧,沉静地渗出笑来。 隔日,司徒驭与赵东等众人会合后,几艘乌篷船顺着河道往南而下,过一日,入洞庭湖范畴,在外闯江湖近两年的敖灵儿终于被人给“逮”回了“三帮四会”的总堂水寨。 水寨筑于一处十分隐密的支流河段,是当年敖老大与司徒驭的双亲一同发现的,三面环山,江流切过,地形易守难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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