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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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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头的敖灵儿踏进最外侧的房舍,刚将怀里的竹篮搁在一旁的桌上,司徒驭亦已踏入。 见里边有灶有桌,还有一些锅碗瓢盆,原来是生火煮饭的地方。此时灶火燃着,上头正滚着一大镬的热水。 “灵儿……”他走近,欲同她好好谈谈。 “若是肚饿,竹篮里有东西可以吃,自便。”她淡然道,根本不瞧他一眼,兀自从大镬中舀了几杓热水,注入装着一半冷水的木桶中。 她探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满意了,便在木桶边的小竹凳上坐了下来,将一块净布往桶子里浸湿,开始擦拭脸蛋。 司徒驭不甘被忽视,走近,居高临下地立着,身影笼罩着她。 “灵儿,我要你的亲口承诺。” 唇角一抿,她双手略顿,似在思索着一个难题,不知觉间又流露出她在整弄他之前的那种诡谲神情,跟着,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要我乖乖的,不惹是生非,你说的话,我全得听,你要我做的事,我全得依你……司徒驭,这‘彩头’我九成九支付不了,我看,我还是别喜爱你了,你把我先前说的那些表白心意的话全忘了吧!反正‘起手无回’是‘大丈夫’才得干的事儿,我一介小女子,偶尔反悔个一、两次也不为过吧?” 反、反悔…… 反悔?! 司徒驭在胸前交盘的双臂陡然放下,双眉翻飞,目中流光激迸,铁青着一张俊得很没天理的脸,下颚绷得死紧。 §第十章 独爱篁居斗婵娟 “敖灵儿!”他极少连名带姓地唤她,恼得那头柔顺的长发根根僵硬,只差没往上冲飞。 这小魔头,他、他他、他真想掐昏她、摇醒她、绑了她按在腿上痛揍一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他、他、他…… 他火海滚烈的脑中正忙着掠过一条条惩治她的法子时,敖灵儿仍微垂脸容,慢条斯理地清洗着自个儿。 擦拭完小脸之后,她将乌亮长发掠向一边,跟着竟大方地解开腰带,褪去外衫,又旁若无人地脱去里衣。她没穿贴身小衣,上半身已裸,只那头长发勉强遮掩了一些些春光。 说她心里不羞涩,那是不可能的。 昨日是一场混战,她要他,他却还顽强抵抗,直到最后抵不过药力的催发,他投身在她掀起的狂浪欲海中,一旦弃守,变得凶猛至极,他的体热席卷了她,将她整个儿反噬。 她喜爱得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呀!但到得最后,究竟是谁吞了谁?她谧谧牵唇,已不敢回想太多,那一幕幕的“激战”烧红她四肢百骸,想多了,怕那把火难以克制,她会“自焚”起来。 关于“愿赌服输”的事儿,她还得醒着脑,力持着同他斗这一回呢! 按捺着羞意,她鼓起勇气瞧向离她约三步之距的男人,两腮染着嫣红,而那层美好的薄色不仅润着她的小脸,更往她颈下蔓延,教人着迷。 “你唤得这么响干啥?我又没聋。”说着,她揉起净布径自擦拭起身子,神态平静,真将他视作无物。 “你……你……”司徒驭瞪着眼前景致,脑中列出的一条条法子忽地糊作一团,调不开头,更撇不开眼。 他僵在当场,炯俊的目光随着她手中净布的移动而移动,喉中顿觉干渴,仿佛他的唇、他的手也随着那擦拭,缓慢而亲昵地抚过她的肌肤。 周遭的氛围缠绵在两人似有若无的气息交错中,她揉着净布时的水声亦显得格外调情,直到,她长发往另一边拨开,他清楚瞧见她肩颈和胸前的点点红痕,那温润凝肌留下他的印记,他热烫的左胸才猛然一震,终能抓回思绪。 他走近,在她身旁蹲下,探出大掌坚定地按住她的小手。 敖灵儿心湖一颤,扬睫,与他近在咫尺的幽深目光交缠在一块儿。 相互凝视了片刻,司徒驭低低叹了声,带着怜惜。“是不是还很疼?” 她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他在问些什么,按捺的羞赧急爆而出,挡不胜挡。 “没有……也、也没有很疼……”摇着螓首,她在他多情的眸光下融化,讷讷地道:“只是痛一下下而已,我、我很壮的,挨得住……” 男人优美的唇勾出一抹笑来,方指自有意识地抚着她肤上的红印子,听见她微弱的叹息,他目光更深,语调更哑。“灵儿……你后悔喜爱上我,坚决要反悔到底吗?” 完了、完了、完了!她可以预想他的怒气,他若发怒,她已拟好应对的法子,但他怎么气生到一半,突然就不气了? 他用那种柔软低哑的嗓音同她说话,用那双好漂亮、好多情的凤目注视着她,俊美无俦的玉面尽是宠怜的神情……她、她还有本事坚持下去吗? 可恶!他肯定是故意的! 真的好可恶啊……心跳得好快,害得她脑子昏昏热热的。她果然垂涎他的美色,被迷得抖不出厉害招式了。 “我、我我……” 见她仍吞吞吐吐,硬撑着不松口,司徒驭忧郁一叹,俊朗眉心轻锁落寞。 “你只要我的身体,却不要我的感情,原来你口口声声说喜爱我、恨不得一口吞掉我,也不过是要得到我身体的一个借口罢了。”他撤回手,淡淡撇开脸,抿着嘴不去瞧她。 咦?为什么变成这样?仿佛她把他玩弄得多凄惨,吃干抹净后却不认账似的。 他看起来好可怜,那落寞又忧郁的模样刺疼着敖灵儿的心,内疚感排山倒海而来,让她不知所措了。 “司徒驭……”她哑哑唤着,一指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上臂。 他兀自“难过”着,静静品尝着被人“抛弃”的痛苦,没搭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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