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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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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爷说,他也亲手制琴,连琴弦亦是自揉自制,还说他们盛家也有一处如同‘九霄环佩阁’的地方,收藏十七具古今名琴,十七具呢!三爷,他竟还问我得了空愿不愿意去瞧瞧?欸,我当然一百个、一千个愿意!我想,盛家的藏琴定然很有看头。”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颊面仍红,鹅蛋脸在一室烛光中异祥的娇艳朦胧。 似思及何事,她眉儿轻佻,轻快道:“三爷,那位盛家小爷有小虎牙呢,笑起来两颊和两边嘴角都转着小涡儿,可爱极了……呃?”怎么回事?榻上斜卧的美人突然把她刚为他系好的衣带粗鲁扯开,中衣前襟又敞了。 她迷惑扬睫,一瞧苗三爷淡笑的唇、阴黑的眉眼,心头骤然一凛。 “是吗?盛小爷有那么可爱吗?”嗓声尽管低柔,却阴恻恻荡开。 陆世平登时明白自个儿是哪一条犯到他了,相当懂得见风转能! “也……也没有多可爱啦!那个……跟三爷一比,自然是被比到天边去了,论可爱,自然是三爷最可爱!” 讨好般眨眨眼,生怕之后若受盛家小爷邀请,她家这位爷要闹着不允她去。 “哼!”苗三爷鼻子不通般哼了声,脸色柔缓了些。 妻子再次探手帮他拢着前襟,仔细重系衣带,他薄唇暗暗勾笑,没让她瞥见。 陆世平继续努力博爷开心,遂道:“盛爷今日穿的那件春衫,紫中带深青的颜色颇好看,我记得三爷之前也穿过一件同样颜色的,祥子好看极了,潇洒俊朗得很。” 丈夫没回话。 周遭氛围从温软如酥的春天一下子换作冷飕飕的深秋。 她两指犹扣着男人衣带,不解地抬起头。 “呃?”这是又怎么了? 苗三爷美目细眯,眼角抽动,唇缓缓、缓缓扬笑,淡声足可凉心。 “我没有紫青色的春衫。” “啊?” “不仅是春衫,连夏衫、秋衣和冬衣,都没有紫中带深青的颜色。”他两眼深幽幽,一瞬也不瞬地看她,笑笑问:“你是看见谁穿了?那人穿起来还好看极了?潇洒俊朗?嗯?”问到最后,尾音上扬,听得人心尖颤栗。 陆世平内心暗暗叫糟。 想了想,想过又想,好像……呃,真不是他。 她干笑两声,搔搔耳边微卷的碎发,硬着头皮道:“好像,呃……确实不是三爷……我好像真记错了,好像是、是看到师弟穿过……” 苗沃萌俊脸铁青,目光如刀,唰唰唰直往她脸上、身上刮。 “哼!”这次鼻子更不通了,他重重喷气,接着又一把扯松衣带子,宁顾着凉也不让她拢襟系带似的。 “你、你干嘛这样嘛?” 陆世平张嘴还想念人,但见他正在气头上,不由得噤了声。 叹气,她起身端来托盘上的小白盅,盅里是黑乎乎的补药汤。 他的寒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根治不可能,但已调养得甚好。 朱大夫开出的药补、食补,她皆帮他留心着,这碗补药汤如今是每隔一小阵子就得喝上几帖。 药汤温热温热,白盅已不太烫手,她捧着端到他面前。 “三爷……”小心翼翼。 她唤,他不理,垂下墨睫,脸还撇开了。 她小媳妇般咬咬唇,再将白盅慢吞吞移到他面前。 “给。” 结果他依旧不予理会,俊容再撇。 陆世平这下也火大了,“姊姊气势”压抑不住,血气噗噜噗噜往脑门子窜腾。 “你干嘛这祥?””语气陡扬。 苗三爷黑黝黝的瞳仁心儿猛地湛光,唇抿作一线,喉结上下滑颤。 “苗沃萌!”她硬声硬气,每个字皆是重音。 “转过头看我!” 他就是诡异地抵挡不了她“盛气凌人”时的模样和气势。她一凶,他气息就开始不稳,心脏怦怦跳。 吞了吞唾津,他微鼓双颊,一张脸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转正。 “喝!”陆世平沉声命令。 他撇撇嘴,薄薄干干地嚅出声。 “你不喂,我怎么喝?” 她怎么就看上这祥一位爷? 又傲又娇又蛮不讲理,她怎么偏就对他心软了? 怎么就真的两眼一抹黑,一头往他怀里栽了? 内心发软,暗自摇头大叹,陆世平仍是取来托盘上的白玉调羹,一匙匙喂给他喝。 这下子苗三爷安静了、温驯了,没再闹腾,片刻便喝完整盅补汤。 她又端来清水伺候他漱口,温热了巾子给他擦嘴,等收拾过后再回榻边,榻上的男人似睡着了,清美面容舒展开来,开启一道小缝的双唇轻轻吐气。 她无声浅笑,俯身又去帮他系衣带。 想着他方才生气的模祥,她指尖发痒,真想掐他腰肉几下。呃,不,他腰身没肉可掐,要掐就掐他大腿内侧和他微翘好看的臀…… 她巧肩轻抖,硬是忍住笑声,怕吵了他,下一瞬却天旋地转—— 她被扯了过去,仰躺在榻上,苗三爷一腿横跨,半压她的身子! “三爷?”眨眨眼眸,发觉一头长发又被他刻意压住,让她没法转动脑袋瓜。 “说!我有什么颜色的衣裤?给我说清楚!”俊鼻挲着她的颊,问得恶狠狠。 还闹着跟她纠缠这件事就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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