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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书阁 > 连清 > 爬墙公子 | 上页 下页


  “你想太多了。”言撞牒一脸平静。

  “我没有想太多,这都是事实。当婚约定下的那一刻,你就讨厌我了。”

  言撞牒冷厉眸底的情绪慢慢隐去。

  “我有说错吗?”她再问。

  精致典雅的偏厅里,柔和的气息被两人相视的火花给破坏殆尽,空气中弥漫着凶恶气味,仿佛正张牙舞爪地伺机要将对方给啃蚀消灭。

  左宁再道:“其实我只是代罪羔羊,你何必迁怒我呢?婚约是长辈们决定的,并不是我的要求。我,左宁,之所以会踏进‘言之家’,变成你的妻子,也是言伯父、言伯母的要求,不是我的错。”

  倏地,言撞牒的俊容倾近她。“是啊,不是你的错。”

  “干、干嘛?”她感受到他暖暖的呼息,心儿扑通扑通跳动起来。“既然你也认为不是我的错,你还这么凶?”她知道他平静的表相下其实充满着怒焰。

  “我是想说,你若不满,其实可以主动离开言家。”他指给她一条路走。

  “我能走到哪儿去?”

  “你若想走,有骨气一点,早走人了。”

  “我只身一人,能上哪儿去?还有,我得隐姓埋名耶,因为我跟你凑成夫妻的事情早就天下皆知了,我怎么走人?我该庆幸伯父、伯母信守仁义、亦重承诺,愿意执行三纲五常的道理,让我能安稳地活在“言之家”,否则若由你决定,我早就被你扫地出门了。”

  言撞牒果真无情无义,还愈来愈大胆,居然敢开始赶她了。她真要庆幸有言家长辈护航,否则早就被他踢出言家大门外了。

  言撞牒冷冷地道:“你能留下,的确是因为言家的名声不许被破坏,也因为我爹娘的承诺,所以这闷亏我就得承受。”

  “你、你究竟吃什么亏了?我到底是有多差劲呀?你干嘛一直要赶我走?”他愈赶,她就愈不想走。

  他们是不合的,他们互相讨厌着对方,只是先前是“隐匿”地吵,今天却似乎搬上台面了。

  “你不像个妻子。”就因为要顾及长辈,所以他必须承接这责任、这负担。

  她瞪看他。“怎样不像妻子?”

  “你没有做妻子的样子。”

  “就因为我无法任你搓圆捏扁、我没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我没乖巧无主见、我没做到唯夫是从,所以你才会指责我不像个妻子?”

  “没错。”言撞牒回道。

  她气结。“你果然只想驯服我!”

  “这不是驯服,而是当妻子的本就该如此。”

  “但本姑娘做不来。”

  “我知道呀!”他坏坏一笑。“所以你该识趣一点。”

  她忍气,再呛他。“既然你无心与我相处,那你干嘛来我的房间?”

  “爹娘的命令。”言撞牒一脸无奈。“他们要我来探望你,不准冷落你,我只好走这一趟了。”

  “你可以直接跟伯父、伯母说实话,说你要离弃我。”

  “怎么可以?我很孝顺的,不能让长辈担心。”

  言下之意——他要她主动离去。

  左宁杏眼圆瞪,虽然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但每听他说一回,她的心就揪结一次。

  记得当初进了“言之家”,因为年纪小小,只觉得言家少爷很坏,两人相处时,总是吵来吵去的,就这样经过了好几年,而言家长辈虽然知晓两人不合,但都只是劝解,再加上两人年纪尚小,所以长辈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们相信着,她与他,有着命定的情缘。

  而后,她与他稍长,为了不让言家长辈担心,她忍气吞声,不当面指控言撞牒的差劲;而言撞牒则开始外出,再加上他也顾及老人家的心情,因此总是故意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然而,他与她的“角力战”从未减少过。

  “你真孝顺哪!”左宁咬牙迸话。

  “对啊,我若不孝顺,你是不会在‘言之家’的。”他直截了当地说。

  她怒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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