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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你想做什……”朝云张口想反抗,他却快速地将她的双手按放至妆台边盛着清水的盆子里,阵阵刺痛,令她不禁合敛着眼眉。

  北堂傲小心的洗净她的伤口,并拿来桌上的伤药仔细的敷在伤处上,以干净的布裹起,并且顺道诊看起她看似有些不对劲的手腕,在发现她扭伤了后,又开始为她推拿起来。

  朝云咬着唇,细细看着他的侧脸,他那专注的眼眸,令她有些心惊,她不曾在他的身上发觉过他也会有这种温柔的时刻,很不习惯,他又在她的心底变了个模样。

  处理完她的双手,北堂傲看了看她因打架而沾满了尘土的衣裳一会,又二话不说地脱起她的外衫来。

  朝云在他动手脱起她的衣裳时猛然回过神,不但努力阻止小脸又在他的面前泛红,同时也阻止着这个比其他人都还要难缠的色狼。

  北堂傲不悦地看着她的矜持,“又不是第一次看,遮什么?”

  朝云遮掩的动作霎然止住,心头多出了一份酸涩的味道。

  他还看过多少女人?在其他女人的身上,他是不是都无往不利,从不曾有女人会这般拒绝他?

  见她整张小脸在他的话一出口后刷成雪白,而她也开始了咬唇瓣的坏习惯,无须猜测,他也知道这个多疑的女人把他的话想歪到哪去了。

  “在你身上,我看过更多的。”他刻意邪恶地在她的耳边更正,并乘机舔了一下她的红唇。

  朝云忙不迭地掩住唇,以防他又再造次,他却气定神闲地笑了,在她犹为那夜他替她拭身之事而脸红之时,他早已成功地褪下了她的外衫为她换上另一件干净的棉裳,并且为她披上了件御寒的绸布。

  即使她换上了这种朴实无华的装扮,在他的眼里,都无损于她的美,可是他虽能改变她的外表,却改变不了她那不容得人进入的世界。西门烈说得也许没错,她以往在追逐他之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他一概不知晓,就不知她在身处高处时,又有何感受?

  他殷殷在她耳边叮嘱,“想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你就必须放弃以往的自尊和自傲,融入人群、加入他们的生活。”都沦落到这个境地了,她不能再像以往犹自孤芳自赏。

  加入他们?朝云定眼看了看他那一身的打扮,对他甘愿放下身段加入匪贼圈子的作法,不屑为之。

  他可以从一代刀客变成一个在这荒地里拦劫商旅的抢匪,和那些人一样,不事生产,视打劫为正途。反正他从来就不在乎过自尊,他当然可以融入他们,但她不同,她所习得的知书礼教与师门庭训,在在不允许她随着这些人一块为非作歹,人可以无能,但万万不能无德。

  “说话,学着说话。”见她又封上了嘴,他忍不住握紧她的双臂摇晃她,“你不能永远在人前都像个哑子!”

  朝云撇过芳容,并不答腔,丝毫不认为她无声的日子是碍着了谁的眼,又有什么不能?不开口,那是因为无话可说,而她,也从没有什么可以启口畅谈的。

  “你的嘴是生来何用?”见她又用逃避的态度来对待他,北堂傲不禁有些闷火,“不说出来,谁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她拍开他的手,不理会他的问话,他却粗暴地拉她入怀,一手搅着她歼细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激切地掩上她的唇,用他的方式来打开它。

  “你……”朝云两手推开他的脸庞,红艳的云朵在她的脸上炸开来。

  “既不是用来说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别的用处。”他咬着她素白的指尖,佻健地直望进她的眼底。

  “下流。”微微的刺痛令她收回了双手,他却一把捉握住它们,并将它们扯至他的身后,逼她不得不倾靠向他。

  他阴郁地以眼神警告她,“你若是继续像个哑子,我会更下流。”

  不开口,他怎么知道她把他藏在底何处?不开口,他永远也无法从她的口中知道她不愿透露的心思。他想知道的有很多,但她从未给过他任何知晓的机会,闭上唇,她可以隔离着众人、躲在她的世界里,可是,她也把他遗漏在外。

  咽不下这口气的朝云,顾不得手上的伤势奋力挣开他,还未动手,他炽热的吻已经朝她掩盖而下,她偏过脸,他迅即赶至;用气力与他抗衡,他便用更大的力道来驯服她,恣意搅覆的吻,将她吻得无处藏躲,不支的轻喘。

  交织的鼻息中,朝云喘息不已地看着这个逼她的男人,在他的眼底,她看见了他的决心,知道再挣扎下去,他还会继续用这种手段来逼迫她屈服。

  “说,开口说。”他抚着她的唇哄诱着,心荡神驰地看她粉嫩的唇因他而变得红艳诱人。

  她冷冷的出声,“我看不起你。”以这种方式来逼她,他算什么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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