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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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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他上辈子不长眼,哪家不好捡,偏偏投胎生到了他们东家,专门来替别人做牛做马! 此时此刻,全然不知东翁心情是晴是阴或是暴风雨的蔺言,在丹心的带路下,一路走进里头居然有巷有弄的本馆,并在眼花撩乱地走至十四巷的巷底后,看着丹心推开前头的大门,向她展示往后她即将居住之地。 这也算是……一“间”房吗? 被眼前规模有点吓到的蔺言,张大了眼,哑口无言地瞧着左右两边各植满高耸翠艳的孟宗竹,正中间,则有着三大楼五大院古色古香的主屋及数幢客屋,还有,那个就近在大门前头面积甚广的枯山水景致。 丹心还面带歉意地向她说明,“蔺姑娘,这是咱们客栈里最小的一间房,因其他房皆已住满了,所以不得不委屈你,还请你就将就点吧。” 将就?在吞月城里这种地段、这种规模,还叫她将就? 完全不需考虑,也无半点犹豫,当下蔺言相当痛快地朝她颔首。 “没问题!” 臂上纠结的肌肉,因蓄力之故,远远瞧上去,像是两座小山,而那副高大魁梧的身躯,则是较常人高壮了不只些许。 两脚踏进蚀日城后,肩上扛了两个人的左刚,沿路上便一直接受着路人们钦佩的目光洗礼,已是习惯成自然的他,则是视而不见的直朝京内六扇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快抵达六扇门之前,在他右肩上的男子动了动,左刚瞄他一眼,随即像是扔布袋般地扔下他,趁他跌得头昏眼花之馀,一拳揍在他的头顶上,再赏他一记重拳后,他才再次将又昏迷过去的老兄一手给拎上肩。 窝在六扇门里,在外头街道上响起阵阵赞叹之声时,舒舒服服窝在椅中的天水一色懒懒转过头,而后微翘起嘴角,满意地瞧着将人给扛进六扇门里的左刚。 一进门就瞧见老友那副闲着没事做的德行,大老远将人犯给扛回来的左刚,额上的青筋登时又多了两条。 究竟还有没有天理呀?他足足追了三日,才把这两名被指名只能活逮不能砍死的要犯给逮回来,而那个亲自对顶头上司的上司保证,定会将他们逮回来的天水一色呢?居然在他又累又饿的状况下,在这儿给他跷脚闲闲地喝着凉茶? “臭天水……”实在是很想将他砍成十八块再扔到湖里喂鱼的左刚,毛火地将肩上两名被他各以一拳打晕的要犯,一骨碌地扔至他的面前。 “哟。”天水一色搁下手中的茶碗,钦佩地朝他拍拍掌,“不愧是一扇门的总捕头,才花个三日就顺利逮着人了。” “你以为这差事是谁推给我的?”莫名其妙地将在一扇门里忙得要死的他给拖出来,再替他戴顶总府衙门限期破案的大帽后,就把明明不是他的事硬是塞给他 “正是区区在下我。”不只是身形,就连气质也都与左刚截然不同,天水一色一派优雅地朝他颔首。 左刚两眼朝他一瞪,“分明就是你六门扇要逮的人,偏偏你这六扇门的总捕头啥事都不干,尽是把责任往我的一扇门里推!”凭天水一色的身手,要收拾哪门子的头号钦命要犯或一等一的杀手根本就不成问题,可他这位稳坐六扇门总捕头宝座的仁兄,天性就是懒,老是爱找人代他出手办差!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嘛,更何况,咱们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他摆摆手,面上半点内疚也无。“且左捕头您的名声响遍全京城内外,我也不过是顺应民意,做个顺水人情,好让你继续当当人们心目中的大英雄而已。” “什么英雄?是跑腿!”说得真好听,哼,早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天水一色撇撇嘴,“啧,说得真难听。”小气,也不过是常常利用他,苦差全都他去干,然后功劳由他天水一色来领而已嘛。 “给我听清楚!”早就看清他的左刚,一指怒指着他的鼻尖,“下回六扇门的事,由你们六扇门自个儿去解决,你少又捞过界找我代你跑腿当杂工!”大事小事、鸡毛蒜皮之事,反正什么事统统都往他的一扇门里推,这座六扇门是摆着好看的不成? “是是是,日后六扇门之事,我会尽量亲力亲为的,但在那之前……”天水一色先是很敷衍地朝他点点头,再一脸期待地望着他,“你就先帮我办完眼前的这桩大事吧。” “又有什么大事?”累得口乾舌燥的左刚,抢过他的茶边喝边问。 他扬起一指,“日前,七名斩首在即的钦命要犯,自天牢里逃出去了。” “天牢?”左刚挑高一边的浓眉,“这么本事?”那些看守天牢的家伙都干啥子去了?居然连七个人也都看不住? “喏,就这七个。”朝身后弹弹指,在其他的捕头奉上那张悬赏名单后,天水一色慢条斯理地交给他。 愈看这些人愈觉得眼熟的左刚,打心底觉得,某种又要被坑的感觉,正在他的体内蠢蠢欲动,他顿时提高警觉,小心地向天水一色求证。 “他们七人……不就是你亲自逮他们归案下狱的吗?”遭他家那个天字一号房的住户骗久了,他也是有些心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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